祈祷书信

导言

《论祈祷书信集》

译者序

圣使徒保罗曾训诫所有基督徒：「不住地祷告。」我们努力遵行这位首要使徒的训诫，我们前往圣殿，在家中遵行祷告的定规——并认为自己正在度过真实的属灵生活。然而，我们当中有多少人深思过，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里面真的拥有哪怕一丝属灵生命的萌芽吗？我们是否如应许般地祷告了呢？ 何谓真正的属灵生命？它如何在灵魂中萌生与成长？它的最终目标又是何？如同主所言，「神的国就在你们心里」，它如何在灵魂中显现？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可以在本书中寻得。

《论祷告与灵修》文集收录了圣隐士费奥凡关于祷告的书信和《论灵修的书信》。文集的第一部分根据八册《圣费奥凡书信集》和《书信集：未出版部分》编纂而成。为了便于读者更好地了解圣人的著作，每封信的标题除了在本书中的序号外，还括注了其在《书信集》中的序号。

圣隐士费奥凡（Феофан）在他的信函中谈及每个个体都应珍视的主题：祷告的要义，如何培养自身的祷告之灵，心祷，如何获得对上帝的忆念以及许多其他内容。信中详尽地，循序渐进地描述了如何学习心祷，如何让思绪始终与上帝同在，如何保持心中敬畏上帝的状态；书中还提供了多种方式，能使人进入祷告的灵性状态，并教导灵魂频繁地转向上帝；此外，它还给出了一条普适的生活准则。

圣隐士费奥凡的信件具有特殊的价值，因为它们是人一生中最重要工作的实用指南——即在毕生的祷告努力中，致力于成就自己的救赎。

圣隐士费奥凡：《论祷告书信》

祷告书信1 (12)[1]

论耶稣祷文。祷告的果实——自然的与神恩的。耶稣祷文是通往内在祷告的良方。

您是在问耶稣祷文吗？请阅读书籍。一切都已写明。我对此的看法是：

– 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人」，是一种口祷，如其他祷文一样。其本身并无特殊之处，它所有的力量都源于诵念之人的心境。

所有书中提及的姿势（坐下、俯身）2……或此祷文的艺术性表达，并非适合所有人，若无在世的导师，则甚为危险。最好不要触碰这些。唯有一项姿式是所有人都必须遵行的：以心神安住于心。所有其他的都是外在的、与要务无关的附加之物。

论及此番祷告的果实，人们如此评价：世上再无超越此者。此言不实。那他们可是找到了护身符！祷告的言语构成及其念诵本身，与所得的果实并无关联。所有果实都可以在没有此番祷告、甚至没有任何言语祷告的情况下获得——仅凭心智与心灵向着上帝的倾慕。

此事之要义，在于立定于神之记忆中，亦即行走于神之临在之中。吾人可对任何人言：「随你所愿，只管达至此境地……或持诵耶稣祷文……或俯身敬拜，或前往教堂……凡你所欲为，只管去做，只为能时时处处存留于神之记忆中。」我记得，在基辅我曾遇到一人，他言道：「我未曾使用任何方法，亦不知耶稣祷文，然而此处所载一切，过去有之，现在亦有之。至于如何，连我自己亦不知晓。是神所赐予的！」

这——即是说神所赐予或将要赐予的——是必须要将其视为目标的，为的是不将自造之物与恩典的礼物混淆。

藉着耶稣祷文的艺术操练……此一操练乃是单纯地在心中带着专注，或是在对神的记念中行走，这便是我们的劳作，它们本身拥有其自然的——非恩典的——果实。这果实便是：思想的汇集、敬畏与对神的恐惧、对死亡的记念、思想的平静以及些许心中的温暖。所有这一切都是内在祷告的自然果实。必须将此深深牢记，以免在自己面前吹嘘，在他人面前自显高傲。

只要我们里面只有自然的果实，我们便一文不值，无论是按事情的实质，还是按上帝的审判。当恩典降临时，我们才有价值。因为当恩典降临，就意味着上帝以慈悲的目光眷顾了我们。而在恩典未降临之前，无论我们做什么，无论我们承受怎样的苦行，都意味着我们是微不足道之人，上帝甚至不愿看一眼。——恩典的这种作用具体表现在何处，我无法告诉你们；但毫无疑问的是，恩典不可能在所有上述内心祷告的果实显现之前降临。

「言语」——这内在的祷告，不经意间浮现于我心……但它却极好地表达了这件事。它应当被置于人们开始谈论「耶稣祷文」的地方。他们说：获取耶稣祷文，即是内在的祷告。耶稣祷文是通往内在祷告的极佳途径，但其本身并非内在的，而是外在的祷告。那些习惯于此祷告的人，做得非常好。然而，如果他们仅仅止步于此，不再向前，那他们便是中途而止了。

我在圣安东尼的教规和许多其他文献中读到：「背诵诗篇……无论你走到哪里，还是坐着工作，都要诵读它们。」这意味着在那个时候，人们通过诵读诗篇来默想，培养内在的祈祷。如今人们说：「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诵念耶稣祷文——你也会达到同样的效果。」然而，即使在诵念耶稣祷文时，神思（ богомыслие ）仍然是必要的，否则它就像干巴巴的食物。口中常常呼唤耶稣之名的人固然是好的，但也有可能完全没有记念主，甚至思想中充满抵触祂的意念。因此，一切都取决于有意识地、自由地转向上帝，并以明辨的心持守这份努力。

以下是我的想法！您可以将它们读给舒什金先生们听，好让他们知道力量何在。

请得救，也为我们向主祈祷。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74年9月29日

2 (89) 论祷告规程。祷告规程之要义，在于将心思意念提升至上帝面前。祷告之时，务须将心神专注于祷词之中。当习念上帝之临在，并常思死亡之必然。我等之鹄的，乃是在上帝里得享生命。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的祈祷规矩甚好。请继续按您所习惯的方式遵行。然而，请铭记，重要的不在于言语和叩拜，而在于将心思和心灵提升至上帝面前。您所写下的所有内容，都可以诵念；所有规定的叩拜，都可以完成；但若全然不忆念上帝，或者敷衍了事，心神散乱，思绪游荡，那么，即便没有真正祈祷，也算完成了祈祷规矩。其结果便是——祈祷反而成了上帝面前的罪过。求主拯救！当以敬畏和战兢之心行上帝之事，请将此铭记于心。务必竭力确保言语之处，心思亦随之，或者如圣阶梯约翰所言，将心思囿于祈祷之言中。开始祈祷时，应将注意力稳固地安放于上帝面前，不离不弃。

「读经书上的祷文容易使人心散乱。最好能背诵下来。同样，为了寻找某个伊科斯（ikos）或康达克（kondak）3而翻阅书页，也会分散注意力。请尝试这样做：将早祷和晚祷的祷文背诵下来，理解其含义，并感受其中所表达的。之后诵读时，就如同它们发自内心一般。从《圣咏经》中，也选择那些你理解并与你的心更贴近的圣咏，并背诵下来……在祷告时，也按顺序背诵它们。在行走或做事情时，也可以这样诵读……在祷告之后，诵读当日的福音，并加以默想，为自己得出所需。按照印刷版《祈祷日课经》（在《随经圣咏集》中）的样式，根据你的需要和情况制作祈祷名单（Помянник），并背诵出来。」

将所有感恩赞词（阿卡菲斯特）转化为敬拜的深躬……不要照本宣科地念诵，而是要在心中默想你所应致敬的那位……并深施叩拜。为了你不再口念词句，每次叩拜时请多加一躬。其余一切都好。

「您对祷告书的依赖越少，就越好。要特别培养在上帝和死亡的记忆中常存的习惯。上帝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4。只有当您在祷告结束时，带著完全的忧伤与自我贬抑离开时，那时您才算是好好地祷告了。在白天，请尽量用耶稣祷文，在心灵中常存于上帝的面前，而不是拨弄念珠。正如天使总是面对著上帝的面容，我们也应当如此努力。他们献上赞美的祭，而我们则献上忧伤的祭。」

您被迫嫁入更高门第，这并非骄傲。是上帝所赐。但您可以为此骄傲。因此，如果您感到骄傲，就停止骄傲吧。除了您和上帝，没有人能看到这一点。祈求上帝赐予您悔罪和谦卑之心，他必会应允。同时，您自己也要收集谦卑的思想，并将其铭记于心。骄傲是最具毁灭性的激情，其毁灭性更甚，因为其外表纯洁无暇。长老们在您孩提时代就告诉您关于骄傲的事，这意味着上帝希望您自己谦卑下来，如果您寻求谦卑，他已准备好赐予。然而，您现在处于更高的地位，也更加富有，这并非违背长老们的话语。骄傲在于内心感受，而不在于外在境况。伟大的君王中也有最谦卑之人……圣大卫从牧羊人成为君王，却说：「我乃是虫，而非人，是众人的羞辱，百姓的藐视。」5

周三与周五的斋戒就已足够。无需再额外增添什么。请多专注于整理您的思绪与情感。身体只需保持节制即可。若孩童健康状况不允许，则不强制他们斋戒。然而，十分可惜的是，如果他们自幼未能习惯斋戒，日后便难以养成。灵魂的得救是首要之事。但救赎灵魂的是救主，而非我们。我们所做的，只是见证我们的信仰与对祂的忠诚，而祂便会根据我们与祂亲近的程度，赐予我们所有救赎所需的一切。切勿以为可以凭藉劳苦来赚取什么；您当以信心、痛悔与全然的奉献来赢得上帝的恩宠。多行善事，帮助有需要的人。

我亏欠您丈夫一个回复。现在我将一并在此回复他，想必您们之间并无隔阂。

基督在我们中间，上帝的仆人！

主将您转向信仰，这是莫大的恩典。因此，祂期望您，在领受了信仰的恩赐之后，也能忠于信仰。忠于信仰，即是在信仰之灵中生活。

信仰上帝！……但是自然神论者也相信上帝和天命……他们却止步于此……停在了半途。上帝创造了我们，并以祂的形象尊荣我们，为要使我们活在上帝之中——与祂保持鲜活的连结。在伊甸园中就是如此。我们始祖的堕落撕裂了这份连结。然而上帝怜悯我们，不愿我们置身祂之外，停留于堕落之中，反而欣然预备了重归于好的方式，这方式在于上帝之子、圣子亲自降世为人，道成肉身，并在祂自身中将人性与神性联合，借此也使我们众人得以通过祂与上帝联合。那些信奉、受洗并领受其他圣事的人，得以与救主鲜活地连结，并借着祂与上帝连结。这便是救赎！我们的目标是活在上帝之中，但我们通向上帝别无他途，唯有借着主耶稣基督。「因为只有一位上帝，在上帝和世人中间，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6因此，我们必须信仰基督救主，领受圣事，遵守诫命，并谨守圣教会所包含和所训示的一切。与教会同在的人，便是与主同在的人。愿你如此行，不徒然思虑，便会行在得救的道路上。

因为上主已召唤你至此信仰，除却真诚地忠于信仰，别无特殊所求。并当常存感恩之心，因上主已将你自幽暗召至光明。 最为重要的是，当多多襄助贫困者。无论何人带着泪水来到你面前，你都不可令其未拭干泪水便离去。因为「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7。因着那贫困者的手，你当永远看见召唤你的主自己向你伸出的手。他亲自说过：「你们为这些贫困者所做的，就是为我做的……」8。 那些拥有丰足之人，不应自视为主人，而应视自己为上帝的管家。管家当循何律？当按需分予众人所需……你当看见这写在你之上的铭文：「穷人被留给了你，你当成为孤儿的帮手」9。

为求明晰宗教义理，请阅读圣提洪、罗斯托夫的圣狄米特里、圣金口若望、圣巴西略大帝等教父的著作。至于祈祷的规矩，在不了解您目前祈祷方式的情况下，我无法告知您。我只能说一件事：站立在主面前，按您灵魂的渴求向祂祈祷，将您心中所思所感尽数告知祂。上帝无处不在，祂垂听一切……您只需清晰地表达。对上帝的言语并非用舌头说出，而是用心的情感。若您如此行，这便是真实的祈祷。

对产业的关心？——那该怎么办呢？——孩子们需要安顿。没有人是没有忧虑的。但是忧虑有一个限度，而且这种忧虑要完全信赖上帝。将这种忧虑当作修道院里加诸于每个人的顺服来持守。新神学家圣西缅有一条规矩：在上帝面前、在人面前、在事物面前保持你良心的纯洁……看哪，即使是对它们，良心也有其价值……莫斯科！……祈祷吧，上帝会保守你的。不要与那些轻浮的人结交，而要与那些敬畏上帝的人结交，莫斯科不乏这样的人。那里也有许多过着属灵生活的人。他们会支持你。最重要的是——愿主成为你的依靠。

愿你二人健康喜乐。关于后者——所罗门王在《传道书》的末尾总结道：「敬畏上帝，谨守祂的诫命，这乃是人的全部本分。」10

请为我这罪人祷告上帝。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历1874年9月14日

3 (187) 通往上帝国度之门——心灵的洁净。对治「麻木不仁」之道。神思的操练。关于复苏与建立内心的祈祷精神。关于阅读。关于热忱的衰退。关于饮食。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将答复您内容丰富的来信……——我很高兴您已在践行所吩咐给您的。愿上帝赐您力量，永不退缩，永不回头。您已负轭，请带着坚定的希望，奋力前行。前方是天国；进入天国之门是纯洁；所有规定的辛劳与善行都是洁净心灵的手段。因此，我们眼前的目标便是洁净心灵，继而便是上帝的国度：因为凡不洁之物，都不得进入。此念务必常存心中，以免劳而无功，将不洁之物掺入您的辛劳之中。例如，禁食却心生怒气，祷告却心高气傲；行善只为展现人道主义，诸如此类。

您所承受的劳作——「并非总是出于自身的渴望，而更多是出于被迫」。这本就是一条法则——在邪恶面前抗拒自己，并强迫自己去行善。这正是主的话语所蕴含的意义：神的国是努力进入的，努力的人就得着了11。因此，追随主也是一种轭。倘若一切都凭着心意而行，其中又何来轭呢？——然而，最终，总会达到一个境地，那时一切都会甘心乐意、轻省自在地完成了。

「愚钝的麻木袭来，——你如同一个机器——既没有思想，也没有感觉。」

这些状态有时会出现，如同对我们心中不善的念头和同情所施加的惩罚；有时也如同一种教诲，——主要是教导我们谦卑，使人习惯于不指望自己的力量，而只指望上帝。几次这样的经历会动摇我们对自己的信任，而从重负中解脱出来则指明了帮助从何而来，以及在万事上应信赖谁。这种状态是沉重的，但必须忍受它，心中思忖我们不配更好的，这是我们应得的。没有对抗它的方法；它的消逝，乃在上帝的旨意中。然而，我们必须坚定站立，向上主呼求：愿您的旨意成就！怜悯我！减轻我的重负！但绝不可屈服于任何形式的放纵：因为那是有害且毁灭性的，——您做得很好，为此而忧伤，并竭尽全力地从中解脱。然而，您猜测这会是永恒的折磨，这是不正确的。——永恒的，无论是福乐还是痛苦，都是不可想象的，无法与此生中发生的任何事物相比。两者在那里都远远超乎此地的一切。——圣教父们将这些状态称为「冷淡」、「枯干」；并且所有人都认为它们在敬虔的生活中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没有它们，我们很快就会变得自负。

您所展示的 богомысленного упражнения12（敬虔默想的操练）实例，是真正的功夫。请您照此，将我们神圣信仰中的所有真理都仔细省察一遍，并在您的思想和情感中，更牢固地确立它们。但这仅仅是初步的预备性操练。敬虔默想在生活中真正的运用，乃是不经推理思索，直接以相应的情感和意图，呈现某项信仰真理，仿佛它已然是一次性完成的事。——在圣教父们那里，这被称为「沉思」，即以心神领悟真理，并伴随着相应的情感。请您努力将所有真理都重新审视一遍，就像您审视了那一个真理一样……并且，对于每一项重新审视过的真理，之后要更频繁地沉思，以免遗忘。当您审视完所有真理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沉思它们了。沉思的运用方式如下：清晨，在完全清醒、睡梦初醒之后，对所有真理进行一次总体的概览，从三位一体上帝永恒的存有开始，直到最后的审判和所有人永恒的归宿，不必仓促，也不必冗长，但要心存专注。可以依照信经来完成。这些真理的总体，构成了思辨的、属灵的、神圣世界的秩序。通过审视它们，意识便能融入它们的秩序，并进入属灵世界。这与我们醒来后，进入外部环绕我们的世界秩序，并有意识地在其中活动相对应：头顶的太阳和天空，周围的大地万物，以及家庭、邻居、国家及其发生的一切。后者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而前者则需要努力，尽管并非太难。这两个世界——思辨中沉思的世界和外部可见的世界——在您意识到它们的时候，请在思辨的世界中寻得指导性的指示，教导您如何在可见世界中行事。这是沉思的普遍法则！具体而言：早晨，在完成思辨的概览之后，应停留在那个对情感影响最大的对象上，并借此激发起祈祷的精神。如果未能如此，那么对整个属灵神圣世界秩序的普遍敬畏之情，就当成为激发起祈祷精神的源泉。请您努力，不要让任何一个早晨，在不以这种敬虔默想的沉思来刷新自己内在的情况下度过，就像您习惯于通过引入新鲜的晨间空气来刷新您的房间一样；然后，在整个一天中，都要感受到，除了可见的事物之外，还有一个无形的世界也在庇佑和环绕着您，并且并非没有影响。

你们的祷告规矩很好。愿上帝赐予你们耐心和丰盛，使其得以持守。我认为孩子们在身边也非常好。我不认为这会让他们感到负担；相反，我普遍认为孩子们会乐于参与公共祈祷。我想到可以建议你们在夜晚也举行公共祈祷，为此设定一个时间，要早于家中任何成员就寝的时间。然而，你们还是按最方便的方式来做吧。

我们有许多现成的祷文。它们并非凭空杜撰，而是圣徒们在某一默观、某一事件或某一生活中境遇的影响下，发自内心的倾泻。诵读它们的人，若能全神贯注，便会进入祷文中所弥漫的同样情愫，从而在自身内激发并建立祈祷的灵性。为使此事更容易成就，事先选定的祷文，最好能仔细思量，并领受其中蕴藏的情感。更佳之举是背诵祷文，这样便无需祷告书，而是永远将它携于心中，一旦需要，便可随时展开。

然而，在学习使用既定祷文祈祷时，也要逐渐开始用自己的话语祈祷，根据自己内心的或外在的需求。属灵的需求一旦被唤醒，就会立刻渴望亲近上帝。有时，这种转向上帝的冲动并非源于明确的需求，而仅仅是出于对上帝的渴慕。无论这种冲动以何种程度和形式显现，绝不可任其未能满足，而应立刻转向祈祷，并在冲动来临时所处的境况下祈祷：如果正在做事，就在做事中祈祷；如果正在阅读，就在阅读中途祈祷；如果正在行走，就在行走中祈祷。但当然，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是立于祈祷之处，采取祈祷的姿势。——对上帝的这些回应越是虔诚，它们出现的频率就越高，持续的时间就越长，扎根也越深。请勿忘记这一点。这种方法是完善祈祷的最佳途径。而祈祷，正是我们事业中的核心。请不遗余力地专注于此。如果在背诵祷文时产生了这种冲动，就请中断祷文的诵读，根据这种冲动祈祷，无论是否有言语。上帝会看到您是多么殷切地渴求和寻求祈祷——祂会赐予您不会中断的祈祷。愿主在这件事上赐福于您！

关于阅读 为求知识而阅读，是一回事；为求造就而阅读，又是另一回事。在第一种阅读中，人们会阅读很多；而在第二种阅读中，却不必读得太多。只要所读之物有任何一点触动心弦，就请停下来，仔细思量，努力去阐明它，更要紧的是，将这思想深深地植入心中。这与将其转化为默想上帝的对象是同一回事。如此，您方能滋养并培育灵魂，而不是像装麻袋一样地将东西塞进去。——「没有书……」 我会给您寄一些的。我手头有几本可供分发。——您在读圣提洪（Тихон）的著作吗？好吗？没有一本书能与他的著作相媲美。

「热忱时来时去」……这是人人都会经历的。当热忱消退时，要保守好服事主的意愿和决心，坚持敬虔的秩序，不妥协，不懒散，不放纵肉体。这样，热忱就会回来。神圣的默想能有效地重新唤起热忱——尤其是对死亡和审判的记忆……死亡就在眼前。一旦这个念头完全降临于心，心就不能不为之震动。

关于食物……立定规矩——从餐桌旁起身时要略带饥饿。邪恶的奴仆——肉身会感觉到它上方有一只大能的手……并且，禁绝饮酒，这极好。这是最好的帮助，能使身体常保警醒、清醒和清新。这真是件了不起的事！

您认为，要根除四十七年放纵所造成的邪恶，就需要花同样多的努力在良善的生活秩序中……不，根本不是这样。一切被玷污的都会被洁净，通过对邪恶的厌恶和对自己无情的抵抗，并怀着对主的信心、盼望和爱。这些心志有时会如此强大，以至于在一瞬间就能洁净一切。十字架上的强盗就是如此。主应许他说：「今日你将与我同在乐园里。」13 而任何不洁之物都不能进入乐园。——然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种洁净会持续很久，——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放纵，并向自己的欲望妥协。

您因满足于妻室儿女而蒙受洪恩。愿他们永远保持不变。至于您家庭生活中其他的愿望，请将其交托予上帝的旨意，热切地祈祷，但也要完全准备好接受上帝所乐意赐予的一切，即便那并非一帆风顺。

对于你所寻求的，我无话可说。你自己看，它们适合什么。但感官是无需理会的。最重要的是——职责。——外在的职责——尽忠职守。但任何职责都可以转化为取悦上帝的方式，或者将外在的行动与内在的联系起来执行，用内在的来圣化外在的。愿主赐福您的列夫14顺利通过考试……愿主赐福你们所有人。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5月18日

4 (188) 《论精神指导》、《论对异教徒的态度》、《简单操练耶稣祷文》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已将书籍寄给了您们，但未能来得及写信——我坐下来执笔，将依着您信函的脉络，写下所需的一切。

「请勿再称呼我为你们的导师、教导者和牧者。我不会充当任何人的此类角色；若有人询问，我只会说出我认为合适的话语。」

您想为赠书之事做些什么的念头是不妥的。我既不出版也不售卖自己的书籍；出版商会送来一定数量的出版物给我，以供分发。我便将它们分发给我认为有需要的人。——如果您能做您认为适合自己的事，并在之后为这罪孽深重的作者献上您的敬意，那便是我所能得到的一切了。

你读过《救赎之路》了吗？——好极了……将来还要再读。我所写的一切，正在写的一切，以及将要写的一切，都在其中。这些都是我在圣彼得堡神学院给学生们上的课。这份笔记是与伊格纳提阿司修士（后来的主教布连柴尼诺夫）一起修订的，并得到了他的认可。这事发生在1846年至1847年。

「没有导师是不可行的，」您写道。导师是路途中的支柱，但每个人都必须亲自走完这条道路，并且也要留意脚下和四周。老者帕伊西·维利奇科夫斯基……一生都在寻找导师，却未能找到。但他过着两人或三人的团体生活，——并且通过相互的建议来引导自己。请将我从合适的导师中排除……你们自己也带着祷告和教父的训示，看看该如何行事吧。

你的「自我」爆发事件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行之事是怀着怎样的精神。你已为此定罪了自己。这本应如此。你与摩洛坎信徒之间的行为比其他任何事都更应受到谴责。你所畏惧的交谈——当然不是世俗的，也不是友善的，而是宗教性的：不与他分享信仰、圣事和祷告。他来找你，你本该帮助他。

另外两个情况，您本可以进行严肃的劝告，而无需发怒。有很多情况可以宽恕，因为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无论您如何合理地解释，他都不会听从，而是一旦威胁并痛打，他就会听从。但这更适用于掌权者，而非私人。我认为，如果您遇到那些人，并亲切地与他们交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您会做得很好。您可以说：「那时我有些冲动，请原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赞同您的行为：您做得不对……」对那名女工说：「我一旦发现你打了女儿，就会把你赶走。你的罪过等同于谋杀。」……你们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活可以给那个小女孩做呢——扫地、擦拭东西、打水以及其他类似的家务琐事……她也会在您的庇护之下。忏悔……15当您在修正耶稣祷文时，如果萌生了用自己的话语祷告的念头……请回想这些苦修，并带着悔悟之心祈祷，同时做三个大拜。这样坚持几天——大约十天。但如果能向您的神父告解，并由他给您一些指示，会更坚定。请对那名莫洛坎教徒展现一些慈爱……并停止疏远莫洛坎教徒。不必寻求他们的友谊，但当偶然相遇时，也不应向他们板起脸来。以其他方式对待他们——那是在自取其辱。

致守护天使的言语： 「欢欣吧，因为……你禁止我与他们分享」16——这里所指的是：在圣事中，在信仰中，以及在祷告中。圣保罗并没有禁止信徒们去异教徒家赴宴……并且，他允许他们吃下所有摆上来的食物，甚至是祭偶像之物，只是吩咐当有人告知「这是祭偶像之物」时，才需禁食。而莫洛坎派在信仰上与异教徒相去甚远。您对他们的厌恶是不好的。我们应当怜悯他们，为他们祷告，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在日常对话中插入一些言语或短句，以期他们能被启迪。我忘了附上那些能启迪莫洛坎派的书籍给您。之后我会寄来。

接纳不婚而同居的房客并非罪过……但倘若由此在自己家中产生了任何诱惑，那么就应该设法摆脱他们。——有些这样的人可能非常善良和虔诚……真替他们感到惋惜：瞧，我们这里出现了各种反对婚姻的教义，迷惑人心……他们恣行淫乱却充耳不闻。

「必须得好好地操练自己……没有恩典这是不可能的……恩典是被拣选之人的份……」这里存在误解。——恩典不会排斥任何人；它赐予所有归向主的人；救主说，他来是为了拯救罪人，而不是义人……恩典是所有人都可以共享的，只管去领受……每个人都可以接近它，——所有人都可以在他们愿意的时候得救……无法得救的过错不在于恩典，而在于我们的不情愿。

奉主耶稣祷文之法甚简：将心神专注主前，向主呼求：「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要义不在言辞，而在乎信心、痛悔以及对主的完全交付。怀此诸般情怀，即便无言，亦能侍立主前……此亦是祷告……

关于祷告，以及关于耶稣祷告的完整教导，您可以在《不可见的争战》一书中找到……请在那里阅读。——您通过耶稣祷告，在祷告的作用下领受了祷告之灵，并开始以自己破碎心灵的迫切需要来祈祷，这非常好，对灵性建造也非常有益。请您每次都努力达到这种境地……然而，不要勉强自己在此刻编造祷告……而是让它自行从心中倾泻而出……这后一种方式是通往不住祷告的最佳途径。

愿主赐福于您和您的全家。

请拯救自己。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历1888年6月16日

5 (191) 论祷告规矩。祷告之灵性在圣殿中最为全然地展现。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写信给您，只是为了说，我曾有一段时间没能好好写字。事务繁多……头脑也常感沉重。对于您在上一封信中提到的软弱，有一个很好的方法——那就是自己把自己从床上推起来。

您所愿望的规矩。我曾写信给您——取圣金口若望的二十四篇小祷文。——若觉不足，可从「神啊，求你怜悯我……」中加上一些诗节，从开头直到「……使我重得救恩之乐……」。这又是十二至十三节。从恳求的连祷文中编撰出六篇小祷文……「愿此日完美无缺……愿得平安的天使……」——您自己就可以编撰……——税吏的呼声：神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吧！17——船上的呼喊：主啊，救我们，我们丧命啦！18

收集三四十个，五十个……重复它们十次……这将是您早晚的规则。

当您诵念祷词时，请深入其义，并将其应用到自身……初获的果实……您会不经意间发现时光飞逝。

而其他的果实，你们之后将会看见。你们所写下的祷告文非常好，但篇幅过长。它们可以插入到短祷文之间……但并非必须如此，且当它们来临时再如此。但最重要的是，当你们有任何属灵上的需要时，都要转向救主。重新建立起信心，相信祂就在近旁，并且垂听……然后向祂倾诉你们的需要……多多如此行……你们会看到，祂必会到来。

如果您觉得方便，请常到神的殿宇中。没有哪个地方像在圣殿中那样，能如此充分地显露祷告的灵，前提是您要专注且虔敬地待在那里。如果您这样做，很快就会看到果实……然而，这并非在第一次或第二次去圣殿之后……需要花费数月……并在这项劳作中展现出恒心和耐心。但在这里我还要补充一点——不要束缚自己。——但是，如果您被什么束缚住了，请坚持下去：因为这样才能使这片播种的土地硕果累累。

「当您考虑前往隐修院时，请务必去那里——在客栈中有一位博学的年长修女，但更重要的是，她通晓上帝的科学……您可以和她讨论所有的事情……比与任何人交谈都要好。」

哦，这是何等时刻！

救赎灵魂！

恭喜获得职位！

主啊，请赐福！

祷告吧，主必不离弃。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9年2月20日

6 (192) 真正的祈祷发自内心，上升至神。生活准则。

愿上帝之母的荫庇临到你！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们开始时念诵一些短小的祷文，但又放弃了。如果我们没有放弃，那么事情早就大有进展了；而现在，我们又不得不重新开始。真正的祷告，是那种直接发自内心、并向上帝升华的祷告。如果不是这样的祷告，就不是祷告。这就是我们在祷告之事上应倾注全部心力的地方。但通常，我们的心思被许多不敬虔的念头所占据，意志被许多世俗的忧虑所束缚，内心被地上的同情与享乐所充斥；因此，对我们而言，立刻向上帝升华，就如同从泥沼中挣扎出来一样。短小的祷文，是对此非常有益的工具，或者说助益。它们能使心思习惯于专注于一处；逐渐地，它们能将同情心吸引到自己这边，并使人从忧虑中解脱出来。这种效果会更强烈、更快地显现，如果不仅在规定时间内，而且在其他时间也用心默念它们。最终的成果是形成对上帝的感受，这种感受与不间断的祷告密不可分，或者说与它是一回事。——那时，便与上帝有了活泼的联合——这便是属灵生命的目标。

「人从睡梦中初醒之时，思想、行为和感受常会如洪流般迅速涌来。」我们必须消除这种状态，并养成一种习惯——将自己的第一缕思绪奉献给上帝……这乃是通过默观神性来实现的。关于此事，我似乎已经提及过……具体来说，就是应该依照《信经》来默想——所有神圣的真理……直至普世的审判，以及所有受造者命运的最终裁决。

请您遵守这两个原则——那就会好了。只消您再附加上——远避恶事，勤行善工……无论是在言语、行为还是思想上——那所有的章程都在此了……

请您写下并时常诵读此言：当您清醒时，便思慕上帝；接着，以专注与虔敬之心，发出简短的祷告……并且整日如此：远离邪恶，并行善……每一件事，即便是最小的，也要在上帝的注视下，以最佳方式完成。

手痛是肌肉风湿。我曾经也有……是用电磁仪治好的。城里的医院肯定有这仪器……你可以试试。——我的治疗持续了一个半月……早晚都做。电磁波导入酸痛的部位。这仪器也可以买到……

——愿主将您的家庭和公务安排得尽善尽美。

——第三十三篇圣咏，译好后便会呈上。

「我并没有编纂关于主受难的沉思录。那不是我的作品。」

「写便条放在圣徒的圣髑上，在我看来，这表现出一种极大的僭越。难道圣季洪圣者没有耳朵来聆听向他发出的祷告吗？」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公元1889年10月1日

7 (227) 《祈祷之事乃基督徒生命之首务》：激发与培养内在祈祷精神之法，以及教导灵魂时常归向上帝之道。此等方法引人进入祈祷之境。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祷告乃是基督徒生命中的首要之事。祷告是灵魂的呼吸。若有祷告，灵魂便得以存活；若无祷告，灵魂便无生命。

仅仅是站立在圣像前并虔诚地伏身敬拜，这尚不是祷告本身，而仅仅是祷告的附属行为；无论是凭记忆背诵经文，或是手捧经书诵读，抑或倾听他人的祷告——这尚不是祷告本身，而仅仅是祷告的工具，或是显现和激发祷告的一种方式。祷告的本质，乃是我们的内心深处对上帝生发出一连串的敬虔情感——这情感可以是自谦自卑，可以是全然委身，可以是感恩戴德，可以是赞美颂扬，可以是恳切祈求，可以是痛悔自新，可以是顺服神旨，也可以是热切地伏拜在地，等等。

我们在此的全部关切，应在于祈祷时，让这些及类似的情感充满我们的灵魂——使心不至空虚。当心中充满这些情感，或其中任何一种情感，且都归向神时——我们的祷词便是祈祷；反之，若无，则尚未成为祈祷。祈祷，或说心归向神，需要被唤醒，并使这已唤醒的得以巩固，或者——换言之——需要在自身中培养出祷告的灵。

达到此目的的第一种方式是我们诵读或聆听祷告文。按理诵读或聆听祷告文——你必能在你心中激发起并巩固那向着上帝的升华，即进入祷告的精神。在圣教父们的祷告中涌动着巨大的祷告力量，凡是全心全意深入其中的人——因着相互作用的法则——必能品尝到祷告的力量，这力量的大小取决于他自身心境与祷告内容的契合程度。——为了使我们的祷告文成为培养祷告的有效途径，我们必须以思想和心灵皆能领受祷告文内容的方式来诵读。

为达此，有三项至简之法：切勿在未尽妥善准备前，便草率开启祷告；莫要敷衍了事，而当以全心专注与真挚情感为之；祷告既毕，亦勿即刻投身世俗事务。

а)为祷告预备自己。

当你开始祷告时，无论何时，稍作等候，或坐下，或走动，并在这段时间里努力使思绪清醒，将它从所有尘世的事务和事物中抽离出来。然后，默想那将要祷告的对象是谁，而你，即将开始这次向祂的祷告，又是谁——并在你的灵魂中唤起与之相应的谦卑和对上帝的敬畏之情，如同在心中侍立于祂面前。这虽是微小的预备，却意义非凡——以敬畏之心在心中侍立于上帝面前。这是祷告的开始，而良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

б)祷告的至臻成就。

如此在内心确立好后，立于圣像前，划十字，鞠躬，然后开始日常的祈祷。不疾不徐地诵读，深入每个词语——将每个词语的含义引至心中，并伴以鞠躬——同时划十字。这便是蒙上帝悦纳、富有成效的祈祷读经的全部要旨。——深入每个词语，将词语的含义引至心中，换言之：明白你所诵读的，并感受你所明白的。你诵读：「求你洁净我脱离一切污秽」，便要感受自己的污秽，渴望洁净，并怀着完全的盼望向上主恳求。你诵读：「愿你的旨意成就」，便要在心中将你的命运完全交托给上主，带着完全的预备，欣然迎接上主所赐予的一切。你诵读：「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便要在心中宽恕所有人的所有过犯，并以此向上主求得赦免。如果你在祈祷的每一节经文中都能如此行，你便能拥有合宜的祈祷。为了让你能更成功地以这种方式进行，以下是你需要做的：1) 持守一个固定的祈祷规矩——小小的规矩，以便你在日常事务中也能不疾不徐地完成；2) 在空闲时间仔细研读你规矩中的祷文，理解祷文的每一个词语并感受它，以便事先知道在哪个词语上你的灵魂和心中应该有何感受，这样在祈祷时便能轻易地理解和感受；3) 如果你在祈祷时，浮动的思绪会飘向其他事物，要努力保持专注，将思绪拉回到祈祷的主题上；如果思绪再次飘离，就再次拉回：重复诵读，直到你带着理解和感受读完祷文的每一个词语。这样可以使你的思绪不再在祈祷中散漫；4) 如果祷文的某个词语强烈触动了你的灵魂——停留在那里，不要继续诵读，带着专注和感受停留在原地——用它或它所产生的思想来滋养你的灵魂，不要破坏这种状态，直到它自行消散：这是祈祷之灵开始在你心中扎根的标志，而这种状态是培养和巩固我们内心祈祷之灵最可靠的方法。

в)祷告之后该做什么？

当你结束祷告时，不要立刻投入到各种事务中去；而是要稍微驻足片刻，思考你所做之事以及它对你的约束，在祷告之后，尤其要持守那些深深触动你心弦的感悟。祷告的本质就是如此：若你如理如法地作了美好的祷告，便不会急于被俗务缠身；尝过甘甜的人，便不会再想尝苦涩。而品尝这祷告的甘甜，正是祷告的最终目的，借由品尝这祷告的甘甜，祷告的精神便会在祷告中得到滋养。

遵循这寥寥数则规矩，你很快便会看到祷告劳作的果实。每一次的祈祷文，都会在灵魂中留下祷告的印记——持续不断地循着同一秩序延续祷告，便会使其根深蒂固；而在这劳作中的忍耐，则会接枝出祷告的灵。

这是我们培育祷告之灵的首要方式，亦是其开端！这便是与祷告使命相符地履行我们的祈祷。然而，这并非全部；此处于祷告学中仅为奠基。我们必须继续前行。

心与灵习惯了借由外在的帮助——通过祷告书——与神交通之后，接下来就必须尝试自己向神升起祷告，直至灵魂可以说用自己的语言与神进入祷告的对话，自己升向祂，向祂敞开自己，并告白心中所有以及所愿。必须这样教导灵魂。为了在这门学问中有所成就，应该做些什么呢？

习祷者若能以虔敬、专注与觉受之心研习祈祷文，亦能达此境地；盖因圣洁之情充满于心，借由祷词之助，自能生发与神合一之祷。然亦有专为此设之法则，引人臻至祷告之善境。

引人灵魂常常转向上帝的首要途径是神思，亦即对上帝属性和作为的虔敬默想——默想上帝的慈爱、公义、智慧、全能、无所不在、全知；默想创造和护理，默想在主耶稣基督内救赎的安排；默想恩典和上帝圣言，默想圣奥迹，默想天国。无论默想上述哪一项，默想本身必然会使灵魂充满对上帝的虔敬之情：它直接将人的整个存在引向上帝，因此是使灵魂习惯升向上主的最直接途径。结束祷文后，尤其是在早晨，坐下，开始默想——今日默想上帝的一种属性和作为，明日默想另一种——并在灵魂中生发相应的意向。如同圣主教顿河畔罗斯托夫的季米特里所言：「来吧，圣善的神思，让我们沉浸于默想上帝伟大的作为中。」——借此感动你的心，你便会开始在祷告中倾泻你的灵魂。劳苦甚微，而果实丰硕。所需要的只是愿望和决心。例如，开始默想上帝的慈爱——你会看到无论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你都被上帝的仁慈所环绕——于是你将在上帝面前倾泻感恩之情而俯伏；开始默想上帝的无所不在——你会明白你无时无刻不在上帝面前，而上帝在你面前——你不可能不充满虔敬的敬畏；开始思量上帝的公义——你会确信没有任何一件恶行会不受惩罚——你必然会下定决心：在上帝面前以真诚的忏悔和悔改洁净自己所有的罪；开始默想上帝的全知——你会认识到你的一切都无法躲过上帝的眼目——你必然会下定决心对自己严格并凡事留意，以免在任何方面冒犯全视的上帝。

培养灵魂频繁地归向上帝的第二种方法，是将每一件事——无论大小——都转化为上帝的荣耀。因为如果我们立下规矩，按照使徒的诫命，凡事都为上帝的荣耀而行，甚至连饮食也是如此19，那么我们在每件事上就必然会想起上帝，而且这种想起并非简单随意，而是带着敬畏——唯恐在任何情况下行事不当，或因任何行为冒犯上帝。这就会促使我们带着敬畏转向上帝，祈祷求助与启示。由于我们几乎不间断地在做事情，我们就会几乎不间断地以祷告归向上帝，因此，我们几乎不间断地在学习如何在灵魂中将自己提升到上帝面前。如此，我们便能教导灵魂在一天之中，尽可能频繁地归向上帝。

第三种教导灵魂频繁地转向神的方法，是在一天中频繁地，发自内心地，用简短的话语向神呼求，根据灵魂的需要和正在进行的事情来定。当你开始做某事时，说：「主啊，求祢赐福！」当你结束一件事时，不仅用口，也用心的感受说：「荣耀归于祢，主啊！」当某种情欲兴起时，说：「主啊，救我，我将沉沦！」当困扰的思想的黑暗降临时，呼求：「求祢将我的灵魂从牢狱中领出来！」当不义之事摆在面前，罪恶引诱你去做时，祷告：「主啊，求祢引导我走上正路」或者：「不要让我的脚摇动。」当罪恶压倒你并把你拖入绝望时，用税吏的声音呼求：「神啊，求祢怜悯我这个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如此。或者只是更频繁地说：「主啊，怜悯我！至圣圣母，拯救我！神的天使，我的圣守护者，保护我！」或者用其他的话语呼求。只要尽可能频繁地发出这些呼求，尽一切努力使它们发自内心，如同从心中挤压出来一般。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将频繁地从心中向上帝进行心灵的提升，频繁地转向上帝，频繁地祷告；而这种频繁将使我们养成与上帝进行心灵对话的习惯。

因此，除了祈祷规程——教导灵魂以祈祷的方式向上帝升华——之外，还有另外三种方法可以引人进入祈祷的精神。它们是：早晨花一些时间进行神思默想，将每一件事都转化为荣耀上帝，以及经常以简短的呼求向上帝呼吁。当早晨的神思默想进行得很好时，它将留下深刻的印记，促使人思考上帝。思考上帝会使灵魂谨慎地进行其每一个行为——无论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并将其转化为荣耀上帝；而这两者又会使灵魂处于这样一种境地：从她那里会经常迸发出简短的祷告呼求，向上帝发出。这三种方式：神思默想，万事荣耀上帝，以及频繁的呼求——是智慧和心灵祷告最有效的工具。每一种都将灵魂提升到上帝面前。谁决心操练这些，谁就将很快养成习惯——在心中为自己向上帝铺设阶梯。灵魂脱离尘世，将进入自己的领域，并甜蜜地居于高处20——在这里是心中和意念中，在那里则将真正地被允许住在上帝面前。

8 (240) 论内在生命如何融入外在的、积极的生命。如何使心常存敬畏之情。如何让意念无时无刻不与神同在。论心祷。

请您做一个真诚的教会之子，并持守教会所包含的一切。

在生活中要纯洁无瑕，不要让良心在任何事上，无论大小，责备你；倘若你犯了什么错，就当以悔改洁净自己。

请忠实地遵守修道院的一切规矩，将每一件按这些规矩摆在你面前的工作，都看作是上帝亲自差遣给你的；并将修道院劳作的辛勤献给主，如同他亲自站在你面前并注视着你。

所有这些将构成你的实践生活。若你妥善地完成上述所有事项，那么你的生命绝不会仅限于外在，而将永远同时是内在的；内在将渗透外在；然而，也可能出现没有内在，你的生命因此变得没有灵魂的情况。如何避免这种情况？你必须将心倾注于每一件事中，而且是一颗敬畏上帝的心。要使心处于敬畏上帝的状态，就需要它不断地被对上帝的思念所笼罩。对上帝的思念将是灵魂进入实践生活的大门。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应集中在不断地思念上帝，或处于上帝的临在中。（寻求上帝……常常寻求祂的面21）。这就是警醒与心祷的所在。上帝无处不在：务使你的思想也时时与上帝同在。那么，如何做到呢？思想如蚊蝇在其柱中纷飞，而其上还有心之情感。为了将思想系于一处，长老们习惯于练习不间断地重复一段短祷，通过习练和频繁的重复，这段祷文会如此紧密地附着在舌头上，以至于它会自行重复。通过这种方式，思想也附着于祷告，并通过祷告附着于对上帝不间断的思念。习以为常后，祷告会系住对上帝的记忆，而对上帝的记忆又会系住祷告；它们彼此支持。这就是在上帝面前行事。人们曾使用各种短祷，有的说：「上帝啊，求你怜悯！」；有的说：「上帝啊，求你快来帮助我！」；有的说：「我如同世人一样犯罪，你却如上帝般怜悯我！」但后来，所有人都更喜欢唯一的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怜悯我这罪人！」他们习练重复这段祷文，并以此保持对上帝的记忆。现在你看到耶稣祷文的地位和它的意义了。它本身并非心祷，而是口祷，是外在的，如同所有其他书写的祷文一样，然而当人借着它在主面前祷告时，它便是心祷的工具。同样，它也不是心性操练，而是一种与教会或家庭按祈祷书进行的祷告礼仪相同的操练。心祷是指当人将注意力稳固于心中，并从那里向主升起祷告时。心性操练是指当人将注意力保持于心中，并带着对主的记忆，抵御任何试图侵入心中的其他思想时。现在，我想你自己也能解决许多困惑了。你在这里所说的「心祷」指的正是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怜悯我。」但经过上述解释，你已明白这并非心祷，而是口祷，你可以毫无顾虑地习练它，就像你曾熟记其他任何祷文一样。无论你坐着、行走或做其他事情，都重复这段祷文，仅此而已……你就会习以为常，它会自行被你的舌头重复。这里没有任何可见的危险。

智慧的祷告乃是：当你以专注之心立于内心时，向主呼求，或恳求，或忏悔，或感谢，或赞美祂。此举亦无任何危险，此类祷告本身即是其守护。因主亦在此处，若你以信转向祂。此刻你便可在实践中尝试此言。

你要持守祈祷，持守祈祷，不单是静坐斗室之时，更要随时随处：无论是在圣堂，或是在餐桌旁，甚或是在行走之时。只要你留心，使心中常存对上主的忆念，而不只是口中念念有词。

关于长老瓦西里所说的，关于放下歌咏以进行心祷的说法，是针对隐修士和那些心中已开启并持续不断进行心祷的人。这些人可以做任何事，来取代教堂礼拜和修道室的规定。但这里所指的并非重复耶稣祷文，而是心中祈祷呼唤的不间断升起。我曾读到，有一位长老，他的祈祷文只能持续到（圣咏集中的）第一次「荣耀颂」，然后他就进入了心祷，无言地祈祷。此时祷文的诵读便会自行停止。因此，放下歌咏的说法与你我无关，我们仍需坚持参加教堂礼拜，并完成修道室中规定的祈祷。

当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祷告形成之时，你便会知晓该如何行事。你请求蒙受祝福，以展开内在的操持——上帝必会赐福！但请你务必明了此事之要义：要勤习诵念耶稣祷文，使其熟稔于舌尖，但心中需常怀主。若在此期间，你从心底向主发出叹息，这便是理智的祷告，而非仅是耶稣祷文之辞句。若你内心专注于主，诵念耶稣祷文，并从心底驱逐一切杂念与情感，这便是理智的操持。

9 (241) 开启心智祈祷的最佳途径。论耶稣祷文中的鞠躬。

请阅读教父亚历山大所写的一切，并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我认为你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你需要全程参加教会的崇拜。我告诉你，没有比置身于教会、参加教会崇拜更好的方式来开启心智祈祷了。在教会崇拜中，有祷告的灵。凡是专心致志地站立，聆听所诵读和歌唱的一切的人，不可能不在祷告的情绪中感到温暖。如果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后日亦如此，等等，那么最终祷告的火花将在心中点燃。但是，当上帝赐予这一切时，你将会奔向教会，如同赴一场皇家盛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拦你；你只需努力专心聆听教会的歌唱和诵读，因为若无专注，则一无所有。在耶稣祷文中，跪拜是不可或缺的，而且越多越好。如果你独自在修道室里，就更频繁地行跪拜礼，并随心所欲地与耶稣祷文一同进行。早晚都要多做跪拜。

主教费奥凡。

10 (243) 祷告乃是心思与心灵向着上帝的升华。祷告的至高境界是心智与心灵的合一。祷告的层次。祷告得蒙垂允的主要条件。

祷告应当时刻是心思与心灵向着上帝的升华。当我们高举至上帝面前，赞颂祂，感谢祂，并恳求祂赐予我们灵性之福祉，若此举怀着对祂的伟大、恩泽以及丰盛慈悲的深刻认知与感触——那时，我们便是在祷告，或者说，我们正处于祷告的状态之中。我们祈祷书和教会典籍中包含的所有祷文，都囊括了上述内容；若我们诵读这些祷文时，并非仅是吐出字句，更能拥有与祷文相符的思绪与情感，那么，这便是真实的祷告。若您如此祷告，那便甚好。若您在家中和教会里都如此祷告，并且通过长时间以这种方式进行祷告，您的思绪与祷告的心境得以与您的心智和心灵融为一体，以至于无论您是否正在祷告，那些情感与思绪都未曾远离您的注意力，并且始终使您的注意力依附于上帝——那么，您便已臻至祷告的更高境地，这可称为智心祷告，实至名归。这种祷告可以在灵魂中无言而生，亦可在与他人交谈或从事任何工作时进行。这种对上帝不间断的关注，或者说在上帝面前行事，便是那不止息的祷告……

耶稣祷文是达成此目标的一大助力；它能非常有力地将注意力集中于上帝，并使其坚定。由此，您可以看出此祷文的定位以及成功实践它所需具备的要素。以下是祷告的层次。

1.教会与家庭日常祈祷惯例。

2.祷告的思绪与情感，与心智和心灵的契合。

3.不间断的祷告；耶稣祷文可以伴随所有这些，但它真正的归属在于不间断的祷告。

在祷告中取得成功的首要条件，是洁净心灵，使其摆脱情欲以及对任何感官事物的依恋。若无此条件，祷告将始终停留在第一阶段，即诵读式祷告。随着心灵的洁净，诵读式祷告将逐渐转变为心智合一的祷告；而当心灵完全洁净时，那不间断的祷告便会根植其中。

您当如此行：在教堂里，请您专注地跟随礼仪，将您的心思和情感与崇拜所呈现的一切相融合。在家中，请您唤起祷告的思想和情感，并借助耶稣祷告文，将它们持守在您的灵魂深处。愿主祝福您！

主教费奥凡。

11 (244) 圣徒们的祷告是他们全然祷告心境的倾泻。祷告习惯的养成。什么是耶稣祷告。属灵生命的法则：常存心向神，你便会常在对神的记念之中。论及恩典的属灵温暖。

在身心方面，祷告能带来一些特殊的体验，但并非所有祷告者都能感受到同样的经历。这些体验因人而异，有些祷告者有这样的感受，而另一些祷告者则有别样的体验；因此，我们无需执著于这些感受。

有些人全然没有特别的感受，但祷告却默默地进行，甚至全然充满力量。这才是最好也最稳妥的景况！何谓祷告？乃是心灵在心中以颂赞、感恩、祈求和痛悔的忏悔，恭敬地侍立在上帝面前。这里的一切都是属灵的。这一切的根源，乃是敬畏上帝的恐惧，由此生发出对上帝的信德与信靠，将自己交托于上帝，信靠祂，在爱中与上帝结合，忘却一切受造之物……当祷告满有力量时，所有这些属灵的情感与活动，都以相应的力量存在于心中。请阅读那些流传至今的圣徒祷告文，深入体会——你便会看到，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们满溢的祷告心境的流露。我再次重申：这里的一切都是属灵的，源自上帝，也归向上帝……

这是如何发生的呢？圣父进入心中，深入沉思信仰的奥秘，或所有奥秘，或某一种狂喜，从而激发上述情感，并将它们倾注于祷告之中……我们诵读这些祷告，或部分或完全地进入与此相似的心境，从而处于应有的状态。通过频繁重复此举，恒常的属灵祷告在我们心中得以培养，恒常的祷告心境也得以确立，这便是那不住的祷告。

这全然是属灵的，是智慧的，且是自上而下的。

那么，与此相关的耶稣祷文——这是一种口祷——又该如何理解呢？

正如那份由祷告之工在心中及心间所生发的温暖一般……

祷告的习练并非一蹴而就……它需要长久的劳作与自我克制。

在培养祷告习性的工作中，耶稣祷告文及其伴随的温暖能提供最好的帮助。

父亲，请注意，这些都只是工具，而非事情本身。

或许，既有耶稣祷文，也有温暖，却没有真实的祷告。这听起来多么奇怪，却真的会发生！

当我们祈祷时，心神应安住于上帝面前，并专注思念他，唯有他。然而，思绪却常在脑中翻腾，将心神从上帝那里拉走。为了教导心神专注一境，圣教父们使用了短诵祷文，并习惯于不间断地诵念它们……

持续不断地重复这些简短的祷词，使心神系于对上帝的思念中，并驱散所有杂念。这些简短的祷词各不相同。圣卡西安曾说，在埃及，所有人都会说：「上帝啊，求祢侧耳听我的帮助，主啊，速速帮助我。」圣约安尼基则不停地念诵：「我的希望是父，我的避难所是子，我的庇护是圣灵，圣三一，荣耀归于祢。」还有人说：「我如人一般犯了罪，而祢如上帝一般慈悲，求祢怜悯我。」毫无疑问，也有人使用其他的祷词……在我们这里，特别确立并普遍流传开来的是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求祢怜悯我这罪人。」

这就是耶稣祷文的真谛。它是一种简短的口祷文，就像所有其他简短的祷文一样。它的目的是使心神专注于对上帝的唯一思念。

习惯于这种祷告并能正确地运用它的人，确实能不停地记念上帝。

在真诚信道者的心中，对上帝的忆念自然伴随着敬畏、倚靠、感恩、顺服神旨等宗教情愫，所有这些皆属灵性之事——故此，我们称颂耶稣祷文为灵性祷告，因其能生发并维系对上帝的忆念。当耶稣祷文伴随着上述属灵情愫时，此称谓实为公允。然而，若无此类情愫相伴，它便仍是口头的，如同其他任何类似的祷文。

关于耶稣祷文，当如此思量。那么，使用这祷文时所伴随的温暖，意味着什么呢？

为了让心智在使用短祷时能专注于一处，需要以全副心神将其引入心中；因为，若心智仍停留在脑中，那里思绪纷扰，它便无法专注于一处……

当心神下降至内心时，它会将灵魂与身体的所有力量吸引聚集于一点……这种将整个人生聚焦于一处的状态，会立刻在那里引起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便是未来那份温暖的开端……

此感之初，轻盈而起，继而渐次增强、固化、深化，并由初始之清冷，转为一份温暖之情，紧摄心神。其过程如下：起初，心神以意志之力，紧张地维系于心间；此力所生之专注，在心中孕育出暖意。而此暖意继而无需额外用力，便能自然地维系心神。两者由此相互扶持，须臾不可分离。盖因心神之涣散，必使暖意冷却；暖意之消减，亦将削弱心神。

由此引出灵性生命的法则：持守你的心在对上帝的感觉中，你就会常在对上帝的忆念里。圣约翰·思拉图曾某处表达了这一点。

现在的问题是——这是属灵的温暖吗？不——它不是属灵的！它只是一般的，血肉的。但因为它能将心思意念 удержи在心中，并通过此举促进了心中属灵的、先前所指出的动向的发展，所以它被称为属灵的——然而，是在它不伴随有情欲的甜蜜，哪怕是轻微的情欲，而是使灵魂和身体保持清醒状态的情况下。

由此可见，一旦耶稣祷文所伴随的温暖不伴随着属灵的感受，那么这温暖就不应被称为属灵的，而应被称为血气之暖；作为血气之暖，若不与情欲之乐——哪怕是轻微的——相关联，则无害；若相关联，则有害，应被摒弃。

此种不当在于，当热流下沉至心窝以下。第二种不当在于，爱上此种热流后，将其视为全部，不再顾及属灵感受，甚至遗忘对神的记念，而只在意此热流是否存续；此种不当虽非所有人、并非一直存在，但有时亦会发生。务必留意并修正此点，因在此种情况下，只会剩下血气之热，亦即动物性之热……不应将此种热流视为属灵或恩典之热……唯有当此热流伴随着属灵的、祷告的感动时，方可称之为属灵之热……若无此等感动而称其为属灵之热者，实属不当。若称其为恩典之热者，则更为谬误……

有一种特殊的恩泽之暖，它本质上是属灵的……它超脱肉体，不在身体中产生显著变化，并以一种精微甜美的感受为证。

循此种种感受，个人即可轻易判别并区分出那股暖流……此乃各人必修之功课；旁人于此，无涉足之地，亦无置喙之余。

如果在祷告和火热中，有时身体会有动作或任何感觉，——请不要注意它们；它们与事情的本质无关，并且因人而异。

然而，请将注意力转向那些属灵的行动和感受。它们将穿透灵魂与身体，如同清晨宜人的凉风。

主教，维申的帖奥凡。

12 (249) 请勿受规条所缚。务须避免祷告流于形式或机械化。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主啊，请赐福并请您按您的规矩继续祷告。但切勿被规矩所束缚，也不要以为您拥有这样的规矩或总是遵守它有什么宝贵之处。全部的价值在于心地在上帝面前的俯伏。圣人写道，如果有人在祷告后没有怀着被定罪者的心情离开，觉得自己配得上上帝的一切惩罚，那么这个人离开时就像个法利赛人。另一个人说：「在祷告时，要像站在可怕的审判前一样，那时上帝对你的决定——『离开』，或『过来』——即将发出。」

在祷告中，务要竭力避免形式化和机械性。愿每一次祷告都成为深思熟虑、自由决定的行动，以意识和情感而非敷衍了事的方式来完成。万一时间不济，你须懂得缩短祷告规程。家庭生活中意外频生，岂非寻常之事？例如，早晚无暇之时，可仅凭记忆诵读晨祷和就寝前的祷告。甚至这些祷告亦不必全数诵读，只拣几段即可。甚或可一字不诵，只行数次大礼，却要带着真诚发自内心的祷告。对待祷告规程，你当享有完全的自由。要做规程的主人，而非其奴仆。你唯是上帝的仆人，负有将生命中每分每秒都奉献于取悦祂的义务。我乐意接受你的工作。但愿是些微小的工作。你的劳作当属于贫者，除却你的家人。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74年10月10日

13 (250) 所有世俗之事都当与「那一件不可少的事」相契合。你绝不可敷衍了事地求告于上帝，而当永远怀抱崇敬之心。如何才能不住地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关于酒厂之事，我尚且未能寻得解决之道。凡此世间营生，皆有一道，乃在于使其益于己灵所需，而非损之。思忖再三，愚以为酿酒之厂，不如将其转售为佳。盖因烈酒酿造诸多罪恶，焉知其生产者，岂能全然免责？请即刻止步！彼处空缺，又将以何物替补？淀粉厂庶几胜出，此乃良策。

我心中浮现这样一个念头：若是你们能将所有财产转化为资本，从而安稳度日，抚养并安顿好子女，那将是最好不过的。我这样想，是基于你们渴望更多地与主同在的愿望。然而，无论如何，你们都是一家之主。请自行斟酌何为更为便利之举！当事务不允许完全履行祷告规程时，便可缩短之。但切记，切勿仓促。上帝无处不在。清晨，以你们自己的言语向祂献上感恩，并恳求祂的祝福，辅以数次叩拜——这就足够了！切勿敷衍草率地求告上帝。当常怀着无比的敬畏。祂既不需要我们的叩拜，也不需要我们冗长的祷告……发自内心的简短而有力的呼求，这才是最有益的！而这，可以在行进中完成……因此，也就能不住地祷告。为此，请你们倾注心力，将一切导向于此。有人曾问圣厄丕法尼：「我们当如何遵行圣时祷告？」他答道：「圣时祷告？！祷告没有特定的时辰：它当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圣大巴西略曾被问及：「如何不住地祷告？」他回答说：「心中常存祷告的心境，你便能不住地祷告。手劳作，心向上帝。使徒们遍行全地，历经多少辛劳？！然而他们却不住地祷告。这诫命便是他们所书写的。信、望、顺服上帝旨意的心灵，这便是当在心中不断培养的。

祷告规矩你们自己也可以制定，根据写给您妻子的内容来判断。背熟你们所读的祷文，并凭记忆诵读，要带着理解和真情。同时，也要插入你们自己的祷告；越少依赖书本越好。背熟几篇圣咏，当你们去某个地方或者做其他事情而头脑不被占用时，就诵读它们……这就是与上帝的交谈。规矩应当出于你们的自由意志。不要做它的奴隶。

救赎灵魂！

1874年10月10日

14 (256) 蒙召之人，循其召唤，笃志前行之途。被自私堵塞的心如何得到匡正。祈祷乃众基督徒之职事。心归向上主，上主亦就近其心。在诸多尘世交际中，如何维系祈祷。心神当恒在，不可稍离。无悔罪之情，祈祷不成其为祈祷。学习祈祷之推荐书籍。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N…… N……

上次我似乎曾向您断言，那在您里面开始了祂工作的主，也会成全这工作……从您的话语中我得出莫大的安慰，那就是祂正在成全。荣耀归于祢，我的上帝！荣耀归于祢，我的上帝！荣耀归于祢，我的上帝！在您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是那些被呼召、应允呼召并坚定不移地循着呼召之声前行之人的寻常道路，他们不允许自己做任何违背上帝借由良心启示并确认的要求的事情。上帝无所不在，一旦祂找到一颗不抵挡祂的心，祂便会进入其中，使之充满喜乐。这颗心欢欣鼓舞，并依恋着祂，不愿离开祂。试想一个空心的球。里面的空气是停滞且变质的。如果钻一个小孔，新鲜的外部空气便会一点点挤入，取代先前变质的空气。如果这个球有感觉，它一定会惊呼：啊，我现在感觉多好啊！我们也是如此。被自私堵塞的心，内部会变质，感觉非常非常糟糕。当我们转向主时——新的生命努力会在心中钻一个小孔，内部的不洁之物便会排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洁净之物。这是神圣的属灵元素——主祂自己。感受到这一点，心就会因从主那里汲取到的生命喜乐而欢欣。主被称为灵魂的探访者……当祂探访时，灵魂便会欢腾。

这就是你们内在的意义所在！但这并非只专属你们的独特优势。这是所有人的共通之路。而这并非源于我们——乃是神的恩赐！既然是恩赐，便当感谢那赐予者并谦卑自己……谦卑乃万事之基！一旦谦卑之心逝去，心灵便会闭锁，其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将窒息。愿「忧伤痛悔的心」22常在。你们拥有这颗心。不要失去，反而要更加、更加地培养这种情感……我们对神的正常态度是——内心怀着痛苦和忧伤，俯伏于祂面前，呼求：「请以祢所知的方式拯救我！」我们当将自己置于主的手中，愿祂在我们里面并与我们一起，成就祂圣洁的旨意所喜悦的一切，只要能得救……

此思忽至吾心：汝是否妥善处置了庄园之事，将其劳苦摆脱？管理庄园之事，本是无足轻重之务，只要不生亏损23，且一切皆归荣耀于神，便可。主曾教诲：切莫使心为宴饮、醉酒和世俗忧虑所累24。汝所行正当，此可证之于汝心：魂灵仿佛生出双翼……愿荣耀归于神！

祷告之事并非独属静修者，而是所有基督徒的事务——甚至包括其最高境界。祷告的一切层次皆属神的作为。在神眼中，人人平等……他只看重人心。人心如何归向他，他便如何对待那心，无论这心属于谁。主曾言：「正如你，父啊，在我里面，我也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合而为一……」25这番话是为所有基督徒而说。使徒亦言：「你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神里面。」26祷告中的稚子之心，如同在整个灵魂体系中一样，乃是最佳的心境；请你们务必珍视它……并祈求主，不要让你们失去这种感觉。孩童亲近父母，一言不发，只管依偎在他们身旁——因为与他们在一起，便感甜美……你们也当如此，以赤子之心，常在主身旁依偎不离。

问： 「我在许多世俗关系中，是否应该一直保持祷告，还是只在个人独处之时和教堂里祷告，而在其他时间，即使不压制，也不去维持它呢？」——你必须时刻保持祷告……上帝无处不在，祂洞察一切，祂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对这一点，你必须将其植入心中，或者与意识融为一体。当灵魂保持这种意识时，便不能不怀有对上帝的敬畏，以及在祂面前的虔诚，并且用心去取悦祂——无论是言语、思想、行动还是作为。以这种心境去迎接他人、送别他人，并做任何事情——无论你是一个人还是与人在一起。要说服自己，上帝以各种偶然之事考验你，祂的目光紧盯着你，等待着你将如何行事。你的行事当如同学生在考试中答题，而且，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当如此。这种心境便是祷告的心境，而且唯有通过祷告才能获得。祷告是心灵和思想转向上帝。当这发生时，——祷告便存在了……努力吧。上帝会赐予你恩典，使你能够接纳所有的人，并且你的心智不会离开祂。这便是努力所在……没有分裂。或许只有在最初的体验中才会出现。不要忘记，这是最主要的……对访客的主人般的殷勤，全然的专注，以及愉悦的性情，同时伴随着对上帝的纪念，怀着敬畏和虔诚。如果你变得无法继续世俗生活，——损失不大……但真正依循正道的祷告，不应导向这一点。它只会导向一件事，那就是以你的整个生命来荣耀上帝，从中除去一切多余的、虚妄的和滋养情欲的事物，使你的生命成为对当行之事的无声宣讲，然而，却不排斥任何人，也不刺伤人心，而是吸引所有人，以你生命芬芳的气息使所有人乐意效法你。请根据你自身的情况，努力思考这些，并据此调整自己。阴沉、排斥或抱怨的生活并非上帝的生活。我希望你的祷告不会让你沦为这种自我扭曲。然而，必要的思考、经历……以及向上帝求助是必不可少的。一切的根基都是谦卑和对万人的心怀热忱。上帝会赐予你内心的炽热。那时，无论谁遇见你，都会感受到这份热忱，它会将所有人与你紧密相连，并使所有人顺服于你。愿主赐福！

「我发现我使用祷告手册时的祷告变得更糟了。」——这并非损失。即便你再也不拿起祷告手册也无妨。祷告手册就像是学习法语会话一样。一个人在能够自如表达之前，会先记住会话，而当他掌握了说话的技巧后，这些会话就会被遗忘。祷告手册也是如此。它们在灵魂尚未学会自主祷告之前是必需的，而一旦灵魂能够自主祷告，就可以将其放下。只有当你的个人祷告无法进行时——那时，为了重新唤起它，你就应该开始使用印刷好的祷告文祷告。而当你的个人祷告被唤起时，就可以放下它们……伟大的祷告者们就是这样做的……有些人会诵读一篇诗篇，有些人会诵读一篇赞美诗……然后，进入祷告的灵性状态后，就放下诗篇。你需要记住一些祷告文，以及一些诗篇。但是，只要心中有祷告，你就可以在没有祷告手册的情况下祷告——通过你自己的方式转向神，并伴随着叩拜。只要没有懒惰和放纵即可。因为敌人会立刻走过来，仿佛抓住你的手，将你从祷告中拉走……你要明白他的诡计……祷告来袭的表现并非每个人都相同。你的情况是：「心口有一种脉搏跳动……心中产生了祷告的冲动……喉咙感到紧缩……思绪很快就跑开了，但心中的活动仍在继续……」看看：这里什么是本质的，什么是偶然的？心口的脉搏跳动和喉咙的紧缩是偶然的神经反应，在有些人身上会以其他方式表现出来，例如颤抖，而在另一些人身上则完全没有。我认为，即使在那些有这些反应的人身上，他们也可以不让这些反应发展，同样地，他们也可以将这些反应发展到极端——例如，在西伯利亚有人会陷入痉挛。所有这些都是神经性的，并且可以也应该被制止。因为：「神真实的存在扩展和提升我们的生命」，而不会产生任何不协调或不规律。请仔细观察这一点。而这里本质的是：「心感到祷告的冲动」……这里应该有温暖，并且与温暖相关联的专注……思绪跑开是不对的。它应该被 удерживать 并与心协调一致，或者被关在心中。此时，将你的专注力放在心中，不要离开那里，在那里向上主祷告，用你想要的任何话语，即使没有话语，也只用一颗破碎而谦卑的心转向神。就这样留在那里，不要离开。当心中有这种感动，并且你独自一人时——放下一切，坐着或站着祷告，只管在心中专注地祷告。就这样，直到这种感觉消散。某人曾这样写道……好像是梯子圣约翰。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与他人同在时，仍然需要祷告——但不要表现出祷告的迹象。要知道，你的专注力绝不应该离开心。但是心中的活动有时只是思想上的——由思想完成，有时则是心灵上的，也就是说，它伴随着温暖的感觉开始并持续。这不是隐士的定律，而是所有必须以纯洁的心站在神面前，并在祂面前侍奉的人的定律，也就是说，是所有基督徒的定律。思想会厌倦说祷告的话语。那时就无声地祷告——在心中默默地伏在主面前，并将自己交托给祂……这才是真正的祷告，话语只是它的表达……并且它在神面前总是比祷告本身更微弱。

在教堂里好好祈祷，你便不会察觉到礼拜是怎样进行的。这很好！如果可以，请尽可能多地去教堂。它是真正的上帝的家……即便它是由砖块和石灰砌成的。你的心会感受到它在天父的家里，并且感到甘甜……为了培养祷告，去教堂是最好的方式。在家里懒惰会占据上风，但在那里懒惰无处藏身：因为除了祷告，你还能做什么呢。

你对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开端……（离真正的事工还远着呢！）没有给予太多重视，这是对的。而且，总的来说，不应该过多地关注自己。圣教父们说：「不要衡量自己。」对自己最好的衡量标准是：「一无所有。」主啊，求你赐予一个美好的开端！主啊，凭你所知晓的命运，拯救我！所有衡量自己的念头都要驱逐，并且「忘记背后」，——就好像它从未存在一样，——「努力面前的」。仇敌会引诱人衡量自己，以激起自满，并破坏一切事工。永远对自己说：「一无所有，无可衡量。」

公义的恐惧也存在于诱惑之中……有时是思维上的诱惑，这是自负……有时是外部的，这是光芒、声音、某些形体……唾弃所有这些……它们是仇敌。魔鬼曾向一人显现，并大声呼喊：「基督来了，基督来了！」那人对它说：「滚开，邪恶的诱惑！基督不会来找我：因为我罪孽深重。」——然后魔鬼就消失了。

「似乎所有人都会放弃。」——如果那符合神的旨意，一切都将在适当的时候到来。等待吧。但也不要祈求此事，而是顺从主。因为你现在所处的境况也与神的道路无悖。发自内心的祷告绝不会过早。它是事情的开端。藉着它在心中的坚定，神的事工便会成熟。发展它需要不遗余力。神看到你的努力，就会赐予你所求的。真正的祷告并非人为所能，它是神的恩赐。寻找，就会寻见……27你没有使用巧妙的方法来培养祷告，这并非损失。那种方法并非不可避免；没有它也一样可以。重要的不是身体的姿势，而是内在的秩序。关键在于：「以专注之心立于心中，并仰望或呼求神。」——我从未遇到过有人赞同那种巧妙的方法。伊格纳提主教和奥普蒂纳的马卡里神父也都不赞同。

您在祷告中怀有悔改之情并流泪，这才是真切的功夫。没有悔改之情，祷告便不成其为祷告。就将其视为不曾发生过，因为没有这些情感的祷告，就如同死胎一般。圣教父们正是这样教导的。而泪水，请尽情宣泄吧……请习惯于为自己哀哭，如同为逝者哭泣，并伴以哀歌……因为最主要的心思，或者说最应在思想上置身之处，便是审判的时刻，或是上帝即将宣告：「过来！」抑或「离开！」的那一刻！哦，主啊，请拯救吧！若不能确凿地说祂不会说「离开！」，又怎能不哭泣呢？

我逐字逐句地拜读了您的来信——看来，所有我想要对您说的事情都已表达完毕。或许我有什么遗漏之处？从信件来看，我们是弟兄，但您是年长的兄长。我书写潦草，而您书写更是难以辨认。您是否愿意为此悔改，并带着悔改的果实呢？

您有叙利亚的圣艾萨克吗？如果没有，请赶紧获得，它很好，还有《天梯》。这两本书将为您阐明一切。还有许多其他的书。叙利亚的圣以法莲、阿巴·多罗西、巴尔桑努菲和约翰的《问答》以及《可敬的传说》。我想您都有这些。如果没有，请务必获取。如果您联系费拉蓬托夫，他会送来。请寻找关于警醒和祷告的圣伊西修。阿索斯圣山上的修士们已将其从《爱善集》中译成俄文并单独出版。这本书现在对您来说比任何其他书都更重要。请阅读它。不知道T神父那里有没有，——我非常感谢尤西维主教阁下的记念。当您写信时，请代我向他表达我最深的敬意并请求他神圣的祷告。

愿主赐福于您、您的妻子和孩子们。

「孩子们身体虚弱——这算不了什么。活泼劲儿少一些，他们就离主更近一些。无论上帝赐予我们怎样的孩子，我们都当全然接受……并为一切献上感谢。」

请为我的不配祈祷。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77年1月17日

15 (259) 最好的，莫过于将一切都交托予主。放纵自己，寻求自发的娱乐，只会将上帝的恩典驱离。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感谢您的祝贺和良好祝愿。也请您接受我为您献上的祝福，愿您在今年和未来每一年都一切安好。您家里的家务负担又减轻了。感谢赞美主！最好的方式是把一切都交托给主，祂会安排妥当，其美好之处我们甚至无法想象。要持守您的祷告。一旦失去，就无法再找回。您所写的关于自身过失的那些事，愿它成为您的教训，教导您如何改正。每次都要审视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仔细思考如何提前规划，以免再次陷入同样的过失……只是不应当放纵自己，也不要主动沉溺于玩乐：因为这类行为会把神的恩典驱离。万一恩典不再回来呢？！一切都将颠倒混乱，真是可怕……愿主拯救您脱离这灾祸！……然而28，任何使您内心痛苦的属灵需求，都要交托给主，祂会帮助您，并解决那些不妥之处。

我给您寄去了第118篇诗篇。它刊登在《家庭对话》中。编辑印刷了几份，并寄给了我一份。这位编辑的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记忆丧失。他现在精神病院里。妻子和孩子们一无所有，生活贫困。如果您愿意帮助人，请帮助她。这将非常及时。地址好像还是那个：塔季扬娜·弗拉基米罗夫娜·阿德里安诺娃，伊兹迈洛夫斯基桥旁，韦伯的房子。

不知此信送抵乡间时，您是否已在彼处？吾深感愧疚，怠慢了及早回复。愿主赐您在莫斯科的逗留，裨益您的灵魂。那里万象森罗：既可广积善德，亦恐沾染恶习。

看来战事已近尾声，但前提是土耳其人能有所顺从。我担心我方会心生怜悯。保加利亚必须完全脱离土耳其人的掌控……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允许他们像现在的塞尔维亚一样，缴纳贡金……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必须把战争继续下去；否则，一两年内战事又将再起……

愿主赐福于您。愿神也赐福您的妻子与孩子们。

请为我这罪人祷告上帝。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6 (293) 关于祷告灵性上的冷淡。对上帝之爱在心中——是无言的、不需站立的持续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抱歉，我回复迟了。因此，我不是在欢庆的节日里向您祝贺，而是在大斋期中。

愿主赐予你能力，使你不仅在饮食上，亦能在灵魂的结构上，与圣教会的规章相符。

您提醒我您在祷告之事上灵性冷淡……这是巨大的损失。请您努力振作起来。家务事只能作为短时祷告的理由，却无法成为内心祷告贫乏的借口。主所喜悦的并不多，但哪怕是很少，也要发自内心。将您的心思提升到他那里，带着悔悟说：「主啊，怜悯我！主啊，赐福我！主啊，帮助我！」——这就是祷告的呼求。而如果对神的内心感受能够复兴并存在于心中，那便是不停歇的祷告，无需言语，也无需站立祷告。

您当然有这本书：《论警醒与祷告》。这是一部文集……请您开始一点点地阅读它……祷告将会被启动。

在您的祷告规程中，请加入圣金口约安的简短祷词：「主啊，不要使我失去你天上的恩福！」等等。

您可以跳过任何规定的祷文，而这些祷文则诵读三遍、五遍或十遍……悉听尊意。

有时亦能用它们代替所有祷告规程。在白天，于事务间隙诵读它们亦佳。须思量并体悟它们。如此，它们将如杠杆般发挥作用。

附上《爱善集》第三卷。您将在此书中找到能温暖祷告之心的阅读材料……愿主赐福于您！愿上帝赐福您的丈夫和孩子们。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7 (311) 如何学习智慧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以为您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您的顺服之事了……愿主赐予，让一切都越来越好。智慧并不深奥！就是不起尘嚣，忍耐，循序渐进地将一切推向前进。主希望如此，并且在这些事情上永远是全能的帮助者。只是绝不要容许说：「我想要」，而要说：「规矩要求如此；我只是您的仆人。」

您渴望学习理智祷告。甚好！然而，在此之前，您的祷告是怎样的呢？！祷告就其本质而言，乃是一种理智的行动，若您不曾以理智祷告，那便是根本没有祷告。但我告诉您，无人不以理智祷告。所有人皆以理智祷告。当所有人祷告时，他们都在心中将上帝视为临在，并向祂倾诉自己的需求。即便他们诵读祷文，所有人也都在努力地将心神提升至上帝面前。如果有什么需要说明的，那便是他们做得不够完全，甚至在祷告时也无法持续不辍，最重要的是，缺乏情感。如此一来，您的愿望便是：如何臻至完美，使向着上帝的智性祷告更加提升？对此的回答是：寻找，就寻见……

您是如何学会写作的呢？乃是借着写作的劳苦，并怀着渴望依照范本把字写好的心志。在祷告上也要如此行，您便会学会。它不会自行到来，人必须学习。

1.学习在神的同在中行走（生活），在神的眼前，并怀着与之相称的情感。

2.一旦获得自由，即刻拜倒敬拜，在痛悔与谦卑的情绪之中。

3.敬阅一切关于祷告之书籍，并虔思默想。

4.更甚者：务必竭尽全力，在对上帝的忆念中进行教堂敬拜，随后也如此进行家庭祷告。

需要摩擦灵魂，它才会温暖起来。当那份温暖降临时，意念便会平息，祷告也会变得纯洁。这一切都源于上帝的恩典。因此，我们才需要恳求主，祈求祂赐予祷告。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 (316) 自怜是危险而有害的。自欺是所有诡诈中最邪恶的。最好有一个总体的准则：每一次都违逆自悦的要求而行。只要有自悦和自怜，祈祷就不会成功。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你所抱怨的自怜——是危险且毁灭性的。如果因为疾病而不得不纵容自己，那倒没什么。但如果以疾病为借口，那就是糟糕的。这其中显露出对自己的欺骗——这是所有欺骗中最邪恶的。

您似乎对自怜看待得过于轻率，认为屈服于它的情况并不重要。这其中您犯了一个大错。自怜的情形固然有时微不足道，但它存在于灵魂中却绝非微不足道。因为它意味着什么呢？它意味着自我满足在我们这里比取悦上帝更有力量。我们决定做这做那，因为我们认为这对于建立救赎的生命是必要的，因此也是取悦上帝的；但后来我们又放弃了，并非出于其他原因，只因为这种放弃对我们（身体或灵魂）来说更令人愉快。这意味着，这一次我们从取悦上帝转向了自我满足。良心看到了我们的不义，并感到不安。它是对的。当初不应该束缚自己：在苦修的观点下，我要做这做那，——当没有信心每次都能战胜自己时。例如：决定不喝茶，但后来又喝了一小杯。然后您感到不安。喝一小杯茶并非大事，但大事在于良心受到了冒犯，并且您允许了那些违背您先前决定的行为发生。这破坏了内在的秩序，并形成了不听从良心指示当为之事的习惯。而这样……无畏之心就会降临，对取悦上帝也会变得完全冷漠！最好不要用琐碎的规则束缚自己，而要有一个总体的原则：每次都违背自我满足的要求行事。如果允许身体享有任何宽免，那也并非出于放纵它，而是出于对健康必要性的认知。不喝茶是好的，也是健康的。但有时它能为身体带来活力，所以偶尔喝一杯也是可以的。因此，应该这样规定：我会时不时地戒茶。因为有时这很容易做到。而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用这些零碎的事情束缚自己。但要坚持一个总体原则：不要满足肉体的私欲；并本着这种精神行事，每次都作出决定。

我摆出茶作为例子；但对于一切事情——食物、睡眠、散步和休息等等——也应如此行事。凡是妨碍内心秩序的，一概不予许。为此，你身边必须有一位长老。为此，最适合的人选是你的神父。一旦遇到任何小事，立刻去请教。这样，良心就会安宁。否则，它将正当地提出要求。

「你们说，『没有成功』。」只要仍有自悦和自怜，就不会有成功。自怜和自悦直接表明，在心中占主导的是「我」，而非主。自爱便是那活在我们里面的罪，所有的罪恶都源于它，它也使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罪恶，只要它仍盘踞在灵魂之中。当整个人都充满罪恶时，恩典又如何能临到他呢？恩典不会降临，正如蜜蜂不会飞向有烟的地方。

自爱之心若存，则为主劳作之初愿，实未圆满奠定，亦未臻于成功。此决志有其两端：一者，是「舍己」；二者，是「背我而来」……[路加福音 9:23] 前者要求全然克制私心，亦即自爱，故而无论大小，皆不容许自悦与自怜。因此，凡有此心者，其决志皆未圆满。

这样的决断让人相似于《启示录》中提及的那些人：不冷也不热……29非此非彼……——他渴望得救，却不容许自我抵抗。不能既服侍上帝又服侍玛门。

我将这一切带给你们深思，好让你们审查自己，并清楚地确定在你们的内心深处，究竟是「我」还是主。然后，坐下来好好思量——该怎么办呢？ 你们请求我为你们祷告，求主使你们摆脱自悦（self-indulgence）。关于这件事，有什么可祷告的呢？主不会垂听。祂只垂听那些不自悦之人的祷告。主只在人不受这些原罪之女（daughters of sin）所苦时，才会垂听人的祷告。 只有为了不自怜（self-pity）与不自悦，主才会赐下恩典与精进。主不赐予这些特质本身，而是要求人自己拥有它们，作为一种抵押，凭借此，祂才值得施予慈悲。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9 (320) 论操练耶稣祷文。祷告的果实。时刻心怀敬畏上主之情。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想学习耶稣祷文吗？可以效法本书中所述的方式。（阿索斯山手稿：《不辍祷告的追寻者》。亦有印刷版本。）善哉！愿上帝赐福！

关于祈祷的功课，应当即刻开始实行。先从较少的数量开始。例如：两三天内，每日诵念一千遍；接着两三天内，每日诵念两千遍；然后一周或更长时间，每日诵念三千遍……在三千遍这个数量上，可以停留较长时间。之后，如果时间允许且其他事务不冲突，可以每次增加一千遍。

那名流浪者（即那位寻求恒常祷告的朝圣者，手稿中指明的正是他）无所事事，也不去教堂礼拜（他每日诵念耶稣祷文多达六千至一万两千遍）。

最好站着祷告，如同履行规矩一般。若是双腿疲惫，可以跪下……亦可如此安排，即所定数量的祷告可或站或跪地完成。

祷告：可完整地诵读，或只诵读前半部分，或只诵读后半部分。 「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求祢怜悯我这罪人！」 「主耶稣基督，求祢怜悯我这罪人！」 「耶稣，上帝之子，求祢怜悯我这罪人！」

不宜仓促变动，而应确定，或每部一百卷，或以其他方式，但不得少于十卷。

将你的专注保持在胸腔中，稍微低于喉咙下方的凹陷处。因为你的心在抽痛。这样它就不会再痛了。之后，一股暖意将在心中回应，没有抽痛。念诵祷文时要缓慢，仿佛吟唱一般。与此同时，随心所欲地做大礼拜。如果不用大礼拜事情进展得更好，那最好不要行大礼拜，或者只是偶尔为之。

诵此祷文，所向乃主救主，务请留意，祂乃三位一体中之一，与圣父、圣灵不可分割。故而，在诵读这些词句时，某种程度上需引入此等意识：圣父之恩慈与圣灵之恩典。此可在长串念珠上进行……

不应仅限于言语，而应同时更新对上帝的沉思，默念他无所不在、包罗万有、掌管万事万物等等。最好在夜间完成此功课…

祷告的果实，乃是心思在心底的专注与温暖。这是一种自然的运作，人人皆可达成。并且，这种祷告，人人皆可操练，不独修道士，即便是俗家之人亦然。

这并非某种高深之事，而是简单之举。耶稣祷文（其本身）并非某种神迹，而是像任何其他简短的祷告一样，是口头的，因此也是外在的。但它能够转变为理性的祷告和发自内心的祷告……这一切都是通过自然的方式实现的。至于恩典所赐予的，则需要等待，而无法以任何方式获取。

至于您所写的，即必须先洁净激情——这指的是高阶的沉思祷告；而这是一种简单的祷告……然而，它却能引向高阶的祷告。

为使此项修行顺利进行，每次开始时，都需要放下一切，让内心彻底摆脱所有束牵，使注意力不被任何面孔、事务或物件所占据。在此期间，必须将这一切都驱逐出去。完成此项规程后，不应放弃全部的祷告，而应在任何时候，一旦获得空闲，就立即投入其中。

在侍奉神的时候，需要全心专注于崇拜……将你的心神置于耶稣祷文所诵念之处。而当经文或赞美诗被诵读或咏唱得含混不清时，便可诵念这句简短的祷文。

外部的方法（在《爱善集》第五卷中有所描述）：坐在椅子上，低头，收束呼吸——这些可以保留。全部的努力都要集中在将注意力汇聚于所说之处。

当常存对上帝的敬畏。如同在君王面前，即使最亲近的人也不敢过于放肆——那么我们这些罪人，在主面前就更当如此。若是与上帝随意亲近，则会变得糟糕……一塌糊涂。当祈求对上帝的敬畏，上帝必会赐予。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20 (321) 我们不可局限于机械地重复祷文的言语。这是耶稣祷文修持的精髓。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尽力劳作吧。甚善，甚善！勤恳并谦卑地劳作。主必不离弃你的劳苦。切莫忘记，不可只将耶稣祷文的诵念局限于机械重复。那样做除了让你养成舌头机械地重复祷文、甚至毫不思索的习惯外，别无裨益。当然，这本身并不坏。但这只是这项事工最遥远、最外围的部分。

其要在于，以敬畏、信心和爱，自觉地立于主的面前。这种心境无需言语亦可达成。首先当在心中重建此境。言语随后自会涌现，为要使人专心于此一事，并深化那些情感与心意。

情欲的骚动——这是非常糟糕的。这可能是一个偶然事件；但是不应该容许它，而必须立即制止……否则，事情将从属灵的变成属肉体的，并带来恶果而非美善。阅读《爱德集》中关于此的论述，尤其是关于如何保持警醒的论述。

愿主赐福于您！

恭喜荣膺新职。请谦恭地完成您的工作，不要让它被骄傲、虚荣或傲慢所玷污。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21 (322) 祷告时的感受。无需惧怕属灵的迷惑（「прелести」）。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所写的关于祷告的一切都很好。至于祷告时有时会出现血气涌动，这会过去的。不必过度紧张心脏，而要以纯朴之心行事。这样，神所赐予的任何感受都不会产生类似（血气涌动）的情况。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请为此向主和守护天使祷告，祈求他们平息，如果敌人从中作祟，则求他们将其驱逐。

无需惧怕属灵的迷失。它降临于那些心生傲慢之人，他们开始以为，一旦心头涌起暖流，便是修行的终极境界。然而，那仅仅是开端，甚至可能是不甚稳固的开端。因为，心头的暖流与宁静感也可能源于自然，是专注思虑的果实；而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不断地努力，耐心等候，直至自然的感受被圣恩所取代。无论如何，最上乘的途径是永不自认已有所成就，而总是视自己为：贫乏、赤裸、盲目，一无是处。

若你们能齐心合一地记念至圣三位一体，便请如此行：因上帝乃独一无二。当你们使用念珠祷告时，可在较大的珠节上诵念：「至圣三位一体，我们的上帝，愿荣耀归于祢！」或者「求祢怜悯我们！」但亦非时时如此。行动时请保持自由，不要束缚自己，只要你们的心能常常感受主、与主同在即可。向祂祷告，祂自会亲自教导你们。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22 (323) 祷告时心灵的温暖。全神贯注地审视自己，并省察自己的思绪。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听到您内心的事务，令人慰藉。祷告时心中的温暖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请持守。请您勤加练习，思想我们所有的真理，可以按信经（即尼西亚信经）的顺序，也可以顺着它们的流れ，从神圣的属性和创造开始……直到普世的审判和所有人的命运的决定……这尤其适合在早晨和晚上祷告前进行……这会像燃料一样。

当然，必须持续专注自身，并审视浮现的念头：它们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23 (324) 懒惰和自以为是——是所有属灵事物的毁灭者。多多阅读福音书。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不能大胆地解决您的问题——这是关于接受金钱和物品的问题……对此有其规矩。在您的内在秩序中，请持守主所赐予的一切。殷勤地保守这些，必能使主增添祂的恩赐。

请避开一切涣散心神、消减热忱之事。懒惰与自诩应得的优待，乃是最初的仇敌，它们摧毁一切属灵之事。

阅读更多《圣经》，尤其是《福音书》……在那里，上帝的灵运行并驱逐那些与神为敌、抵挡神的灵。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附言：你们无需憋闷呼吸，也不要对心施加压力，而是以自由的思绪来祈祷。须知，真正属灵的祷告乃是蒙受恩典而生发的。请阅读《爱善集》中关于圣马кси姆·卡普索卡利维特（阿索斯山）的记载，并效法他。他两年里全心全意地向（圣母）祈祷，没有采取任何特殊的方法，却在一瞬间得到了他所寻求的。当他亲吻圣母圣像时，恩典的温暖涌入了心田。

主教费奥凡。

24 (326) 灵魂的冷漠可借由持续的劳作来克服。在祷告时，心应全神贯注。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恭喜你完成敬拜。愿这敬拜带来救赎！我们记念了已故的圣主教们：愿你们跟随他们基督徒生命的足迹。

对于那散漫无章、心境冰冷的祷告，不应设下界限与终点。我们既已堕落，变得冷淡，便需要长久地忍耐自己，方能渐渐温暖起来。因此，辛劳是不可避免的。若这辛劳持续不断且合乎理智，则必将永远获得成功——并非源于我们自身，乃是出自上帝无尽的慈悲。

耶稣祷文或其他任何短祷——若能萦绕舌尖，是件美事。为此，请务必注意，思绪不要停留在头脑里，而要进入心中，并常驻于此，不仅在站立祷告之时，更要在任何时候。努力在心中形成一种仿佛「病痛」的感觉……持续的努力很快就能做到。这没什么特别的。这是自然而然的事（那种「病痛」——痛苦的感觉会出现）。但这也能带来更多的专注。最主要的是，主看到你的努力，会赐予帮助和祂充满恩典的祷告。那时，你的心中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秩序。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71年1月9日

25 (339) 向上帝燃起你心中的炽热。一颗心对主灵性的火热就是对祂的爱。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能领受基督的圣奥秘，实在很好。愿这能成为您的救赎！如果您的心在诵读日常祷文时感到温暖，那么就以此方式来温暖您对上帝的心灵之爱吧。耶稣祷文，如果只是机械地诵念，是毫无益处的，就像任何其他仅仅是口头诵念的祷文一样。

在诵念耶稣祷文时，试着更真切地默想主亲临近旁，祂站立在你的灵魂面前，倾听你心中所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在灵魂深处唤醒对救恩的渴望，并确信除了主以外，我们无法从他处寻得救恩。然后，向着在你心中清晰可见的祂呼求：「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或者：「慈悲的主啊，以你所知的方式拯救我！」这事全然不在于言语，而在于你对主的情感。

心灵对主的炽热渴慕，便是对祂的爱。它因着主触及心灵而燃起。由于祂全然是爱，祂一触及心灵，便立刻燃起了对祂的爱。而从爱之中，便有了心灵对祂的炽热渴慕。这正是我们应当追求的目标。操练耶稣祷文不过是达到此目的的工具，或者更准确地说，它只是彰显灵魂强烈渴望寻得主的劳作。

口中诵念耶稣祷文，心中预观主之圣容，心间渴慕神明，或渴求与主相契。当这一切皆备，且持之以恒，——那时主见你如此迫切，便会赐予所求。

请您将这一切熟思，并奉为行事的指南，且时常诵读，以更新记忆，明了当如何作为。而N…这一切，请您为她详加解说…我的灵魂为她甚是忧痛，切愿她能在内在之人里更加坚固。因那时，再无任何波涛能摇撼她，如同坚固的磐石！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4年11月29日

26 (377) 祷告规例。切勿仓促诵念祷文。当努力藉祷告达到什么？祷告蒙允所必需的。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现在，您的职位已经完全确定了。愿慈悲的主赐福您！请您全心、热忱、敬畏地预备好您的事奉（在修道院学校担任教师），将其视为主亲自交托于您的工作。愿这成为您祷告和愿望的首要内容。将一切都置于其后，因为您的救赎就在于完成这项工作。这项工作是使徒事奉的一部分，也是他们向孩子们宣讲福音的延续。

您希望拥有祈祷定规。——这是个美好的愿望。您之前的定规也很好；但既然您已不再习惯，那这里有个新的。早晚皆诵念晨祷与晚祷……在此基础上，您可以加上简短的祷词——圣金口约安的二十四篇祷词，这些祷词包含在晚祷之中，每篇重复五遍。然后，您可呼请所有圣者：使徒、先知、圣主教、殉道男女圣者、修道男女圣者，以及所有以各种方式取悦上帝的圣者。这是泛指，而特指则有：主耶稣基督、上帝之母、您的守护天使、您所冠名的圣者、修道院中设有祭台的圣者、您因自身境况而敬重的圣者——例如圣主教吉洪……等等。最后，以纪念您所祈祷的生者与逝者作结……例如修道院院长和修女们。

切勿仓促地念诵祷文，而要不疾不徐，带着思绪与情感，表达出所诵祷文中的内涵。在开始祷告之前，务必稍作准备，收敛心神，努力使自己的意念立于主前，因为你即将向祂祷告。祷告时最重要的心境当是忏悔，因为我们众人都罪孽深重……「忧伤痛悔的灵，神必不轻看……」30在每一次的祷告规则中，都要为自己的罪孽祷告，为你在其中所犯的过错祷告……借着祷告需要努力达到什么呢？——要达到心中对神的爱火炽热，并且对神的感悟不曾离去……为此，指定了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怜悯我罪人！」……请更频繁地重复这句祷文，并养成习惯，让舌头能自然而然地重复它。

请您明鉴，若要在祷告中得享成功，就当尽心竭力以诸般美德来庄严我等之心……尤其要以谦卑、痛悔、顺服以及弃绝自身意愿为要。务须将此信念深植我心：上主洞察一切，听闻万事，并知晓我等所有隐秘之事。故此，我等当内省自察，摒弃一切恶念，一旦有恶念闯入思绪或情感之中，即刻将其驱逐，并随即忏悔，祈求宽恕。

您有我的书吗？请告诉我……我会把更需要的寄给您。

愿主赐福于您！

主教费奥凡。

主历一八九二年九月二十日

27 (378) 所有事物，无论是令人愉悦的还是不愉快的，都源于上帝。不愉快之事被派遣，亦是为了我们的益处。如何诵读圣金口若望的短祷文？祷告是安慰与思想启迪的泉源。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有许多烦恼之事，我为此感到遗憾。然而，除了忍耐并仰赖上帝的慈悲，别无他法可助您。万事皆源于上帝——无论是顺遂还是逆境。我们应当为这一切献上感恩。因为，即便是不悦之事，也是为了我们的益处而降临：为了洁净，为了谦卑，为了坚固良善的品格以及对上帝的信靠。因此，请勿抱怨。忍耐度过这段时期，光明之日终将到来。请保持愉悦的心境……

如何诵读圣金口若望的祷词？（晚祷中有二十四篇，用于就寝。）请在念诵祈祷文之前读诵它们，以使心神合一……但亦可随时在心中默念。这是使自己习惯于忆念上帝的最佳方式；而这种忆念是属灵生命的根基。要行半鞠躬礼，有时亦可拜伏于地。

诵念耶稣祷文时可完整念诵：「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人！」亦可分段念诵：「主耶稣基督，怜悯我！」或「耶稣，上帝之子，怜悯我！」这篇祷文是简短祷文中最伟大、最重要的一篇，应时常念诵，或完整念诵，或分段念诵。

要诵读守护天使颂歌吗？ 请诵读。若遇软弱或事务繁忙，可以不诵读颂歌，代之以向他献上简短的祷词：「上帝的天使，我的圣守护者，请为我这罪人向上帝祷告。」 诵念五十遍，并可随心意（即行大拜或小拜）作躬身礼。所有颂歌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即以简短的祷词）代替。但切勿只把注意力放在言语上，而要伴随着相应的思绪和情感。

请勤恳祈祷。它是安慰的泉源，是思想的启迪，是良好品格的巩固。我寄给您一些书：一本《看不见的争战》，另外附送给N女士一本。我还附上了几本小册子，您可以随意分发给您想给的人。书籍包括：《得救之路》一本，《论基督徒生活之书信》一本，《看不见的争战》两本，《论悔改、告解……》一本，一本苦修著作选集，以及两本圣西缅虔敬者教诲。小册子包括：《论得救之路的五篇教诲》、《论洗礼的两段话》、《论彻底归正的七段话……》、《论背负十字架的三段话》、《论祈祷的四段话》，还有一些关于鼓励忍耐、驱逐傲慢、永恒苦难，以及记录思想范例的册子。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愿上帝赐福予 N 女士，以及首席辅祭司和女院长。

主教费奥凡。

主后1892年11月8日

28 (379) 祈祷规范。关于短小祈祷文。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至尊至敬的N神父！

以下是对您祷告规矩的建议：由于视力不佳，您可以将祷告时间限定为一小时，您目前所做的已经足够了。您可以用简短的祷告词来代替阅读祷告书中的祷告文。具体做法如下：选择三、四十或五十个您在精神上有所需要的简短祷告词，将它们牢记在心，然后在祷告时，像念「耶稣祷文」那样，将每个祷告词重复五到十遍。务必竭力使您的思想和情感与祷告词所表达的意念紧密相连，不曾分离。如此用心祷告一小时，便已足矣。最要紧的是，所念的每个祷告词都必须发自内心。为此，在熟记它们时，需要深入地思考。祷告词的内容应当包括：赞美、感恩、祈求，尤其是悔改。您需要选取符合这些内容的祷告词。

请坐下，阅读圣咏……无论哪一节经文触动了你的心，就把它记下来。然后，拿出《八音赞》（又名《日课经》）31，它全是由对上帝温柔的呼唤所组成，从中选择适合你的呼唤并记录下来。同样地，也可以从祈祷书中汲取。你会收集到很多……从这些当中，选择最适合你的，然后用这些简短的祈祷文来祈祷。

圣金口若望的二十四篇短祷，就收录在睡前祷告文之中，它们是短祷的典范。您现在可以学习、默思、感受并使用它们。显然，圣金口若望曾以此为祷。

请将求告式连祷文改写为短祷文，格式如下：「主啊，求你赐我完美、圣洁、平安、无罪的一日（或一夜、一晚）」，以及其他六篇短祷文。请从诗篇《神啊，求你怜恤我》中选取诗句，直至「……使我回转，得享救恩之乐。」所有这些诗句都深含忏悔之意。

这就是你入门的规矩。随后你可以选择更多适合你的祷文。请记住，向上主祈祷的不是言语，而是心智与心怀。因此，切勿只以言语祈祷。《不可见的争战》一书提及简短的祷文。请参阅有关祷告的篇章。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91年4月4日

29 (417) 在上帝看来，发自内心的祷告都弥足珍贵。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感谢你在上帝圣徒的圣髑盒前为我祷告。

愿主降福您的隐修生活。您不必为未能身处教堂而忧虑。在上帝看来，所有发自内心的祷告都同样珍贵，无论在何处奉献。其间的差异仅在于习惯。人亦可习惯无教堂的祷告。您可减少使用祈祷书，多凭心而发祷告……即使只以一句「主啊，怜悯我」亦足矣……将礼拜仪式转化为叩拜，并以此得享满足。所有隐士和独修者皆是如此行事。这远胜于诵读。若全然不诵读，则难以持守。然而，可凭记忆诵读，无需书籍。愿主降福！

感谢您对约瑟夫主教的敬意。愿他为我祷告。怠惰完全地支配了我。要是没有它，这个该死的东西，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在它稍有减轻了，就像我向普拉顿主教提及它时所说的。他想必是祷告了。哦，我何时才能摆脱它呢？！

愿上帝赐福予您们。

请为我这罪人向上帝祷告。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74年10月7日

30 (509) 论祷告的规范。不住的祷告乃是敬畏地侍立在上帝面前。

尊敬的神父，

可敬的，至圣的，大司祭阁下！

愿斋期蒙福！

你们一切都进行得很好。至于要修正什么，我感到不解。甚至，我也不明白你们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继续照你们已经开始并习惯的方式去做吧。如果有时因年迈的软弱而力不能及，未能完成某事——略微责备自己一下，在主面前感到歉疚，然后平静下来。如果再次发生同样的事，你们再次未能完成，那就再次以同样的方式行事——永远如此。

您似乎睡眠不足。夜间的祷告可以在晚上进行，之后再安睡直到晨祷。然而，您提及已成习惯，那么改变这些秩序对您而言会很困难。

至于修行规程，我这样认为：无论一个人选择何种规程，只要它能使灵魂常存对神的敬畏，那么一切都好。还有：诵读祷文和圣咏，直到灵魂被触动，然后自己祷告，陈述自己的需要，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求：「神啊，开恩可怜我吧……」 还有：有时，可以把规定用于规程的全部时间，用来背诵一篇圣咏，将每一节经文都化作自己的祷告。还有：有时，可以把整个规程的时间都用于耶稣祷文和叩拜。或者从这个、那个和另一个中各取少许…… 神需要的是人心，只要它虔敬地侍立在祂面前，那就足够了。不住地祷告就在于此，即永远虔敬地侍立在神面前。而规程，在这种情况下，只是引燃物，或者说是往炉子里添柴。

这些我写给你们的都是书本上的道理。你们自己有多少经验呢？！就从这些经验中选取你们认为合适的吧。

请为我罪孽深重之人代祷。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0年3月9日

31 (515) 最重要的事，是向上帝献上心思与心神的祈祷。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D... M...

敬爱的嬷嬷，据我所知，您希望能缩短您在斋室里四小时的祈祷规程，代之以更简短的个人祈祷。并且您询问：您该如何自处？

我无法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您的生活轨迹，您的祈祷规程从何而来，以及您如此热切追求的内在祷告是怎样的。如果您的个人祈祷规程是您自己设定的，那么您完全有权以各种方式改变它。但如果它是受您之前咨询过的属灵导师所赐予的，那么关于改变这个规程的事，您也需要与他讨论。改变是可以的，但规矩要求您必须先征询意见。

规矩并非祷告的本质，而仅是其外在形式。祷告的主要在于心智向着上帝，怀着赞颂、感恩与祈求而提升，最终全然将自身奉献给主。当心中有此等悸动，便有祷告；若无，即便整日站立于规矩之中，也并无祷告。您正是在此处投注了应有的关注。请您继续努力，争取达到此境。寻找，便寻见32。主临近了33。您爱慕主，正如您所写，便当将您所有的所需都转向祂，如同孩童转向父亲一般。若您能让我了解您的生活、您的内在秩序，并写明您的规矩包含何物，或许我便能给您一些建议。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2月22日

32 (515) 祷告最重要的是发自内心地感受上帝。不断祷告是恩典的赐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D... M...

您所行的祷告——那发自您内心深处、从您灵魂深处涌出，因着您灵性需求与他者之需所感发的真诚祷告——这才是真正的祷告。务请您继续致力于这种祷告，胜过任何其他形式。祷告的核心在于那发自心底对神的感受。至于祷告的言辞，随其自然即可。即便没有言语，对神的感受本身就是祷告。言语有时能支持并加深这种感受。 教会崇拜的祷告规矩必须照章执行。至于家庭祷告规矩，则无固定不变之法，可在时间、时长及内容上加以调整——唯有一点须谨记：凡事不可出于怠惰，且祷告必须发自内心。您现在所用的祷告礼仪是好的，您可增补或修改。金口圣约翰的短祷文甚好——夜间十二则，日间十二则。您也可从诗篇中选取那些更能触动心灵的经文。务必全然自由地行事。有时，整个祷告时间都可以用您自己发自内心需求的祷告来度过；或者将此类祷告插入您的祷告规矩中，放在开始、中间或结束，或只持守对神的感受而无言语，仅呼求：「神啊，开恩可怜我！」或：「凭您所知的定数，拯救我！」 然而，母亲，有一种不住的祷告，它从心中不住地升向神。这是恩典的礼物。圣马卡里大帝说：祷告并努力在祷告中磨练自己，神看见您如此渴望祷告，就会赐予您祷告。在斯拉夫语的《爱善集》中，老者卡普索卡利维特的马克西姆谈及自己曾向圣母祷告两年，求她赐予或为他求得祷告。他说，有一次，当他祷告完毕，亲吻圣母圣像时，刹那间，一股甜蜜的火花滴落34在他的心中，自此便一直在那里温暖燃烧；这就是祷告的恩赐！您也当寻求它，并在言语祷告中表达出来，心中牢记那位马克西姆所说的祷告。有时，这火花会在神父在告解中赦罪时降临，有时会在领受基督圣体圣血时降临。无论如何，请您寻求它。至于祷告的劳苦，请您照常持守……尽力温暖您对神的感受。

您仿佛什么都未曾阅读；若有可读之物，请阅尽所有关于祈祷的书籍。我这里有一些书籍可以分发。我将它们寄给您，请您慢慢阅读。祝您在亲近上帝的道路上，一切顺利，蒙受丰盛的恩典。

您完全可以以事务繁忙为由，停止外出拜访……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3月20日

33 (528) 论祷告规程。当勉力而行，而非自寻宽宥。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最可敬的嬷嬷！

您有三封信件搁置在我面前，尚未回复。但这并非我的过错，乃是我的病弱所致。在节日前约莫四周，我受了风寒，至今依然十分虚弱。您所求的那些书籍，我收到您的信后便已备妥；只是病痛阻碍了寄送。如今我将它们寄出。我为此深感欢愉。

我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祷告规矩的。你先前问过是否可以早一个小时结束规矩。当时我没有看透仇敌的诡计，就同意了。现在仇敌又坐在你旁边，唆使你可以进一步缩短祷告规矩，把手工艺活也加进去。这样一来，你平常的祷告就完全被破坏了。这样做不好。请你努力恢复它，就像最初那样。

若您方便将规课提早一小时结束，那便请也提早开始。至于手作，则请完全舍弃……您是在何处寻得这样的允许呢？不，不……

应当鞭策自己，而非寻思捷径。那是条宽敞的路……邪路……

愿主降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我给您寄去一本书：《基督教道德教义纲要》。本书的结语是《得救之道》，您已经有这本书了。

主历1891年1月6日

34 (529) 祷告中需警惕懈怠。关乎学习理智的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在您1月23日的信中，您详细阐述了您在夜间规矩中诵读的内容。当时我感觉诵读得太多了，我本打算写信给您，建议您缩短诵读时间，并在其间插入心祷，即在心中向上主献上祷告，并恳求满足您的属灵需求。然而，在您1月26日的信中，您提到由于眼睛不适，您拒绝在晚上诵读。于是您决定学习心祷，为了不打瞌睡，您便编织袜子。这似乎意味着您完全放弃了诵读祷文。这样做也可以，但编织袜子应当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当睡意袭来时，您可以在房间里走动，或者举起一些重物，或者，更好的办法是，拿起一串粗一些的念珠，轻拍自己的肩膀。

我写信给您，不让您缩短祈祷的时间，是因为我以为您在祈祷上变得懒散了。这主要是需要避免的。懒散意味着属灵动力的减弱或中断：这非常令人遗憾。但我看您对祈祷的事工仍有热忱，所以我认为可以把祈祷的时间和规矩都由您自己决定，您觉得怎样最好、最方便，就怎样安排。只有一点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当您站着祈祷时，祈祷要发自内心，带着对上帝的感情，带着赞美、感恩和有盼望的祈求，并且不要掺杂任何无关的事情。您想学习理智的祈祷。您当然是指耶稣祷文。这是一件好事，一件极好的事！但是，如果没有在祈祷中专注的习惯，就很难在耶稣祷文上有所成就。为了养成这种专注的习惯，请您这样做——从圣咏和其他祈祷文中收集一些简短的祈祷呼求，那些更符合您内在状态的，把它们熟记于心，用心感受，并用它们来祈祷，每一个重复三遍、五遍或十遍，以此来占用所规定的时间，在其中插入耶稣祷文，在所有这些之后，再加上对上帝之母、圣徒等的呼求，并纪念您的在世亲友和已故之人。您也可以加上阅读印刷的祈祷文，例如：「我的灵魂啊，你要称颂主，我里面的一切……」（诗篇 103:1），「我的灵魂啊，你要赞美主」（诗篇 146:1），「主啊，赐福于我……」等等。

以兹为鉴，以下是：收录在就寝祷文中的《圣金口若望二十四祷文》。

请将其改为祷词和祈求的连祷文……例如：「主啊，求你赐我圣善、平安、无罪的一天……」等等。请取诗篇50篇从开头到「……使我重得救恩之乐……」[注：这里是诗篇 50:12]为止。这些经文汇集了所有的忏悔之情。请牢记并以此祷告。

这样一来，整个祈祷的规程就可以构成，届时既不需要书籍，也不需要蜡烛了。

「每一句祷词都会带给你不只一种灵性默观，而这些默观将会产生或维系灵性的情感。如此寻求，你就会寻得那祷告，它随后将如河流般从心中涌流而出。愿主赐福！」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降纪元1891年2月26日

35 (530) 无论你正在做什么，都应当安住在上帝的临在中，并对祂怀有真切的感触。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最可敬的嬷嬷！

我在你们面前犯了很多很多错误。我请求您的原谅。然而，请不要认为我忘记了您！不，我一直都在想念您，一直都打算给您写信。感谢您的复活节和生日祝福。愿主垂听您的祷告！我也祝愿您一切顺利。愿主赐予您智慧和力量！您拒绝G.地的决定是明智的。请好好建设您的团体，然后将其变为一座修道院……瞧，您就是女院长了……当周围的一切都是您亲手所做之时，您会更开心地听到：「修道院长妈妈！」对于那个嫉妒您的人，请不要生气。是仇敌在迷惑她，而她却看不见；请为她祷告。至于她引诱修女，这应该是令人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您的修女们是如此优秀，以至于她们被别人所渴望。让她们去吧。上帝会赐予您更好的。西美翁新神学家非常合您的心意。那就多读读他吧。这会刷新和活跃您的内在。您问道：当内心平静、安宁，并且在这种寂静中，心智专注于所诵读和歌唱的内容时，在教堂里是否应该强迫心智进行耶稣祷文？无论您做什么，都应该活在上帝的同在和对上帝的感受之中……在教堂里也是如此。您在另一封信中写道：「在教堂里，当我聆听祷告时，我的耶稣祷文进行得更好。」这种祷告能够激活并维持对上帝的专注，并伴随着相应的感受。我寄给您三本在您收到的书之后出版的书。我还附上我手头有的几本小册子，每种五份……愿主赐予修女们智慧。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91年6月11日

36 (538) 关于简短的祷告。请勿倾向于自负与自我珍视。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在准备领受圣餐时，你们反复诵念同一首美好的短诗，并询问是否可以继续如此？可以的。短小的祷文，一旦触动心弦，就请背诵下来，并时常复诵……无论积累了多少。它们将汇聚成一架多弦的诗琴……请拨弄它，愉悦属灵的听觉。你们努力不放任自己丝毫，这真是善举。人当如军中战士，笔挺站立……切勿陷入自傲与自赏！愿上帝保守你们远离！当有时听到来自上方的启示时，你们自然会以为自己是出类拔萃之人，然而这反倒更多是你们软弱而非力量的见证。请以这思想来谦抑自己……并时常提醒自己所犯的过失，我们所有人都有不少过失。愿主保守你们在谦卑之中！你们时常去公共膳食处，做得很好，那真是太好了！姊妹们不会抱怨——她们也会习惯于秩序。这对你们自己也有益处，可以少些浮躁。

记录有益，但谨记更佳……而相应的实践则更善。难道您自己没有生发良善的念头吗？……人人都会有……这些都是由护守天使所启示的，您务必要将它们记录下来……您知道关于一位长者的故事吗？……他的小室四壁都写满了字。当人们问他那是什么时，他回答说：「这些都是上帝的使者（天使）所启示我的念头……」在叶列茨修道院（奥廖尔省），不久前有一位女修道士——玛格达琳娜——在此修行。她常常将浮现的念头写在小纸片上，然后贴在墙壁上显眼的地方……而您呢，不妨准备一本笔记本，随心所欲地记录下来。您的手工活也在进行中，这对抵御懒惰是极大的保护。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92年10月6日

37 (539) 关于简短的祷告。请勿倾向于自负与自我珍视。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亏欠了您许多，还请您原谅并宽恕。我一直以为下一次邮件，也就是一周之后，我便能写信给您……然而数周飞逝，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将再次阅读您的信件，并针对其中内容，将上帝放在我心中的想法书写下来。您的第一封未回复的信件是10月4日的……我给您的信件是10月11日的。但这并不是对您信件的回复，而是一封偶然的相遇……在这封信中，您祝贺我命名日快乐，但我10月11日并非命名日。我的命名日是3月12日，纪念西格里安的圣忏悔者费奥凡。接着您提到，祷告始终伴随着您，使您不至于过多地思考和谈论虚妄之事，但您仍在与懒惰和疲惫抗争。荣耀归于上帝！为祷告感谢祂，因为一切都源于祂……并且您祈求力量，以对抗那些与善为敌的事物。第二封信是10月25日的。这大概是对我10月11日信件的回复，因为您信件的开头几行便表达了对我的感谢。接着您谈到自己：「感谢上帝，我还没有想过要自我评价」，也就是说您没有自负……这非常好……请您保持这种状态。但请看……自负是狡猾的，如同恶魔一般……愿主启迪您！您写道，您没有自负，因为您的灵魂完全倾向于赞美主，并且您感到您的整个存在都被祂吸引。这是一种非常好的正常状态……灵魂被主吸引的感觉，便是内心的祷告，并且单单这种感觉便能代替祈祷文……因为这正是那不间断的祷告！

以下是《爱德集》的精要。 每一次呼吸都当奉献给纯洁的祷告，并警醒察看仇敌从何处射出他的箭矢，然后依此而行……这便是真正的精要……愿你如此行。这在西奈的阿纳斯塔修的修道训示中，乃是第一要点。即便修女们对此冷淡，你仍要提醒她们属灵之事。这正是应当如此：有些人可能不加理会，但有些人却会热心聆听，并在心中立下美好的意愿。手工艺作务不应与警醒的祷告混淆。凡事都有它的时节……当你在适宜的时间做手工艺作务时，让双手劳作，而灵魂则祷告……但当你处于祷告之中……所有的肢体都当参与其中……你愿为我的父母代祷！我心存感激！我的父亲是司祭瓦西里，而母亲是塔提亚娜。你上一次的来信是十二月十三日。感谢你为我的节庆祝福，这些节庆如今已然降临，不再是期盼。我祝贺你和你的整个修道院……愿主赐予你们所有人，得以尝到为我们救赎而道成肉身的上帝之子，带到世间的诸般美善。尽管你对修女们严格，但却是公正的！当你实在疲惫不堪时，就躺下祷告……保持心灵的平静……你所经历的那种被主吸引的感觉……请务必保守……有了这个，即便独自一人也能生活并得救。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附启：我寄予您一书，名曰《古修士规章》。

1893年1月3日

38 (541) 关于简短的祈祷文。警醒当在心中不间断，如同祷告不间断一样。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的两封信摆在我面前——它们是责备我懒惰的证词——我错了。恳请原谅和宽恕。在第一封信中，您讲述了您是如何守斋的。斋戒已足，心灵亦处于良好秩序。这两者的美德装饰是您对收养的女童和不幸的虔诚女士的关怀。愿主赐予您的言语力量！

「您采纳了莫斯科的教堂与钟楼设计，这非常虔诚……光芒自莫斯科照耀我们。关于诵读赞美诗，您就按所定的做……短小的祷告总是更好。除了我已为您指明的那些，您还可以自己选择许多，从中挑选更适合您的。这样，您会形成一系列冗长的祷词。请记住它们，并以此完成您的祷告。您可以将它们分组，例如：赞美祷词、感恩祷词、祈求祷词、忏悔祷词以及其他。如此祷告会更好……您不知道自己是否自视甚高。但有谁会不自视甚高呢？无论如何，您总是将自己呈现在上帝面前，悔改不已，这很好。并向上帝祷告，求他让您真切地看见心中有哪些污秽……而您所看见的，就为此寻找一段祷词……并总是将其纳入您的祷告中。——您认识到警醒的价值和必要性，这很好。并为此祷告。警醒应当不间断，正如祷告不间断一般。当对上帝的感情——那温暖、甘甜、虔敬，充满对上帝的敬畏之情——扎根于心中时，这两者便会在灵魂中扎根。」

爱惜肉体、满足私欲、放纵自己、自怜——这些都是同一件事的不同称谓……与它们相对立的是自我克制，它始于对肉体的一丝厌弃……渴望折磨肉体，并带着某种喜悦去做这件事。您为修女们诵读了《女修道士备忘录》，这非常好。您所制定的院规非常出色，请照此执行；您关于个人静室夜间祷告的规定也值得赞许。愿主赐福您的辛劳。

警醒并戒备。

主教费奥凡。

主历一八九三年五月一日

现在是五月九日。

39 (542) 祷告，是我们属灵存在及其尺度的见证。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很高兴您一切顺利，不是在修道院里，而是在您的灵魂深处！因为只要这里有祷告，就不需要更好的了。因此，某处曾提到，古代的隐修士们在与他人相遇时——无论是相互拜访还是其他场合——首先都会询问祷告的进展如何。在真正的祷告中，我们与上帝之间最崇高的关系都在运作，并使得我们那时的精神生命处于其本有的纯粹秩序之中……祷告是我们属灵存在的见证和衡量！当我们读到某位圣人开始祷告，有时整夜不退，甚至加上白日也不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祷告将他高举，带回故土家园，在那里，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以全然的爱拥抱他，安慰他，使他甘甜。愿主赐予你们，永不失却内在的祷告秩序！

您对姐妹们如此关怀备至；她们中不可能没有一人能领受您所提议的。有些人在她们的限度内也确实领受了。但您仍不要停止对她们施加影响，尽您所能，不住地祷告，愿主，她们的女儿所属的主，眷顾她们，光照她们的心思与心怀。

《爱圣集》第四卷收录了圣狄奥多尔·斯图迪特（Феодор Студит）的教诲，其中为修士们提供了大量指导，以应对在这类修道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各种情况。其中也有为在田间劳作的人所写的。你们可以仔细阅读，并为姊妹们诵读……或者让她们自己阅读。这将是教导和引导姊妹们得心应手的方法。愿主开导并帮助一切安排妥当，你们要更热切地向祂祈祷。你们的祈祷不应局限于自身……而是要比为自己更多地恳求上帝，祈求姊妹们灵性的进步。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93年8月15日

40 (543) 勿期待你的智慧与努力能有所成就，而当一切皆仰赖主。在圣金口约安的祷词中，勾勒出所有重要的属灵需求。忍耐与谦卑乃是属灵生命的主宰。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祈求上主使你们摆脱NN。感谢主恩！请你们再次恢复并保持个人和修道院事务的正常运转。愿上主助佑你们在一切烦扰的境遇中，都能妥善应对。

您说您的祷告是完整的，这对于您来说是极大的福祉……我不知还能祝愿您什么更好的，唯有：持守祷告，为此不要期待自己、自己的智慧和努力，而要全然仰望主，祂近在咫尺，垂听心念的悸动。您写道您收集了一些祷文。我想，这些祷文都已与您和您的境况，尤其是您的内在秩序相契合。愿圣约翰金口（Иоанн Златоуст）的祷文成为它们的典范，其中描绘了所有重要的属灵需求。

但愿主赐予你们那不间断的、发自内心的祷告，它无需言语，而自在地存立，为神所悦纳，并使灵魂结出硕果。忍耐与谦卑是属灵生命的舵手。前者维系尘世的秩序，后者则驾驭天上的事宜……并且掌控它们，抑或是它们因着对谦卑的爱，而自行维系于谦卑之中……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93年11月1日

41 (544) 远避自爱。转向你的守护天使，他将开导你。不说愤怒之语是极大的完善。这是在没有愤怒的情况下忍受不快的途径。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主已将您从NN中解救出来，然而烦恼并未因此止息；因为其他人也善于扰人。但您有上帝的护佑。那自行运作的祷告——乃是上帝的恩赐，也是您安全的避难所，每当外部的忧虑袭来时，您便可藏身其中。务请守护此恩赐！而最重要的是，务必逃离自重，这毒蛇比其他任何毒蛇都更甜言蜜语！您的守护天使，那位看顾您的天使，正透过您的良知提醒您要勤恳祷告，并警示您那不可见之敌的凶猛。因此，请您转向您神圣的守护天使，祂将在任何情况下启迪您。这是最可靠的向导。您作出了公正的决定，即不应指望N，因此，在对待他们时，请遵行上帝诫命所规定的，其余的，关于属灵生活的秩序和要求，则要自我封闭，并在心祷的影响下，根据祷告时所得到的启示来决定一切。这些是您的想法，而我认同，这样行事将是美好的！

不发怒言，乃是极大的完全。愿长老伊拉里昂助你一臂之力！这其中根本在于内心的不被激怒，而此心，如火花一般，因着将自己全然交托于上帝的旨意而熄灭；同时要明白，上帝允许不快之事发生，乃是为了考验，也是为了向我们自身显明，我们内里良善的志向究竟有多么坚固……这也要求我们在这些时刻保持心境平和，相信上帝正在那一刻亲自垂顾我们。你认为那些带给我们不快的人是仇敌的工具，这一想法是正确的。因此，每当有人使你感到不快时，总要认为在他们身后站着仇敌，煽动他们，并向他们灌输伤人的言语和行为。在《不可见的争战》一书中，有关于此的良善教导。在瓦尔索诺菲与约翰以及圣阶梯者那里也有许多这样的教导。请你常常翻阅这些书籍。不要对某某人及其党羽抱有敌意和论断的想法，要对他们心存宽和，并祈求主，不要因你而削减祂对他们的恩慈，而要坚固你的忍耐和对他们的明智态度。

教会的开端令您挂虑，但您以对上帝恩慈的信靠来遮蔽这些忧虑，这做得很好。当有上帝的悦纳和赐福时，万事都将以最好的方式安排妥当，因为那时将会有上帝全能的旨意同在，凭藉这旨意——一切将无中生有！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93年12月15日

42 (552) 消除祷告的懒惰。纵容会使祷告衰弱，灵性生活将停滞不前。将每件事奉献给上帝。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深深地得罪了您，由于我的过错更为重大，因此我并非请求宽恕，而只是说：我错了。您那时正在乡间别墅休憩。我非常希望您能得到休养与焕发。但愿我的愿望能够实现！您的那些女伴或寄居者们（她们少有耐心与顺服，心怀骄傲，易怒，虚荣，好讲闲言，爱说诽谤，言语与饮食无有节制，尤其对祷告心生懈怠），当然是无法赞美的，但好在她们的这些特点被人察觉，不仅被察觉，甚至被公开展示——而这些女士们是无法忍受这一点的。您每晚都在主面前告发她们，当您回顾了一整天所暴露出的所有过失之后，便会说：「主啊！您洞察一切！请宽恕我，并赐予我智慧，使我不再在此事上跌倒。」

若你如此行，它们将一个接一个地忘记你家的门。唯有其中之一，你现在就当刺透它、焚烧它，并将灰烬随风散去……这就是祷告中的懈怠。对它生发怒气，即刻将它毁灭，使它的气息不再散发。

「假如它不时闯入，但每次都被驱逐，那便没什么，也无需多言。可若是对它有所纵容，那女主子便全然有过……因她不爱惜自己的珍宝……屡次纵容，祈祷便会彻底衰弱，祈祷规矩也会沦为僵死的仪式，灵性生命便会停滞。但我认为，你在此处对自己有些过于苛责了。」

上帝赐予了您一颗乐善好施的心，这颗心也是您遵循诫命、积极生活以对待邻人的源泉。请您将此奉为圭臬：在萌芽之初，便将每一件事奉献给上帝；在行事过程中，要归向上帝；在完成之时，要向上帝祈求力量；事毕，则要向上帝献上感恩……若有任何偏离正道的过失，或在上帝眼前显得有所亏欠，都要忏悔。若能如此行事，您终将通过这条勤勉的道路，达到那些全然弃绝世俗的隐修士所臻至的境界。若非如此，您便会停留在与古时犹太人相同的层级，而非当今的犹太人，他们只是按照既定的规范生活。

请您将此铭记于心。您所赐予我的、为N. N.祈祷的顺服，我已然遵行。只是我并不如此祈求：「取走这个，赐予那个」，而是这样祷告：「主啊，请您以对祂有益的方式，成全祂。」否则，这样的祷告便会像是在向神发号施令……这实在是不合宜的。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82年10月28日

43 (555) 使徒们恒常祷告，在他们的一切事工中思念着神，并活在对主不绝的奉献里。将一切事工奉献给神，便能使其化为祷告。凡是奉献给神的事工，都向他发出呼求。生命中的忧患从何而来？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在您面前有罪了，这么久才回复您的来信。但现在已是该写信的时候了，最近我写信给N. N.时，请她代我向您问好，并告诉您我下次（我们一周后会寄东西到城里）会写信。而这时，您的包裹也送到了。感谢您。我明白，我明白您想贿赂我的懒惰。但是不，我的这位「贤妻」可不是那样的。她是不可收买的，您即使再努力也无济于事。N. N.写信说您疲惫不堪，感到非常吃力。但后来她又告知您感觉好些了，心情也很好。我非常高兴。愿主帮助您，使您不要走出这令人慰藉的氛围。您总是抱怨自己。这是完全正常的——谁会夸耀自己呢？！谁看不见自己呢？感谢上帝，您看到了并意识到了这样的自己。

您抱怨祷告稀少。然而，即使不站着祷告，也是可以祷告的。每一次将心思意念提升向神，都是真正的祷告。如果您在事务之间这样做，那您就是在祷告。我记得，圣大巴西略曾论及使徒们如何能不住地祷告，他是这样解释的：他们在一切事务中都思念着神，并活在对神不住的献身之中。这种灵性的状态就是他们不住的祷告。这便是一个例子。我似乎已经写信告诉您，不能对像您这样的行动之人，要求与那些久坐之人相同。他们主要的关切，应该是避免在行事中产生不正当的情绪，并竭尽全力将所有事务都奉献给神。这种奉献将把事务转变为祷告。经上写道，亚伯的血向神哭诉。同样，奉献给神的事务也向祂哭诉。一位长老，当有人给他带来一些食物时……他说：「味道真不好……」然而所带来的食物本身却是极好的。当人们问他：「怎么会这样？」他解释说，这东西并非带着善意，也并非出自良善之人。因此，每件事物都浸染着其被完成时所伴随的情绪。而那些拥有纯净情感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一点。由此可见，正如美好的花朵散发出芬芳，同样，以良好心境所做的事务，也会散发出其自身的芳香，并升腾向上，如同香炉中的香气一般。这也是祷告。

忧苦不曾离弃你身。难道这是上帝白白安排的吗？为何如此？乃是因为祂爱你们……祂爱你们并洁净你们，好使你们纯洁，如钻石在阳光下闪耀。祂也为你们铺平通往天国的道路，因为那抵达天国的马车，便是忍耐。然而，若无忧苦，又如何忍耐呢？因此，忧苦便被差遣而至。

愿主以诸般恩赐祝福您。

愿您满得慰藉，愿您的配偶安康。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主历1883年7月26日

44 (578) 我的证道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们并非杜撰。请操练耶稣祷文。信赖上帝之感——是件伟大的事。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很高兴我的《致女修道士的提醒》给您留下了好印象。我自己也乐于阅读它们，对我来说，它们是如此新颖，仿佛不是我写的一样，以至于如果我现在想写布道文，我就无法再那样写了。我的布道文——无论是这些还是其他的——的特点是它们并非刻意创作。通常，我会在晚祷后喝一杯茶，阅读第二天的福音书，然后是使徒书……任何一个进入并占据我的思想和心灵的念头，我都会以此为主题……布道文就在我内心自行构建。一小时，一个半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布道文就准备好了……早上读一遍，稍作调整。有时主题是外部环境所赋予的，就像我访问修道院时那样……但创作过程始终如一。这些是写下的即兴创作；由于它们并非源于头脑，所以呈现出一些甜美的特质。让我们看看您会如何看待其他类似的册子。将会有六到七本；其中两到三本会是这本的两倍大。

我收到您的来信了。您将自己的新居生活描述得极好，尤其可贵的是，您竟能从不利的方面中发掘出益处。可以盼望，在您全心留意之下，所有不利之处都将彻底消散，而仅存的益处将使您的生活变成乐园。愿主赐福！ 您所感受到的沮丧，是由于不习惯所致。请您将时间分配好，务使每一分钟都有紧要之事占据。诵读与默想、带着叩拜的祷告，以及一些简单的手工活，让这些充满您所有的时间，如此一来，您便无暇感到无聊和沮丧了。 教会圣事稀少，确实是一大缺失。然而，愿上帝赐予，家庭祷告将会建立起来……请您养成这样的习惯：一旦没有事情可做，立刻开始做耶稣祷告，并且用心去行这祷告，无论是行走、静坐，还是——最好的方式——站在圣像前。您可以为此特别规定一些时间。这样会更好，并且这种祷告的习惯也会扎下更稳固的根基。 思念自己将要迁往永恒之事，与您的处境甚为契合；然而，它始终在一切事物中都有其位置。请将它紧贴于您的心智和心灵，并透过它来审视其他一切。您所述说关于阿克萨科夫的事件，极具教益。我从前也听闻过 NN 的判决存在错谬。 您应当将您的心智与对主的思念结合起来。达到此目的的最佳方法，就是如前所述，养成耶稣祷告的习惯。请您每天规定三到四次，恭敬地站在圣像前行这祷告，预先看到主就在您的面前，每次按照您的能力，行一百、二百或三百遍。既然定下了期限，就不要再更改。您的思绪一整天都会预见：「看哪，看哪，我必须站立了。」主也必与您亲近。对您亲人的思念也近了。 那位美人 NN 写了信。愿主向他们显明祂的慈悲！ 仰赖主的，必有慈悲环绕（诗篇 32:10）。35 他们是否仰赖呢？对上帝的仰望之情，是极大的事。它是我们对上帝所有情感的总和，特别是对上帝关于我们的天意有深切的信心。

感谢您告知有关大主教列昂季（Leonty）的消息。我几乎忍不住要给主教写信了。但我会再等等，看您怎么说。

他们给他写信吗？他会回信吗？为此，我将每天更虔诚地祈祷数次。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93年4月28日

45 (598) 请勤勉地持守耶稣祷文。最重要的，是存着对神的醒觉而行走于神前，深知神正鉴察你的灵魂，且在那里看明一切。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主赐福您领受圣洁奥秘，这是极好的事！

你对照看小婴儿的辛劳，确实说得有理，那就是她乃是上帝托付给你的。主必会报答你！小婴儿自己也能回报你。待她长大成人，会像女儿对待母亲一样依恋你……日后也会顺服于你……而你则成为年长的母亲。这便是未来修道院的预兆啊！

请努力研习耶稣祷文。愿上帝赐福于你。在习练口头诵念这祷文的同时，也要将对主的忆念与敬畏之心结合起来。毕竟，最重要的是行在上帝面前，或在上帝的鉴察之下，深知上帝正注视着你，注视着你的灵魂——进入你的内心，并在那里洞察一切……这种觉知是推动内在属灵生命最强大的杠杆。你那里当然有《论属灵生命的书信集》，是针对斯佩兰斯基书信的回应。请经常翻阅其中关于耶稣祷文的记载。这并非从一开始就有，而是大约从第十五封或第二十封信开始。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46 (602) 不要忘记感谢上帝，祂以肉身的软弱来谦卑灵魂。祈祷那炽热的祷告。冷却的缘由何在。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健康，上帝若允，定会全然恢复……请您忍耐。也不要忘记感谢上帝，祂用软弱来使您的灵魂谦卑。至于那种仿佛厌倦了的感觉，请您赶走它。这不蒙上帝喜悦。因为这意味着您不满意上帝对您的安排……并且想指教祂。请您务必在这个斋期领受圣洁的奥秘（圣体血）。愿主降临您的灵魂并常驻其中！

当您在祷告时，尽力深思每个字句，并怀着情感诵念，这正是祷告的精髓所在。请强迫自己始终如此行。然而，当您怀着情感祷告时，您的注意力若不在心中，又会在哪里呢？情感总会将注意力吸引到自身。头脑之中，是喧嚣的市场，在那里无法向上帝祷告。有时祷告能顺利进行……它自然而然地流淌……这是一个好兆头，意味着它已开始在心中扎根。请保守您的心免于执着，努力铭记上帝，视祂在您面前、在祂的圣容前行事，并帮助贫困和有需要的人……您的祷告很快就会生出翅膀。至于它消逝无踪，只留下冰冷……请为此感到惋惜……请为此痛悔，并恳求上帝和我们仁慈的上帝之母，不要让那炽热的祷告离去。

真实的祷告是神的恩赐！并且要为此祷告。心灵冷淡之前，是心被某物牵绊、为此忧虑、恼怒与论断……不满和某种肉体的享乐，安逸放纵……以及思绪的散乱！务要警惕这些，冷淡就会少些……

愿主降福您的辛劳！

心啊！生命岂不就在心中吗？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47 (615) 当意念从祷文上游离时，祷告便不再是祷告。那我们该如何使心火热呢？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忏悔苦行？！这本是你们自己该做的事……现在，既然那过失已被弥补，忏悔苦行便已不合时宜了……」

您白日的行事秩序良好……请务必持守它……并且，愈发愈发地深化于属灵之中。祷告时思索祷告词所言，这仍然是祷告，只是跛了一条腿。当心神脱离祷告词时，祷告便不再是祷告……然而，当祷告时有意识……这便是祷告，尽管尚不尽善尽美。感受终将到来……但也要为此付出努力。最好是在非祷告时段默想祷告内容，然后在祷告时再激发心神……更要向上主祈求，使祂常温暖您的心。您也可以这样做：当一系列真理都已思量过后，请停留在最后一点——审判与判决……在等待「来吧」或「走开」的宣判中……并在此境地中呼求：「主啊，怜悯我！」因为，一旦主做出判决，便无人能改变了。

关于睡眠与食物……若想减少，请一点一点地减少……一块又一勺……一分又一分……

努力吧！上帝会赐予力量的！

意识自身的无能，乃是领受神助的真正前奏！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48 (622) 耶稣祷文能坚固美好的心性，驱散并抑制不善的意念。

愿主赐福于你，并愿神圣圣体使你共享一切属灵福祉！——你预备时，以伏拜及耶稣祷文代替教会礼仪，甚好……你可每日如此行，不单为预备圣体，更是为尽力遵行神关于不住祷告的诫命，并带着对这事工的热忱和炽热的心意。耶稣祷文能坚固美好的心意，驱散并抑制恶念及情欲带来的不良影响。愿主赐福你勤加操练此道……这若能按规而行，实为属灵之工。努力吧，不要懈怠。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49 (694) 从疾病中汲取的教训。恢复力量的关键在于心灵的平静。最好让深深的谦卑之灵永远掌管一切。《爱心集》是属灵教导的主要宝库。要毫不留情地用谦卑和卑微之剑斩断自负。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身体可好些了？——感谢上帝，您正在康复，或已然痊愈。亦感谢上帝，您罹患此病并非毫无裨益。您从这些境遇中汲取的教训，于世俗生活乃至灵性生活中，都意义非凡。莫要期盼人类的任何帮助，将所有挂虑都全然交托于主，并时时预备死亡的降临……且当深信，主仍允您存活于世，是为了洁净您的罪愆——将所有心力皆倾注于此。这些要点，正是灵性生命的杠杆与指引。

不要严厉评判你的神父，你并不确切知道他为何对你如此不关心。——愿主拯救阿索斯山上的神父们！他们做得很好。——但你的兄弟和儿子……是些挑剔的评判者……他们是如何把一切都联系起来的呢？

疾病并非源于生活方式；因此，不应因疾病而改变它。食物种类在体力恢复中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食物新鲜（未腐坏），空气清洁……而最最重要的是——心灵的平静。心灵的不安和情欲会败坏血液——严重损害健康。禁食和总体的禁食生活——是维护健康和使其繁盛的最佳方法。德国的胡费兰德写了一本关于长寿的科学著作，其中高度推崇禁食生活。科学家们应当听从他，而我们有其他更重要的老师，比这位德国人更重要。祈祷将灵魂引入上帝的领域，那里是生命的根源——灵魂由此，身体也分享同样的生命……——破碎的灵，悔罪的情感和泪水并不会削弱力量，反而会增添力量：因为它们使灵魂处于一种慰藉的状态。你做得很好，没有屈服于他们的暗示。然而，为了尽快恢复健康，以便更广阔地事奉主，你可以在不犯罪的情况下，对身体的软弱稍微宽容一些——在睡眠、劳作、站立方面——以及饮食方面。这要等到大斋期之后36。

时值盛夏……您有时可以饮用牛奶，甚至肉汤，鸡蛋亦可……可去城外，因为城中无洁净空气。其中总有杂质……古时的长老们写道，他们对身体严格自律：并非意图戕害肉身，而是借由降伏肉体，以平息诸般欲念。

您盼望自己永不离破碎的心灵与泪水。但更当盼望的，是谦卑至深的灵常驻您心。破碎的心灵与泪水由此而生……它们也由此不致使人自大……37因为仇敌也善于利用它们来催生那些有害的毒草。灵里的喜乐有时会与破碎的心情交织出现……真正的破碎之心，懂得不阻碍纯粹的灵里喜乐，并能与它和睦共存，某种程度上隐于其下。——您此刻的温柔与破碎，部分源于过去或正在经历的病痛。

在手工艺中孕育祷告，乃是上帝的恩慈，——你亦可在此处，即在劳作中向主祷告。——你遗憾耶稣祷告未能持续不断，——未能无间地念诵——但这并非必需的……所要求的是对上帝那份恒久不变的情感，这份情感在交谈时、在阅读时、在观察与思索万物时，皆可存在……然而，既然你在祷告耶稣祷告时，它能以其真实的面貌呈现，那么便请继续如此行事，而这祷告……必将拓展其境域。

既然我的书如此合您的心意，那就请您继续阅读吧……克朗施塔得的约翰神父所著的《我在基督里的生活》已经出版了，那本书与我所写的是同一类型。但其中有许多内容比我写得更好。因此，如果您能遇到并阅读它们，那将是极有益处的……

但最重要的属灵教诲宝库在《爱圣集》之中。请求阿陀斯山（Mount Athos）的父老们，将《爱圣集》的第二卷借予你阅读。其中论述了所有关于与情欲搏斗的教导，这对于修道者而言，是极其重要的知识。阅读并留意情欲显现的迹象……然后根据这些指引反省自身，并加以改正。

你如何看待自我价值？拿起你那谦卑与自卑之剑，或者始终握着它，然后毫不留情地、持续不断地斩下我们那首要恶敌的头颅。

愿主赐福于您！

感谢您为我祈祷——恳请您继续祷告。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893年3月30日

50 (704) 在耶稣祷告的实践中，不应有任何形象。心智祷告的本质在于行在神面前。

在您的上一封信中，您提到了在一切事上操练耶稣祷文。愿主赐福这美好的开端！在操练这种祷告时，心思与主之间不应有任何图像作为中介，所念诵的词句也并非主要，而是辅助。主要的是心思在主面前，站立于心中。这是心思的祷告，而非词句。词句在此处与任何其他祷告的词句无异。心思祷告的实质在于在神面前行走；而在神面前行走，是意识中永不离去的信念，即神无处不在，也在你里面，祂洞察你的一切内在——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这种对神之眼洞察你内心的意识，也不应有任何图像，而应完全在于一种单纯的信念或感受。一个人在温暖的房间里，会感受到暖意如何将他包围并渗透。同样的事情也应发生在我们的属灵之人身上，由无所不在、包罗万象的神所成就，因为祂是烈火。词句：「主耶稣基督，神的儿子，怜悯我」，虽然是工具，而非事情的实质，但却是一个非常强大和多效的工具；因为主耶稣的名，对我们救恩的仇敌而言是可畏的，而对寻求祂的人而言则是蒙福的。不要忘记，这事情简单，不带任何怪异之处，也不应有。为你的一切向主、至洁的掌管者和守护天使祷告，他们会教导你一切——无论是亲自教导，还是通过他人。

51 (706) 当以敬畏与颤栗，祈求上主助你渡过此生苦海。燃起内在温暖之通则。为熟习耶稣祷文，人当勤勉。心智祷告于何种内在心境下开启。论祷告规程。祷告时当摒弃一切形相。灵魂当以圣经真理为滋养。

神对我们罪人是何等大的怜悯啊！主呼召了你。你顺从并前行，这是极好的。既然前行了，就不要再回顾，也不要懒于工作。你的第一个顺从是开端，终点还在前方。你已登舟启航。请怀着恐惧与战栗祈求主，愿祂帮助你渡过此生之海，抵达彼岸。深渊就在我们脚下。灾祸还会远吗？小舟倾覆——我们便沉入海底！而那彼岸，谁又知道它是否近在咫尺？那彼岸便是坟墓。直到最后一口气息，都不能放弃对遭遇沉船的戒惧。心中怀着这份警醒，永远不要屈服于漫不经心或任何懈怠，以为你似乎已脱离危险。须知——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在你抵达彼岸之前，这一切都微不足道。我写下这些，并非要使你气馁，而是要你保持警醒。主是你的帮助者——主是全能且大有怜悯的。因此，不应陷入绝望，而应怀着希望，即使带着恐惧，也要坚定地前行。但主是那热忱、劳苦之人的帮助者。

您如今已入修道院——此乃修道者最宜之处。切莫以为现今便可松懈警惕，缩减操练。不然。正是在此，更应精进专一，看顾自身。尘世有尘世的试探，修道院有修道院的试探——而后者，想必将更为严峻。务请准备好去面对。您说在您旧居之处，孩子们和仆从常使您发怒。现今您独自居住，从这方面看，自是安全无虞。然而仇敌总会寻隙，挑动那已渐平息的情欲。请您留意，并习练不单要克服，更要防患于未然。

你在祷告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对你的怜悯。主借着祂与你亲近的感受，让你知道祂不反对接受你的劳苦，只要你持守你与祂的誓约。感谢主！但是不要以为这就是顶峰或终点。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是很微弱的。现在，按照这个指示，你需要越来越深入内在，并在那里稳固下来，以便昼夜不停地在那里。而当时那种温暖、平安、不动的状态，你必须努力使之成为一种恒常的状态。现在你牢牢地持守这一个目标并追求它，同时严格遵守一切律法和外在生活的一切应有秩序。从早晨第一次醒来时，就努力向内收敛，并激发起内在的温暖。你应当把这视为你的正常状态。一旦没有这个，就知道你内在出了问题。早晨将自己置于这种收敛和温暖的状态后，然后——所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应当以不破坏你内在心境的方式来完成；至于自发的事情，则去做那些能维持这种状态的；而那些会扰乱它的，则绝不能做：因为那将意味着与自己为敌。这是你的总则。至于以后如何在不同情况下执行它，事情本身会教导你。你自己看，自己变聪明。外人无法确定这一点。只要定下规矩，保持收敛和温暖，思想在心中站在主面前。那时，它自己会指示，什么该做，什么该允许自己做，什么不该做。

此中之万能助佑便是耶稣祷文。你们需熟习此祷文，使其于心之所处不停诵念。而欲熟习，便须努力。此刻便请着手此事。抑或，你们对此已然熟悉？——在我看来，你们似仅于规程中诵念此祷文。在规程中自当如此，然则，或坐、或行、或用膳、或劳作时，亦需不停诵念。若祷文未能牢固持于心间，可放下一切，唯独专注于此，直至其根植心底。此事甚简。立于圣像前，呈祷告之姿（亦可坐下），并将思绪降至心之所处，于彼处不疾不徐地诵念耶稣祷文，同时铭记上帝之临在。如此半小时、一小时或更久。起初或有艰难，然一旦习得，便会如呼吸般自然而然地完成。随着你们内在的此番调理，灵智生活，或如其所言之「灵智操练」，便会在你们内展开。其中首要者，乃是对良心纯洁之要求，即其无可指摘，不仅在上帝面前，亦在人与己面前，甚至在物面前。因此，思想或言语中稍有令良心不安之处，便需立刻在主前内心忏悔，祂明察一切，并能使良心得享平安。

为此，为要建立生活和操练的秩序，最有效的方法是不要每次都去思考该做什么，而是让这一切预先决定并知晓。您现在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剩下的就只有与那些嗡嗡作响、如同缠人的蚊子般的意念作斗争了。要自己学习如何驾驭它们。经验就是学问。我只想说一点。通常，意念会在头脑中盘旋。这些都是空洞的。但您要留意那些如箭般穿透心灵，并在那里留下划痕般痕迹的意念。立刻着手，用祷告抹去这痕迹，并在其位置上重新建立起相反的情感。当心中的温暖得以维系时，这类情况便会稀少且微弱。

请照常遵行您的祷告规程，直至有事由表明需要取消某些内容。我认为，在您所经历的之后，相比于诵读祷文，叩拜可能更适合您。请更多地关注这一部分，不单单是为了完成一定数量的叩拜和念诵您所设定的耶稣祷文，更重要的是要让心底发出向神的叹息。关于祷告文的诵读，或称祷告的诵读，请将以下一条视为律法：当您在诵读祷告时，如果注意力停留在某个地方，以至于无法继续往下读时——请停止诵读，无言地祷告，顺从于那个吸引您注意力的事物所带来的感受。如果这使得祷告规程持续时间过长，可以予以缩短，但请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不要对自己犯下罪过，允许自己通过机械地读完既定的祷告文来消散祷告所带来的良好感受。然而，如果能以正确的方式进行祷告——也就是说，不是为了完成祷告，而是为了真正地祷告——那么祷告本身会教导您一切。

在祷告中，人应当摆脱一切形象，而更多地确立于观想，或心中对无形之神临在的认知。默观神的作为时，形象并无妨碍；只是，不应将神本体纳入形象之中，并以此形象向祂祷告。

思量救主基督受难，抑或在您一生中追随他，并依据回忆向他祷告，皆无妨。如此行是好的，能温暖您的灵魂。此乃救赎性的神思，灵魂最自然的食粮。当以真理滋养灵魂，每日预留时间，潜心祷告，深入基督教之奥秘。晨间为宜。展开福音书，少读些许，即当日之经文，然后深入其中，直至所读经文为心所领受，充满并占据它。亦可阅读使徒书或诗篇，但总以少量为宜。关键在于真理能被心所领受，充满它并温暖它。这意味着灵魂已尝到真理；若尝到，便已得滋养。阅读救赎性书籍——则按其顺序进行。

愿主祝福您！祈求上主、上主之母和所有圣者亲自教导您，万事当如何成就。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归结于一点：要「恐惧战兢作成你们得救的工夫」（腓立比书 2:12）。

52 (711) 我的准则，乃是凡事有度，尤其在身体的操练上。诸恶之中，以自高、虚荣和论断最为凶险。通往谦卑之途，唯此最为稳妥。

你害怕我对你的宽容吗？——我似乎不怎么宽容。我的准则是凡事有度。尤其是在身体上的修持，更需掌握分寸，以便肉体能够承受。圣教父们对身体持守着极大的严苛，或者如他们所言，过着严峻的生活。但他们是循序渐进地达到这一点的。他们开始时并非过于严格，而后才对自己越来越严苛。回想一下圣多罗斐长老是如何对待圣多西斐的。我们亦应遵循此规则生活。圣教父们还有另一智慧，即不凭空杜撰严苛，而是根据某种境况，更多是根据内在生命的需要，将之担当于己。你亦应如此。但既然现在已然开始，愿主降福你的劳作。坚持住！

请爱戴并敬重您的修道院院长和女司库，以及所有修道院的权柄。她们由上帝所立，尽管是藉着人的手。你们应当听从所有人，并为一切感谢所有人。不仅要敬重她们，也要敬重所有的修女，并把她们看得比自己高得多。你们要这样看待她们：她们仿佛行走在山顶或屋脊之上，而你们则身处低谷，低至尘埃。如果你的灵魂开始将任何一位修女看得比自己低，那时你必须严厉地责备自己，并迅速向上主恳求宽恕。所有事物中最邪恶的莫过于傲慢、虚荣和论断。这简直是地狱的烟雾和恶臭！要竭力使自己习惯于：当有人轻蔑地对待你，责备你甚至伤害你时，要比被爱抚和问候时更加喜乐。这是通往谦卑最可靠的道路！

你觉得可以用耶稣祷文取代念诵经文。你所设想的这种方式是可以的。减少念诵经文的时间，并多行大拜。当你因行大拜而疲累时，便站立着，并诵念耶稣祷文。你越是深入这种祷告，便会越发不想念诵经文。你甚至可以比你设想的减少更多念诵经文的时间。你甚至可以完全放弃念诵经文；但这并非出于懒惰和躺卧，而是为了不以外人的言语，而以自己的言语与主对话，并以心神与祂同在，效法玛利亚，她曾坐在救主脚前。

你们拥有什么储备？这里有什么？备好一切所需，烦恼便告终结！既然我们身带血肉，便要为这血肉劳作。该怎么办呢？——我们必须进食饮水：那就让相关的物资准备妥当吧。如果上主赐予耐心，便可节制某些食物；若是无法忍受，那就享用吧，同时感谢上主。多余的食物最好施予匮乏之人与求告者，但要悄然行事，以免夸耀自己的慷慨。

如果在他人面前，您偶然间未能遵守您所设定的节制规矩，请不要为此烦恼。这样做并非为了迎合自己，而是顺服爱的本分。当姊妹在您身边时，您在NN家喝茶并用膳，这本是应当的。若非如此，情况会更糟：那会冒犯了他们，而您自己也无法得到安宁。预备些果酱是极好的，以备不时之需。有时可将其与水一同饮用，权作药用，而非仅仅为了甜食。并且，节庆之日也需有些许不同于平日之处。愿肉身亦能一同欢庆，而非仅仅是灵性。

53 (732) 对死亡的忆念，当巧妙地使其在灵魂中生根。思想的散漫，源于敬畏的减弱和心性的冷淡。

您即将踏上一段有去无回的旅程。而他，于我而言，更近。一不留神，便会跌落。霍乱就在我们身边。但即使没有霍乱，人也会死去。既然会死去，就必须做好准备。并且，要时刻做好准备，不仅要准备，更要全然预备。然而，我们最大的悲哀在于，活生生的人揣测着活生生的事，这活生生之事却驱散了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记忆。人们忘记了，死亡就在身后。因此，有些人制作了棺材，并将其置于眼前；但我想，即使对棺材，人也能习惯。还有些人强迫自己去问：是下令把棺材做好，还是把墓穴挖好？一位长者习惯于时常向门外张望，看他（即死亡天使）是否已来。

所有这一切都表明，虽然我们必将死亡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们必须设法将死亡的记忆植入并根植于灵魂之中。请珍惜这一救赎性的思念，不要让它离去。清晨，当你醒来时，就让你的思绪转向最后的时刻，以及紧随其后的——上帝的判决。沉浸于这一思念之中，并以这种方式度过一整天。看看你的灵魂会应许什么：进入喜乐38 抑或：捆绑起来，扔到黑暗里39。必将有一些来自此处的预兆，指示着那时将要发生的事。但最好是呼求：「主宰啊，请怜悯祢的创造物！」

您正在阅读《爱圣》（Добротолюбие），甚善。请勿被伊格纳季（Игнатий）、卡利斯特（Каллист）、格里戈里·西奈特（Григорий Синаит）和尼基弗（Никифор）的文章所困惑。请寻找是否有圣长老帕伊西（Паисий Нямецкий）的生平。其中收录了长老瓦西里（Василий）为《爱圣》中某些文章撰写的前言。这些文章极大地阐明了在耶稣祷文中运用「机制」的意义。它们也将帮助您理解一切，使其井然有序。我已提及，您并不需要那种「机制」。它能带来的一切，自您蒙召的那一刻起，您便已拥有。请勿产生不正确的想法，以为您的祷告之事已然完结。祷告的成长是永无止境的。若这成长停滞不前，便意味着生命已然停息。愿主拯救并怜悯您！人可能会偏离应有的状态，并仅仅把对那种状态的记忆当作状态本身。愿主救拔！

您若感到思绪散乱，请务必当心！这极其危险。仇敌意欲将您逼入某处贫民窟，并在那里将您置于死地。思绪之所以开始游荡，是由于敬畏之心渐减、心灵趋于冷淡。而心灵冷淡的原因诸多。其中首要的，便是自满与自负。这二者与您甚是相近。请您务必警醒，并速速重拾对上帝的敬畏，让灵魂再次炽热。否则，散乱和冷淡将日益增长。而仇敌就在此时此地，他将开始投掷小石子，并越投越多。一个思绪散乱之人，就好比一座敞开窗户、无人看管的房屋。任何人都可向其中投掷石子和各种垃圾。当主人归来时，会因看到屋内堆满各种脏物而震惊不已；以至于不清理一切便无法居住。同样，灵魂从散乱中回归自身时，有时会发现自己内在充斥着许多污秽——这些都源于侵袭而来的念头，它们在心中留下了印记。您当静坐自洁。但若有心为之，那便极好；否则，一切都将保持原样。这便是祸患所在！愿主拯救并怜悯您！

54 (746) 要为一切感谢上帝，包括疾病。通往上帝之国（Царствие Божие）的道路只有一条——或自愿，或不由自主地背负十字架。有一种祷告是人自己进行的，还有一种祷告是上帝赐予祷告者的。

凡事都当感谢上主；甚至在病痛之中也要感谢。我这旁观者说来容易；但对您而言，或许真要在感受上如此却非易事。无论如何，每当提到忍耐，我都会祈求上主赐予您恬然承受病痛的力量，并从中有所领悟。上主为何捆绑您，谁能猜透呢？但无疑的是，这一切的恩许，都是为了助益您所选择并竭力持守的人生目标。从这个角度来看，便无需再深究您的病痛了。至于如何在痛苦加剧之时，寻得坦然忍受的勇气，除了我所说的，您还可在回忆中追寻所有圣徒，特别是殉道者的忍耐。他们承受了多少，又是如何承受的啊？！这简直难以想象。再者，所有人都「进入神的国，必须经历许多艰难。」40 上主所应许的，被称为冠冕。为何如此？因为不经历苦难，便无法抵达。通往那里的道路只有一条——十字架，无论是自愿背负的还是非自愿承担的。愿您的守护天使带给您慰藉与宁静！

对于头脑中的喧嚣使你无法 удержи思绪，不要抱怨。上帝审判灵魂，是根据那取决于灵魂自身的，而非根据那灵魂所无能为力的。在你心中保持不偏离上主的意念，祂必接纳此意为一事功。现在你需放下你禁食的规矩。日后，若上帝乐意使你振作起来，你再补行禁食；而今，在病中，可将食物视为药物，遵医嘱食用一切。你渴望听闻一些关于祷告之事。我能告诉你什么你尚不知晓的呢？有一种祷告，是人自己所行的；另有一种祷告，是上帝赐予那祷告之人41。前者谁人不知？后者对你来说也必定是已知的，即便只是在初步阶段。起初，当有人接近上主时，首要之事便是祷告。他开始去教堂，并在家中借着祷告书或无书而祷告。然而，思绪却四处纷飞。人无法完全掌控它们。然而，在祷告中越是辛勤劳作，思绪就越发平息，祷告也就变得越发纯净。然而，灵魂的气场并不会得以净化，直到属灵的火花在灵魂中点燃。这火花是上帝恩典的工作，但并非是特别的恩典，而是所有人都拥有的普遍恩典。它是在寻求者的整个道德结构达到一定程度的纯净后而出现的。当这火花点燃，或心中形成了恒常的温暖时，思想的喧嚣便会停止。这发生在灵魂中的事，就像发生在那个患血漏的妇人身上一样：「她血源立刻止住」42。在这种状态下，祷告，或多或少，会趋向于不间断。耶稣祷文 служит作它的中介。这便是人自己所行的祷告所能达到的极限！我想，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非常明白的。

此后，在此状态中，所领受的祷告是圣灵所施予，而非人所为。祷告之灵降临，将人吸引至内心深处——犹如有人执子之手，强力引你从一室入另一室。灵魂此时被外力所束缚，却甘愿留于内心，只要那降临的圣灵仍在。我知此降临分作两层境界。其一，灵魂洞悉万物，亦能自知，了然其外在境况——可思辨，可自持，若其意愿，甚至可毁此状态。此中奥义，您必能理解。

在圣教父的著作中，特别是圣伊萨克叙利亚人的著作中，指出了祈祷所赋予或遇到的另一个层次。在他看来，比上述祈祷更高的是他称之为「狂喜」或「神魂超拔」的祈祷。在这种状态下，祈祷之灵同样会降临；但被其引导的灵魂会进入如此深远的沉思，以至于它忘记了自己的外在处境，不再推理，而只是静观，并且无法自我掌控或打破这种状态。请记住，在《教父言行录》中记载，有人在晚餐前开始祈祷，直到早晨才清醒过来。这正是神魂超拔或沉思式的祈祷。在某些人身上，这种状态伴随着面容的光明和周身的光环；在另一些人身上，则伴随着身体的离地升腾。圣使徒保罗正是在这种状态下被提到乐园。圣先知们当灵提起他们时，也处于这种状态。

惊叹吧，上帝对我们这些罪人何等浩瀚的慈悲！鲜有人辛劳，却能蒙受何等恩典？对于所有劳苦之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努力吧！这一切都值得付出！尽快康复，然后 стреми不已，向远方迈进！

55 (749) 灵魂因忍耐而得以坚固，忧患开启了进入天国之门。

愿主赐您万般恩惠。我写信给您，只为表达此愿。病者首要之福乃是康复。愿主赐予！请您尽快康复，以便能够继续生活，并非如俗语所说，是为了犯罪，而是为了与所有爱主之人，在共同的信仰和爱中彼此安慰，从中汲取滋养并成长。无论是在此世还是彼世，我们都需不断成长，直至达到基督丰满长成的身量43，这是众人皆知且命定的。何谓祷告？我以多萝西修士对多西提乌斯所提出的问题来请教您。他们是否已为您诵读过这篇圣徒传记？它与您的经历相似。愿主赐予，使其结局亦然。

愿主赐予你灵魂的平安、忍耐与宽宏，使我们在主内获得的慰藉永不停止。透过悲伤，也能洞察到那能带来极大喜悦的事物。以更坚定的信心拥抱，灵魂因忍耐而得以坚固44，且悲伤开启了进入天国的大门。请默念主在客西马尼园时的情景。他为减轻我们临终的痛苦而备受煎熬。让我们也从他那里汲取顺服上帝的精神：然而，不是照我的意思，乃是照你的意思（路加福音 1:16）45。

愿上帝的旨意成就在你们身上并环绕你们！

撰于公历一八六九年三月十八日。

56 (763) 【警示速祷】灵魂唯祷告以滋养。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已欠你一个回复。没有回应自有其因，但我不会告诉你。

您好，从您的来信中可以看出您的灵魂多么地鲜活。感谢赞美主！——我与您一同呼喊。愿主护佑您！主啊，请您降福她九十岁高龄。您就像我的祖母一样，因为我还需要一两年才能到八十岁……您已经超越了生命的可承受之年（路加福音 1:16倘或是八十）46。现在您是凭着主的怜悯和恩赐而活着——这是没有限量的。

愿主赐予您生命与生机！尘世的烦忧如同重山压于您的肩头。当无人可以倚靠之时，便也无计可施了。唯愿您辛勤劳作，仰赖上帝的帮助，以期工作圆满成功。

您的良心因急促的祷告而不安……这是理所当然的。您为何听信仇敌呢？正是仇敌在催促您……快点，再快点……因此您感受不到祷告的任何果实……但是，请您立下规矩，不要急躁……而是要如此诵念祷文，使每个字句都非在有意识地明了其意义且尽可能带着感受的情况下说出……请您以总司令般的决心，将此劳作加诸自身，以期绝不产生任何反对之声……仇敌会唆使——这个要做，那个也要做，而您要回答说：我自己知道，你走开……看看祷告会如何进行……否则您只有祷告词，却没有祷告。而滋养灵魂的唯有祷告……所以您才感到不满……请您计时比较一下，若不急躁，会用去多少时间……您会发现，不过是几分钟。而急躁所造成的损害……又是何等之大？！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哦，差点忘了！感谢您的「气息」47。

这些都很好。愿主拯救你！

1872年6月8日

57 (770) 断言自己全然无过、无可悔改，此乃沉沦之兆。这描绘的是一颗在主里真正得救的灵魂。请尽你所能，深研耶稣祷文。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太好了！这正是应有之义。您尽可以严厉地责备自己，用最不悦耳的称谓来称呼自己，这正合宜。如果一个人说自己事事无过，无须忏悔，那才是真正有害的。太好了，太好了！请您继续如此，并更深地投入到自我谴责之中。但请您务必严格注意两点：第一，不要仅仅是口头上的自我谴责（而内心却自鸣得意）；第二，在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不配之时，却不要丧失在主耶稣基督里得救的盼望。这第二点比第一点更为重要。人当感觉自己如海中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一块能将他托起、使其浮于深渊之上的木板。他持续不断地感觉到自己随时可能灭亡，但同时也感觉到身下有那块救命的木板。这正是每一颗在主里真正得救之灵魂的真实写照。它感觉到自己本身正在沉沦；但同时也感觉到，因着对主的信心，主那里有救赎。如果这种感觉微弱，请您务必在自己里面恢复它。因为这正是个人化基督教的精髓，亦即活在每个灵魂中的基督教的精髓。

尽你所能地深入耶稣祷文。它将汇聚你的心神，让你感受主内的力量，使你无论独处、与人相处、操持家务，抑或阅读、祷告时，都能与祂寸步不离。只是，这祷文的力量，你莫要以为在于重复那既定的词句，而在于伴随这些词句，将你的心思和心怀转向主。二者缺一不可。

您未蒙允许退隐独居。请照旧生活，只是在一切事上都要敬畏上帝，为荣耀主，以纯朴之心而活。

晚间的谈话是件好事。我来举个例子。一位美人（七十二岁）（人们谈论她）有个习惯，每当有僧侣或神父来访时，她就会展开一本书说：「来吧，读一读，告诉我这里讲的是什么——我总是不太明白。」然后她就听对方说。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即使对方说谎也一样，因为她把整件事都看得很清楚。请在这种时候保持谦卑的精神。

少一些发号施令……多一些求得启示的祈祷；埃及的那些长老们，在进行谈话时，总是首先请求那些较为软弱的人的允许，以此来鼓励他们，并促使他们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抱歉，我这么晚才回复。都是懒惰惹的祸！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懒惰……哎呀！哎呀！我称她为我的贤妻，她把我牢牢掌握在手中，不让我吱一声。

愿主赐予你所有良善。

请为我祷告上帝。我亦恳请你们所有人为我的罪孽祈祷。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愿斋期蒙福！

希望您能度过一个有益于灵魂的时光。

1873年2月13日

58 (787) 请向内省察，因为那里是核心所在。耶稣祷文能使内在建立起稳固且合宜的秩序。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非常欣慰您健康安泰，一如既往地善良流淌48，不像加拉太人，他们被称为：「奔跑过（却偏离了）」49。感谢上帝！我们无法在生命的寻常流淌中摆脱其固有的摇摆不定。不变性——乃是上帝的恩赐，它本是，也唯独是独一上帝的属性，祂有时会因着祂的怜悯，暂时将这属性分享给我们。我们无法永远相信任何事物，因为我们一饱食，就会（因骄傲自满）而自矜，从而毁坏自己和那恩赐。上帝在我们的里面彰显祂的美善，是为了不让我们绝望；祂又再次隐藏它，是为了不让我们自矜和自高。

「被赞扬的事，便没有祸患。可见周围之人对良善的品味并未完全败坏。这便是对他们的赞美。那我们呢？我们得到了一堂关于谦卑的课，并且要尽力去实践。你们理应明了50；我想你们也正在实践。你们依然保持着旧日的、良善的、基督徒的规矩。要时常审视内心，看其中应有的状态是否有所松懈；因为那里才是关键。请承认，有时那里并不完全井然有序，或者不完全是其本应有的样子。你们问道，该如何是好？如何帮助自己？——我们拥有主——独一的导师，独一的帮助者，没有他，我们无法做成任何应做之事。他常在近旁。你们当转向他。你们读过关于耶稣祷文的著作吗？……而且你们也知晓其功效。唯有它能使内在保持应有的坚固秩序，它也不会让外在的事务性纷扰破坏这个秩序。唯有它能使人实践教父们的教诲：手在劳作，心思与心则与神同在。当它深植于心时，内心便不会有间断，而是一而再、再而三……要在内心建立一个系统性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在一系列不可避免的事务中保持一种或一致的状态是可行的——而这正是耶稣祷文在深植于心时所能带来的。如何深植？谁知道如何？但它确实会深植。努力实践的人会明白这一点，即便他不知道它是如何发生的。努力……在神的临在中行走，并尽可能频繁地重复这祷文。一旦得了空闲，立刻去实践它……便会得着……」

阅读属于更新和活化耶稣祷文的方式之一。然而，建议更多地阅读关于祷告的著作。

而默观（размышление）亦是同类的操持。慈悲的主，以祂的仁慈迎接所有以任何方式寻求祂的人51，并且当祂看到盛载恩赐的器皿已预备妥当，便不吝啬地赐予。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92年6月12日

59 (894) 凡良心有所不安的，都应即刻弃绝。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尊敬的N神父！

您在长老的指引下已有如此长时日，想必一切所需都已尽闻。— 请您铭记于心，并即刻力行，切莫拖延至明日。

阿索斯山修士们有一些书册，如《通往救赎的道路》（一本论述苦修生活的小册）；《何谓属灵生命？》；《关于属灵生活的书信》；《不可见的争战》…… 请购得这些书籍并从中学习…… 重要的不是知晓，而是实践。

还有：凡是令良心不安的事物，都必须立即舍弃。我想，你我在长者离世后所束缚于自身的种种，皆归于此列。

凡被视为救赎与精进所必须之事，断不能有任何形式的规避——无论如何掩饰，都必须履行。

耶稣祷文的力量，并非显现于精进之初，而是在其圆满之时，如同花朵与果实一般。在此之前，必有向内的沉潜与吸引。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请为我的诸多罪过祈祷。

主教费奥凡。

1886年12月22日

60 (895) 最要紧的操练，是纪念上帝，或者说，在上帝的同在中行事。良善的内在秩序之根基，乃是敬畏上帝。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祷告是一项内在的事务。所有外在的举动，都与此事的本质无关，而仅是其外在的境况。

所有那些看似美好的外在，仅是「显得」美好，而非真正的美好。因此，对此无需加以任何关注。

您所行的，最好还是放下吧。最要紧的操练，是纪念上帝，或者说是在上帝的临在中行走。要努力培养这样的习惯，就是时常意识到并感受到您是在上帝的眼目之下，祂的目光洞察您心灵的深处，看清您所有的内在律动。

耶稣祷文乃是操练在神面前行走的有效途径之一。凡是关于如何运用此祷文的知识，皆可在此书《不可见的争战》中寻得。请在其中查阅。

此处最要紧的，是使你的心成为警醒之所，并在那里呼求无所不在的主。

站立，好过坐下。呼吸、头部姿势等等，最好完全不去思虑……而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内在的结构。

善好内在秩序之根基，乃是敬畏上帝。需使之寸步不离……它将使一切保持警醒，不容肢体、不容思绪散漫放纵，从而造就警醒之心与清醒之思。然而，总须铭记并感受：灵性生命及其一切展现之成功，皆乃上帝恩典之果。灵性生命全然源于上帝之至圣之灵。我等亦有己身之灵，然其无力。唯当恩典临及其上时，方能获得力量。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历1887年2月26日

61 (896) 我们当寻求与上主活泼、可触及的共融。心祷，便是以心智侍立于主前，向他发出叹息。灵魂因对主的记念而得以温暖。闲谈乃是最具毁灭性的事。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寻找，你们就必寻见」，主曾应许道52。你们正在寻找，并请坚信你们必会寻见。应当寻找什么呢？是与主之间鲜活、可感知的团契。这恩赐由上帝的恩典所赐予，但我们自己也必须为此付出劳作。那么，这劳作应转向何方呢？——应转向永远记念主，因祂近在咫尺，甚至就在我们的心中。为了在这方面取得成功，建议熟习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不断地重复这祷文，并思念主就存在于心中或心之近旁。请将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心中，在主的面容前，并说：「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这罪人。」——所有的事情都在于此，从本质上说，再无其他所需。

所有除此之外的设想，都是为此主要之事而构思的辅助。长者们53说：将注意力集中于心中，或置于舌尖，并将手置于胸前；女长者说：观想被钉十字架的主，并如同向活生生的祂一般，向祂倾诉你的小祷。若这于他们有益，便让他们自行去做，只是切勿将此视为主要之事。另有人如此行：坐于小矮凳上（即垫脚之物），将头靠向胸口，俯身至膝盖，并呼吸：祷告的一半在吸气时说，另一半则在呼气时说……如此辛劳，便习惯于祷告，然后也向他人建议同样的方法……且随他们去吧，只要不认为一切都在于此即可。然而，所有这些及类似之物，并非祷告本身，而是辅助之法。祷告之法在于：心智立于心中，在主的面容前，向祂倾诉祷告。须知，心思祷告乃是心智立于主前，向祂发出叹息，而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则是一种言语的、外在的祷告。

以此方式，上帝的记忆将坚固于心，而上帝的面容将如旭日般照耀灵魂。将冰冷之物置于阳光下，它便会温暖。同样地，灵魂也将因记念主而温暖，祂是理性的太阳。至于其后之事，你日后自会明了。

第一项劳作是：习惯于不停地重复诵念耶稣祷文……你们都要开始，不断地，不断地诵念，但所有一切都要伴随着对主的思念。

到此为止……

心在何处？心在回应并感受忧伤、喜悦、愤怒等等之处。在那里，你的注意力也要停留……肉体的心是一个肌肉组织——一块肉……但感受的不是肉，而是灵魂。对于灵魂的感受而言，这块肉体的心不过是一种工具，就像大脑是思想的工具一样。

不要论断长老们。——他们确实是从将注意力集中在舌尖开始，然后转向心。但是随他们去吧；只要他们不认为这是明智的行动，就像诵念耶稣祷文一样。这两者都是外在的行为，是身体的......明智的行动只有一种：心思与心灵一同升向主。

默观被钉的吾主，这是否一件必要之事？——不，它亦不过是辅助，而非主要。老妇人说得对，为了制止心绪游荡，形象化的默观是好的……这可以……但没有理由执着于单一的形象。吾主如今在荣耀之中，祂坐在父的右边——所有的圣者都在祂的周围。——也可以这样默观。但最好还是摆脱形象，因为想象力是一种粗劣的力量。最好只凭信心站立，相信吾主临近，而非凭想象。——老妇人已经习惯了，被钉吾主的形象与她心底的祷告融为一体，而祷告才是最重要的事。——老妇人沉浸在祷告中，以至于忘却了一切，这，确实是上帝的恩典，因为她的谦卑，若没有谦卑，这一切便不会被赐予……

她不在幻象中，而在真理中。

你不能摆脱空谈。空谈是最具毁灭性的事情。与它同等的邪恶，就是不控制感官而四处游荡……这两者都极大地阻碍了祷告的成功……当耶稣祷告开始在心中确立时，舌头就会被束缚……束缚它的，是对主临在的敬畏。

你们要知道，你们应当如此行事，好使良心在任何事上都不致谴责你们；若它谴责了，你们就当立即以悔罪来平息它。你们也当借由少食、少眠和劳作来减轻身体的负担……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附言：您是否有《不可见的争战》这本书？其中详细阐述了祷告之事……请您务必阅读并深入领会。

1887年10月22日

62 (897) 请更侧重于在心思上侍立于主。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很高兴您的疑惑已经消除了。比起身体上的操练和姿态，请更专注于在心智中侍立于主。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译：主降生1887年11月28日。

63 (898) 应当将上帝思作最纯粹的灵，无形无相。为何心智会逃离内心，逃离对上帝的记念？若无专注，祈祷便非祈祷。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关于老修女所说的祷告中所需的可见事物，我想你理解错了。我们应当尽力，在默想上帝时，默想祂为最纯洁的灵，没有任何形式和形象。然而，只有当心中对上帝产生一种情感时，恩典才能赐予这样的默想。在此之前，我们对上帝的默想是不完美的，混杂着某种形式。例如，先知说：「我将主常摆在我面前；因他在我右边，我便不至摇动」54。这是一个形象。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我往何处去躲避你的灵？我往何处逃避你的面？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躺卧在阴间，你也在那里。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到海极居住，就是在那里的，你的手也必引导我，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55。这也是上帝无所不在的形象……所以，对上帝和神圣事物的其他任何默想也是如此……老修女的意思是，我们很难在默想上帝时摆脱形象；而你却理解为，必须总是有一个形象，没有这样的形象就无法祷告。这是你的错误，而不是老修女的。请你尽力去寻求在祷告时摆脱上帝的形象……带着信心立于心中，相信上帝就在那里，至于祂如何在那里，则不要思量。祷告并寻求，愿上帝的恩典最终赐予你对上帝的感受。

是谁想出了这个主意：把注意力集中在嘴唇上或者舌尖上？！想得不好：丢弃它。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心中，别无他处。——如果心智在几句祷告后就从心中溜走，并偏离了对上帝的记忆，这是因为注意力的薄弱和对祷告的漠不关心。灵魂不珍视祷告，急于草草了事。——寻求对上帝的敬畏，并带着它来祷告，在祷告中将注意力集中在祷告词的意义上。——然后使用简短的祷文和耶稣祷文，是为了在心中培养对上帝的感受，并以此吸引注意力。但如果我们对祷告漫不经心，就永远不会在其中取得进步。还要记住，祷告本身无法达到完美，它要与所有的美德一同才能达到。随着美德的完善，祷告也随之完善。最重要的美德是：对上帝的敬畏、贞洁、谦卑、痛悔、肉体上的苦修、忍耐、爱……当这些美德存在时，所有其他的都会显现，祷告也随之而来。

「我们该以祷告和叩拜的数量来衡量自己，还是更应专注于心神的专注呢？」——若无专注，祷告便不能称为祷告。因此，专注乃是首要之事。然而，与此同时，亦须设定祷告与叩拜的数量作为定规。此乃为家庭祷告而言。若欲在祷告中有所成就，最佳之策莫过于亲身前往教堂参与所有礼拜，并尽力在其中保持虔敬之心。请参阅斯拉夫文《爱语集》中关于圣马кси姆·卡普索卡利维特的记述，并效法他。当你获得了他所获得之物时，你的祷告方能成为真正的祷告。躺卧于侧，你将一无所获……

你询问某个弟兄。告诉他这里所写的一切，这就够了……让他放下唇舌，只照着教父们所写的去做，也就是说，用心神立于心中。可以劝告他：放下所有这些附加之物，只在心中，怀着感受，俯伏于地，呼求：「主啊，求你怜悯！」就像马克西姆·卡普索卡利维特那样。——让他所有努力都如此。让他不错过地去教堂，在家中多做大礼拜，并且让他不断地、带着专注和敬畏之心默念某个祷告小诗，尤其是耶稣祷文。努力的极限是与神不离的感受，或是马克西姆·卡普索卡利维特所得到的。——尤其需要通过斋戒、彻夜祷告和身体的劳作来使肉体精微化，并使其持续处于紧张状态，如同士兵在阅兵时一般。并且要避免散漫、空谈和嬉笑，以及无益的阅读。一切就会顺利进行。

人当劳作己身，且需毫无怜惜地加倍辛劳。

愿主降福于你！

蒙救赎！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8年3月24日

64 (899) 祷告的精髓在于以敬畏之心，在理智上侍立于主面前。最适合我们的情感是痛悔。敬畏上帝之心，因记念死亡和上帝的审判而复活。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祷告的精髓在于以悟性的方式侍立于主面前，并带着感恩、赞美、祈求、悔罪、恐惧、盼望，或是其他任何与主相关的情感呼求他——因此，只要缺乏任何一种对主的情感，祷告就不是真正的祷告。当一个人沉浸于某种情感之中时，他便无暇顾及身体的外部姿势，无论是整个身体，还是嘴唇、舌头、手指等各个部位。我们应当将注意力专注于心中，但不是在心前，而是在主面前。如果主不在我们的注意力之中，那么祷告也就不存在了。

您做了许多的拜。这很好；但请您努力，使其中也有对主的专注和感受。对我们而言最恰当的感受是痛悔：神所喜悦的祭，就是忧伤的灵；忧伤痛悔的心，神必不轻看 56。这源于对上帝的敬畏，而对上帝的敬畏则因记念死亡和上帝的审判而鲜活。每当您开始祷告时，请在自己里面重新唤醒对上帝的敬畏和痛悔，然后以此祷告，不要让这些感受减弱。在教堂里最容易处于对上帝的敬畏和痛悔之中。请您务必带着这些感受常在教堂里。——然后，在家里您也会在这些感受之中了……愿您蒙福！

我重新审阅了长老们的信函以及他们对您问题的答复。信中有些观点甚为精辟，可供细心考量。至于那些不应苟同之处，我已将其删去。

您回应了他们的答复吗？如果还没有，请这样回应：因为你们的祷告方式无法用教父的指示来证明，所以我拒绝跟随你们，害怕走上歧途：因为创新是毁灭性的。敌人正用它们为我们挖坑。

对那个你传授了老年习俗的年轻修士，请告诉他放弃这些。让他激发悔罪和谦卑的精神，带着这些感受向主祷告，用心站立，常常行走在神的面前和对死亡的记忆中。让他寻求并祈祷获得卡普索卡利维特的马克西姆所寻求和找到的。这才是正道。他没有使用任何特殊的习俗，而只有对那份他最终获得的福祉的渴望。这份福祉就是灵性的火花和温暖……但这与那些由老年习俗或其他任何习俗所产生的全然不同。——当主赐予这份恩赐时，一切都会变得不同，耶稣祷文也会以不同的方式回响。

愿主祝福您！

救赎灵魂！

请代祷。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5月7日

（问题：「我这样理解祷告是否正确：如果我向您祈求某事，您是否会要求我将心神持守在嘴唇上或舌尖上，或要求我调整呼吸等等，难道57不只是要求我专注于您这位尊者吗？——我的主也是如此。」）

65 (900) 《扎根于对神的感受与祷告》指引。内在修持计划。推荐阅读书籍。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明白你已领会祷告的要义了。现在请照此行事。——早上，你一醒来，就在心中默想所有神圣的真理，依照《信经》：关于同受一性三位一体的上帝，以及上帝无限的属性和完善，其全知、全在、全能等等；关于创造、护理；关于圣言上帝为我们的救赎与赎罪而道成肉身，关于祂的受难、死亡、复活与升天……关于圣灵的降临；关于上帝的圣教会借由圣使徒们而建立；关于世界的末日与上帝的审判，以及各人按其行为所定的永恒归宿；关于上帝对我们的慈爱，因我们属于独一的真教会，并因此得以在此世、在死亡中、在死亡后享有上帝的应许。——这种回顾会在你心中生发对上帝的感受，以及与此感受相应的对上帝的呼求。这就是祷告。此后，整日都力求保持这种感受，无论你是在家中还是在教会，都要不间断地在心中侍立于主面前。——在所有思想中，最能产生效用的，莫过于对死亡、审判以及我们永恒归归宿的最终决定的思虑。——你要在这些思想上多加持守。——由此会生发破碎的灵，心也将是破碎和谦卑的，上帝从不轻看这样的心。——这便是内在工作的所有纲要了。——愿你成为这样的人。

该读些什么书呢？——请向阿索斯山修道士们求取《论清醒与祷告》这本集子……其中汇集了许多教父们关于祷告的教诲，每天读一点点，好以此维系祷告的心境。您也可以向他们求取圣厄弗冷的诗篇集，其中收录了他向上帝发出的祷告呼唤。请时常重温《何谓灵性生命？》一书——以及《与不可见者的争战》一书中关于祷告的章节……还有俄文版《爱善集》。——这些都是由我编纂的书籍，但其中没有我个人的任何内容：一切都源自教父。

只有一本书——《何为灵性生活？》——是我的心血结晶，但其中的教义并非我所创。我仅仅是文字的载体。至于这里提到的其他书籍，连文字也非我所有，一切皆源自圣教父的教诲。若有人渴望习得祷告，他只应专心阅读与祷告相关的著作。

关于彻夜祷后的半夜祷，应查阅祈祷规范。——我认为最好以全心的专注诵读。与其读卡提斯马（诗篇选段），不如行一百次带有耶稣祷文的鞠躬。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6月17日

66 (901) 人的良心为何不安且永不满足？若无上帝的记忆，灵魂便无法获得满足。所有人皆当以心智和理智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那些谦卑的情怀，就是说，在世间和修道院里生活了这么久，却没有看到任何进步，好像从未开始过一样——这些都是蒙受祝福的，并且请您常常保持在这样的情怀中。当您醒来时，您对上帝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主啊，请赐予我一个美好的开端！」

然而，这番话是针对所有情况的泛泛之谈。我们必须仔细审视，究竟欠缺了什么，并努力去获得它。

您不是窃贼，不是强盗，不是醉汉，不是淫荡者，不是好斗者……总的来说，您的行为是好的。那么，还缺少什么呢？为什么良心不安、不满呢？您自己就回答了：因为我不记念神。——这是实话：若不记念神，没有敬畏神的心，没有对神的感受，灵魂就无法得到满足。——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就应当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我们一直谈论的祷告，就是通往这条道路的直接途径。您为此付出了努力。愿主赐福您的劳作！

认为现在还不是您祷告的时候——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所有人都要用心灵和头脑祷告。任何其他的祷告都不是祷告。请您务必努力，不要懈怠。

您有圣西缅新神学家吗？——如果您读过，请再拿出来重读。如果没有，就从阿索斯山修道士那里购买并阅读，哪怕只读第一卷。——他能极大地教导人敬畏上帝。

请送上长老们的书信。我希望能了解他们对祷告的智虑。

您问，是否要为异教徒祷告？为自杀者祷告？……——请照教会所吩咐的去做。对那些请求这样做的人，您也如此回答他们。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8月22日

（问：请您看在主的分上告诉我，我这样祷告是否合宜：无论在教堂、斗室，抑或任何地方，我都会努力收摄自己的心神，将主无形无像地呈现在面前，同时双唇紧闭，舌头不动，只用心灵和全心来祈祷；那时，我全身的肢体都会变得和谐，对主的敬畏之情充满我心，我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卑微？！）

67 (902) 如何坚定地持守智心祷告。与思绪散乱搏斗。祷告的主要果实——敬畏上帝和心灵的破碎。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亏欠你们的答复，在此请求原谅。我将着手弥补这一疏忽。

我记不得是否已回复您八月九日那封提及普……隐修院长老的来信了。但我仍要回信。即使有所重复也无妨。

您首先描绘了自己如何睿智地祈祷，以及带着怎样的情感，并问道：「这样可以吗？」——我答复说：「可以。愿主赐福您常如此祈祷，只要您记得自己所写下的。」 接着您又补充道：「我感到悲伤，因为很少能做这样的祷告……祷告消逝了，我又变得心神涣散……」为此感到悲伤是很有必要的。但不应责怪任何旁人：这是您自己的过失。为了在这种祷告中坚定下来，首先，您要祈求主，一切美善的赐予者，愿祂赐予您如此祷告；其次，更频繁地进入这样的祷告。习惯会养成，乃借着神的恩典。「心神涣散……」是谁的过错呢？——不要心神涣散。一旦您注意到思绪开始游荡，立刻将它们拉回来。要养成习惯，常在对神的记忆中，以及对死亡的记忆中。如此便会有懊悔，不会让思绪涣散。紧接着您问道：「是继续这样的祷告，还是让心神降到心中？」——而您所说的，这又是在哪里发生的呢？它无处不在，唯独在内在。您站在主面前，没有形象，在主的临在中……并体验到美好的感受。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一切都在这里了。难道您只是在头脑中进行这一切吗？！——不，必须站在心中。但不要记住心，只管瞻仰主。——所有这一切都可以这样表达：「在心中以心神站在主面前并祈祷。」

问题：「当我站立于心间时，我是否需要观想任何形像：圣三一或其他的什么？」——这个问题不言自明。如果你无形无像地站立于主面前，那么此处还能容纳什么其他的形像呢？——它们根本无法出现：圣三一上帝并无形像。将其形象化地观想是不可为且不应为的。救主基督，根据道成肉身的奥秘，拥有人的形像；但我们仍需在他面前站立，无需形像，仅凭对祂临在的觉知。来自P...修道院的修士做得很好，他勤于耶稣祷文。但他是否忘记了，关键不在于言辞，也不在于耶稣祷文的数量，而在于习得始终忆念主的习惯。保持一定的数量很好，以免懈怠，但最重要的是，在此过程中思想和情感要圣洁。祷告的主要果实——并非暖意与甘甜，而是对上帝的敬畏与痛悔。你必须不断地激发它们，与它们同活，并以它们为呼吸。

这位僧人以表象的方式，在心中瞻仰着神圣三位一体。——神圣三位一体的上帝是无形无相、隐秘莫测的。我们应当常怀上帝无所不在的意识，而不应构建任何形象。他提及，关于此事，他是在教父们的教诲中找到的。请问他，是在哪几位教父那里？我记不得他们中有人提及此事。——那些就属灵之事构建思想，以求增加其分量的人，会援引教父们的教导。未经核实，不可将此类言论视为真理。

这位修士说，他甚至不明白什么是虔敬和敬畏上帝。这非常糟糕。在君王面前，谁能不怀敬畏地站立呢？！何况是在上帝面前呢？！——在基辅的修道院里，曾有一位修士常说：「小心，可别和上帝变得过于亲昵。」那位修士的困境难道不是这个吗？——他把祷告的成果仅仅定义为温暖和甜蜜，这不足为奇。这是精神上的享乐主义。最重要的是敬畏上帝和一颗破碎的心……温暖和甜蜜在属灵事务中是好的；但我们不应以此来衡量属灵操练的价值。

您提到有时会忘记念珠的祷文计数。这并非什么大问题。当您怀着敬畏与盼望，向仿佛就在身边的上主俯伏时，这比完成任何数量的祷告都要好。

你能够偶尔遵行圣帕霍米乌斯的祷告规条吗？——完全可以。至于你所求的，是否有其他有益之言，我已然没有了。「恒常寻求与主同在，你必能寻得。」

九月九日的信再次提到P...这位兄弟，他在心中以象征性的方式看到了圣三一。——信中列举了教父们的证据来支持他的观点。第一个证据来自俄罗斯的长老多罗斐。这个人不是教父，而且他的书是被禁止的。书中包含许多教诲，但也有些观点不被认可，其中之一就是圣三一并非立刻全然进入人的心，而是逐年进入：第一年是圣灵进入，第二年是上帝之子，第三年是天父上帝。还有一些其他内容。书的末尾列举了不祥的日子，这纯属迷信……但他并没有谈及至圣圣三一的形象，只是说圣三一的位格逐个进入，每隔一年进入一个。他的错误在于他将圣三一的位格分开，而我们信仰的是圣三一位格不可分割。——巴尔萨努菲的著作中，第一百二十一章答复，也没有提到形象，只说在洁净的心中，父、子和圣灵不分割地进入。——由此看来，你的兄弟无法证明他的思想，而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象。请提醒他，他这样是触怒了上帝。

关于祷告，请阅读《论清醒与祷告》这本合集：其中收集了教父们关于此说的所有教导。浏览那本关于属灵争战的书籍中谈及祷告的章节也无妨……这些已然足够。与其思辨祷告并阅读各种思辨，不如致力于祷告的实践。这事情非常简单……

愿主赐福于您！

您忠实的仆人。

1888年10月2日

（问题：「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将教父们所说的『心神立于心中』这句话理解为，祷告时只需记挂着心，而不解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给心神提供什么样的外在对象。现在，我这样解释自己：当我的心神在主面前，没有任何形象，而仅仅是意识到祂的存在时，我的心神就处于心中。当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于感受上帝无所不在的临在，并深入思考大卫的箴言：我往何处去躲避你的灵？我往何处去逃避你的面？58……以及：我常将主摆在我面前59——以心神侍立在祂面前时，我感受到一种特殊的精神活力，这与我之前努力只记住心、并使心神达到教父们所说的『高于或超越心』的位置时所拥有的那种死寂是相反的，当时我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祷告。请您为我阐明，我的理解是否正确，以及我是否这样祷告是正确的？」）

68 (903) 《论持守对神的记忆与对死亡的记忆，借此使神的敬畏之力倍增》；《论祷告时的俯伏》；《论为异教徒的代祷》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祝您节日快乐！愿主以各样属灵的安慰充满您的灵魂！

您所写的一切，关于您努力祈祷的方式，都很好。请您继续这样努力。持守对上帝的记忆和对死亡的记忆。它们将使对上帝的敬畏充满力量。从这敬畏中，会生出对自身以及所有行为、思想和情感的留意。从这留意中，会生出清醒敬虔的生活。从这生活中，会生出对情欲的抑制。从这抑制中，会生出纯洁。从这纯洁中，会生出与上帝的同在，不仅是在思想上，更是在感觉上。请您努力吧。藉着上帝的帮助，努力能够战胜一切。

在遵行圣帕霍米乌的定规时，在家中只进行此定规即可，而在教堂里则已有定规，即礼拜。不应将自己的事务掺杂其中。在教堂里，要专心聆听所诵读和咏唱的内容，并保持与此相应的思想和情感。当诵读不清时，可以向主献上自己的祷告，或者只是怀着敬畏之心在心中向祂升华，并辅以叩拜。要努力在每一次礼拜中都使心火热起来，并在离开教堂后保守这份热忱。

所有这些你们已经在实行了。我只是在提醒，并确认这正是应当如此的。

你提到磕头。磕头是必须行的。当心逐渐冷淡时，需要通过它们来使心回暖。

大拜是身体上的劳作。行此劳作时，需要将对神的思念与对祂的感受结合起来。

您预备事奉时所持有的节制形象并非不好。但请不要忘记，在此之上，您更应预备您的灵魂：以信心、敬畏神、破碎的灵、将自己全然献予主，并从祂那里盼望事奉的帮助……以此来妆饰自己才是合宜的。

您提到了懒惰。在对救赎充满热忱和敬畏上帝之处，懒惰无处藏身，没有它立足之地。请问，若有人看到房屋着火，他还会躺在炉子上休息吗？！同样，那心怀对上帝的敬畏和对死亡的恐惧之人，无法在漫不经心中懒惰度日。——以此来驱逐懒惰。

「圣教会不认识外教人，也不纪念他们，但只要他们还活着，教会就为他们普遍祷告，祈求他们的皈依。外教人有他们自己的纪念者。凡愿纪念他们的人，可往那里寻求。私人——亲属、朋友——可以在家中为他们祷告，以此作为爱的行为，并依仗所纪念之人在某些方面值得称道之处。」

愿主指引你的道路！

您忠实的仆人。

1888年12月27日

69 (904) 抱歉迟回复了。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复第一封信，这第二封又来了……

感谢您的挂念，我本愿回复，但实在抽不出时间。手头事务堆积如山！然而，我仍需将所有重要的思考写信告知您……

请稍候片刻，待我安顿好，我们便可开始讨论。

我只能在上午工作。到了晚上，我的头脑就只适合思考些简单的事情了。

愿主赐福于您！

您忠实的仆人。

1889年3月17日

70 (905) 忏悔录。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没给您写信，因为我急着完成《爱圣集》；而完成之后，我正在休息。

你们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请务必重新提出来。至于新提出的问题，我如此解决。

拥有一个弟兄，并与他保持思想的启示，这是毫无妨碍的。至于忏悔，则应按照修道院的规矩进行。然而，有时也可随心选择告解师。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忠实的仆人。

1889年6月14日

71 (906) 如何开始祷告属灵之事。属灵之事最好的彰显，在于痛悔的灵。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属灵的祷告不依赖于任何肉体的紧张，例如，将注意力压向心脏或收紧呼吸等等。它是通过理智的方式进行的。开始时，需要将自己置于主的面前，然后，将自己完全交托于主，并以信心和希望来激励自己，向祂献上自己的祷告，简单而像孩童般。此时，神赐予何种感受，便满足于何种感受。属灵的事不在于狂喜：其最好的表现是忧伤的灵，痛悔谦卑的心。正如您所写，当您想象主同在时，情况会更好——那么请您始终如此行。

您向您的修道士们忏悔，这并没有什么罪过。在授予司祭的证书中，表明他们被赋予了忏悔并赦免忏悔者的权力，就像执行所有其他教会事务一样。这权力在您的祝圣中也已赐予您。然而，在修道院中使用此权力须遵守修道院的章程。在我们的修道院里，任何人都可以向他想忏悔的人忏悔，尽管有指定的忏悔师。悄悄地问问院长是不是更好呢？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忠实的仆人。

1889年6月14日

（问题：「当我默念《信经》时，脑海中不自觉地会浮现出各种形象。尽管我竭尽全力也无法摆脱它们，这让我感到不安和恐惧，生怕自己会因此陷入到幻想之中。我该如何理解圣西缅新神学家在《言论》第八和第九篇中关于祷告的所有论述呢？」）

72 (907) 您不应惧怕一切图像，而只当惧怕那些梦幻不实的。不可纵容懈怠。您当虔诚祷告，驱逐不专、冷漠与怠惰。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才终于下笔，而且是勉强为之。您害怕形象吗？并非所有的形象都可畏，只有那些虚幻的、尤其是与神的本质相关的形象才需警惕，因为祂是无形的，超越一切形象。然而，所有与受造物相关的，都是有形象的，并且可以被想象。我们也可以想象主救主，依照祂在人性中的救赎计划。此外，在祷告时，心中不应存留任何形象，而是应以心智侍立于无形的神面前，向祂发出虔敬的言语。寻求这一切，就必寻得。

《随拜诗篇》可用于指导事奉，亦可指示何时事奉。此书可予以删减，例如，可以拜式代替唱诵，一如该《诗篇》所述。亦可以拜式完成所有事奉，如同该《诗篇》再次指出……其中标明了两种尺度：一种是为平信徒和懈怠的修士所设，另一种则是为虔诚的修士所设。若后者显得过于宏大，可取其与前者之间的中道。不可放纵懒惰。虔诚的祷告从不冗长，亦即，它不会显得冗长。

「耶稣祷文在心中默念，不动舌头，是可以的。这比出声的祷告更好。出声的祷告只应作为心中祷告的辅助……有时，出声的祷告是为了坚定心中的祷告。」

当心灵在专注且有感祷告之后，却又离开祷告而散乱时，就当将其引回原位，并自责，在主面前痛悔，然后再次以专注且有感的方式祷告。美好的祷告永远是上帝的慈悲与恩典的礼物……不必张扬，只当感谢主。

圣西缅新神学家（St. Symeon the New Theologian）关于不完美祷告的论述是完全正确的……该怎么办呢？——我们应当正确地祷告，驱除疏忽、冷漠与懈怠：因为这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寻找，就寻见。

救赎灵魂！

1889年9月1日

1889年9月5日

73 (908) 论叩拜。论诵读圣咏。所需的并非仅是祷告，更是对救赎强烈的热忱。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喜爱这些叩拜……这很好。但请勿忘记，叩拜之下，必须是发自内心的祷告——从心中赞美上帝，从心中感谢，从心中祈求，无论是用自己的言语——这是更好的——还是用熟记的经文，只要处处都有心意……

若希望圣咏不使您分心，请阅读它们的释义，并明了其深意……然后，切勿一次诵读过多……当缓读时，需深思每个字句。当您的心因此而温暖时，便可放下圣咏……请忆念曾有位长者，他只诵读了一遍「光荣颂」60，便深入心内，进入沉思之中……并以如此方式祈祷。

关于大拜——是当行鞠躬礼，抑或伏地敬拜？该如何解释呢？您做得很好：十个鞠躬礼，一个伏地敬拜……您可以自由选择，何时鞠躬，何时伏地。

敬拜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正直的人生。正直的人生源于对上帝的敬畏与战兢，源于对上帝不离不弃、每一步都同在的记忆。由此产生清醒。然而，最重要的是对救赎的热切追求，那是一种强烈而无情的渴望。

《爱圣集》的第四卷全部是为修道院社群所著61，其中并未阐释祷告。第五卷更多是关于隐士的，其中论述了祷告。但在整部《爱圣集》中，没有任何我的解释：全部都是教父的著作。我想，你们不应该拒斥那位学者出身的弟兄。凡你所知的，就以简朴之言告诉他；凡你所不知的，就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将来会如何，是否会有成果，不必挂念。禁食乃是救赎之举，而侍奉圣礼则是有益的。——若是N一无所成，或结果不佳，人们会如何议论……N对此不负有责任。愿上帝赐福。上帝喜爱劳苦之人，只要他们谦卑，不自视甚高。离开了主和祂的恩典，我们确实无法行任何真正的善事。

关于修女N.的问题62，答案起始于最初的几句话：「有时用言语祷告，有时用心灵祷告。」——只需解释一点：即使是用心灵祷告，也离不开言语，只不过这些言语不被听见，而是在里面，在心中，在思想中被说出。最好这样说：有时用有声的言语祷告，有时用无声的、不被听见的言语祷告。唯一需要关注的，是确保无论有声还是无声的祷告，都源自内心。至于这里附加的其他内容，都是些不实之词，比如：「闭上眼睛，紧闭嘴唇和牙齿，说出祷告词，舌头不要碰到牙齿……屏住呼吸……通过鼻孔呼吸这样更好……」这些以及类似的应用都毫无价值……当祷告发自内心时，一切都会被遗忘。而没有经验的人读到这些，就会照着去做，并相信这才是真正的祷告。

这个问题，无疑是关于耶稣祷文的——关于这神圣的祷文，人们杜撰了多少荒诞不经的故事啊？！！——然而，事情其实很简单：你是否相信主耶稣基督是你唯一的救主？——如果你相信，就向祂呼求：「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而那些自作聪明的智者却忘记了信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言语上；于是他们开始编造故事，说什么舌头、嘴唇、呼吸、头颅和胡须，还有坐姿等等。单单祷告是不够的，还需要对救赎有强烈而炽热的渴望……当有了这份渴望，它自会教导你当如何行事。同时，也要保持纯洁的良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愿主赐福于你！拯救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历1889年10月15日

74 (909) 如何接待告解者。 对治情欲之方。 论阅读圣伊格纳季的著作。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有弟兄前来向你们求教，但他遇到了一些不幸之事。你们把他引荐给了N神父，并且他从中受益匪浅。如果那位神父更有益于他，那就让他继续向那位神父求教吧。

另一位弟兄也依然如此，仍在探望你们，并且不曾离去——就让他来吧。你们要常常怀着谦卑和爱心，对他讲述那些有益于灵性的话语。然后，当他离开之后，你们就站立起来，热切地为他祷告。

请牢记使徒的教导：「即使有人不慎陷入了某种罪过，你们这些属灵的人，也要以温柔的心灵去扶持和挽回他。」63

您正在考虑放弃长老职分。N修士曾很好地告诉您——不要将任何人从您身边推开。那些前来忏悔的人是好的。——而且，不要拒绝任何人，即使有人七十个七次地前来忏悔同样的罪过。要像比喻中的父亲一样，慈爱地、热情地接纳所有的人。——不要愁眉不展，不要言辞严厉，要与他们一同怜悯、一同痛悔。不要指责或定罪，而要将他们视为病人，是被仇敌强暴的。要通过许诺赦免和从情欲中解脱来鼓励他们去战斗，如果他们能严格要求自己并使用您所提供的手段。对抗淫欲之情——禁食与祷告，以及时刻不离的对神的敬畏，并带着神公义之箭可能在罪行发生之时击中的恐惧，诸如此类。——劳作身体直至疲惫是好的……但最重要的是——坚决地抵制罪恶的冲动。

有一句谚语说：「一旦套上车辕，就别说自己没力气。」——所以，承担你兄弟的重担吧，不要退缩。

是否该阅读至圣主教伊格纳季的著作？——请阅读……只是关于死亡的那篇文章，请不要阅读，也不是全部不读，而只是其中几页，似乎是在开头部分，他声称灵魂和天使是属物质的，并加以论证。最好把这几页从书中撕掉。整篇文章都非常具教益，而这几页却败坏了它。是仇敌怂恿了他。可以认为（我也这样认为），灵魂和天使在本质上是属灵的，但被赋予了纤细以太的身体，至于说它们在本质上就是身体，——这样想是不可以的。

关于N神父的教诲——我称之为「风趣的言谈」——它们都记录在您这小纸片上，是这样写的：闭上眼睛，合拢嘴唇，念诵祷文时牙齿不要互相触碰，屏住呼吸，鼻腔呼吸要深长；力量更充沛的人，就更用力地念诵祷文，让心有所感受。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9年11月27日

75 (910) 《耶稣祷告中的不义之处》《耶稣祷告的要旨》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也请接受我诚挚的节日祝贺和新年祝福。愿一切都导向您的救赎！

我想，关于N神父的记载，那些引自他人的话语，最好还是付诸遗忘。转述之人在此掺杂了些许她自己的臆测，而要将这些与N神父本人的言语区分开来，已是不可能之事。如今，人们对待耶稣祷文的方式，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杜撰了多少奇谈怪论！——而对于事情的实质，却完全忘却了。因此，结果便是，有些人仅仅停留在言语之上，他们反复念叨：「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然而却没有任何思想与感受。我称他们为喃喃低语者，或是耳语者。另一些人则专注于鼻腔呼吸，发出嘶嘶声。这些是鼻息声者。还有一些人也曾出现，他们仿佛无法抑制内在的冲动，开始大声呼喊：「耶稣……耶稣……耶……耶……」这些是尖叫者。

「这份祷告的要义其实很简单：让你的心智临于心中，在主的面前呼求：『耶稣基督，神的儿子，怜悯我』，或者只说：『主啊，怜悯，仁慈的主啊，怜悯我这个罪人……』，或者使用其他类似的语句。力量全然不在于言语，而在于思想和感受……请坚守这一点，摒弃一切旁枝末节的说法，并教导自己和他人以此为准。」

您已从烦恼中解脱，即便不完全，这亦是上帝的恩典。请您善加利用，并致力修葺您的内在，常在对上帝的忆念与对死亡的忆念中行走，以此激发对救赎的警醒与热切之思。

恳请为我向主祈求这份恩泽。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公元1890年1月3日

76 (911) 《耶稣祷告中的不义之处》《耶稣祷告的要旨》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至于祷告，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耶稣祷告[即「耶稣祷告文」，又称「心祷」]被扭曲得面目全非。人们以为，一旦开始诵念这祷告文，便一切功德圆满。这祷告文在他们那里，仿佛成了一种咒语：诵念它，再配上某些身体姿势——这些在别处64有所提及——便能得到一切。于是他们念念有词，而内心却空虚，思绪漫游，甚至连羞耻的念头也随之而来，他们却不以为然，仿佛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有些人因此感受到一丝微热，便高呼：「看哪，恩典！看哪，恩典！」——他们却不记得，有经验者曾说：「留意，若有轻微的暖意袭来，不必惊奇，这源于本性，而非恩典。」

求耶稣祷告者所求为何？乃是求那恩典之火滴入心间，从而生发不住的祷告，此即恩典状态之所显。须知，当神之火花落入心间时，耶稣祷告能将其燃成火焰；然而，它自身并不赐予这火花，只是助益于领受此火花。——何以助益？乃在于它能将思虑汇聚一处，使灵魂得以侍立主前，行走于祂的临在之中。要旨在于侍立于神前，行走于祂的临在之中，并从心中向祂呼求。马格西姆·卡普索卡利维特即是如此行事……所有寻求恩典之火者，皆当如此行，勿忧于言辞与身体姿态。神所察看者，乃是人心。

我所说的，是针对那些完全忘记了发自内心呼喊的人……他们所有的关注都在言语和身体姿势上，在这种姿势中，他们念诵了特定数量的耶稣祷文，并伴随着叩拜，然后就以此为安歇，带着某种自负和对那些去教堂参加共同章程祷告的人的论断。有些人一生都这样度过，结果与恩典无份。

若有人问我当如何进行祷告之事？——我必答他：习于行走在上帝的临在之中，或持守对上帝的记念并心存敬畏；为维系此种记念，可选择几段短小祷文，或径直选取金口圣徒的二十四则祷文，并时常以相应的思想和情感重复诵念。随着习练的深入，头脑将因对上帝的记念而日益清明，心也将随之温暖。在此境地中，最终，一星神圣的火花——一道恩典之光——将落入心中。此光非人所能生发，它直接源自上帝……届时，你便可仅持守耶稣祷文，并以此将祷告的火花吹燃成火焰。

此乃坦途。

至于N神父，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就按上帝启示你的方式与他相处吧。

愿主赐福于你！拯救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90年2月26日

77 (912) 我们需警惕那种将艺术性与耶稣祷文结合的做法。重要的是祷文所寻求的核心。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在上次信函（2月18日）中所写的一切都很好。耶稣祷文，以单纯的信心从心底诵念，永远有益于灵魂得救。——如果将某种「技巧」与它结合，可能会有害。对此必须加以警惕……不必立刻就专注于此祷文，而是每个人首先要习惯于用心灵来诵读既定的祷文和教堂中的祷文。然后，当您注意到有人开始深入祈祷时，您可以建议他不住地诵念耶稣祷文，并在此过程中带着敬畏之心持守对上帝的记忆。祈祷是首要之事。通过祈祷所寻求的主要目的，是获得曾赐予卡普索卡利维特斯·马克西姆的那个「火花」……这个「火花」是任何「技巧」都无法吸引来的，而是由上帝的恩典自由赐予的。为此，需要祈祷的劳苦，正如圣马卡里奥斯所写……他说道：「你若想获得祈祷，就当在祈祷中劳作……」上帝看到你如此热切地寻求祈祷，就会赐予祈祷（《论道》第一篇，第十三章）。这是马克西姆的道路……他用心灵挣扎了两年，寻求祈祷——便获得了祈祷的恩赐……请将这些教导所有人……但要补充说明，祈祷的殿堂是洁净的心、平静的良知、对一切美德的热切追求，以及将它们播种在心中……

不必因受责而心烦。为此，上主必将力量赐予你的教诲。只须谦卑，并以赤子之心成就一切。

那曾对你们说「晨祷与晚祷已足」的长者或修士——这当然是指在参与所有教会仪轨的前提下，作为个人静修的定例——诚然，是足够的。只是，无论教会的祷告抑或家中的祈祷，都需以专注之心、发乎肺腑地完成。至于其间的一切空暇，则应全然充满对上帝的忆念——怀着敬畏与痛悔之心。然而，在这一切之中，须牢记或瞩目于那最终的目的——即获得那曾赐予卡普索卡利维特的马卡里奥斯·马克西姆的微光……

根据您的经验，敞开思想非常有益。阅读书籍也很好；在适当的时候，这可能会带来启迪。然而，书中写的是一般的指导；对于具体的情况，最好向活着的、有经验的专家寻求澄清……沉迷于阅读是不好的。这不会带来好处——而且会在心灵和上帝之间重建一道墙。在此过程中，会滋生好奇心和有害的争论。

若在诵念耶稣祷文时，不肯舍弃良心所谴责的罪愆与罪习，则可能因耶稣祷文而致心神错乱。此时，内心深处会产生剧烈的冲突，驱散一切平安喜乐……由此，心智可能变得混沌不明，思绪也陷入混乱与迷惘之中。

「鼓起勇气，怀着敬畏与对上帝永不缺席的帮助的坚定盼望来处理你的事务。」 「当人们来到你身边时，你不能用棍子把他们赶走。他们前来并非出于恶意，也非怀揣恶意。当你明知该说什么却拒绝开口时，这与你有能力施舍却不施舍同样糟糕。」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我竟忘了在救赎灵性的大斋期向您献上祝贺。愿您以应有的方式度过整个斋期，以便更喜乐地迎接光明复活节的到来！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90年3月4日

78 (913) 如何在心思意念中侍立在主面前？论金钱。祷告的劳苦带来祷告恩赐的获得。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基督复活了！

我回迟了，请您原谅。

关于「星星之火」的第一个问题……它是什么？——答：当上帝赐予时，你便会知晓。未曾尝过蜂蜜的甘甜，便无法懂得那究竟是何等甜美。此处亦然！——这藉着对上帝持续不断的感受而显明。

您用那燃灼的玻璃，精妙地阐释了内火如何点燃。就请您继续如此行吧。——那么，如何才能在心智与心灵上侍立于主面前呢？——正如侍立于君王面前一般：此处亦当如此。先知曾言：「我将主常摆在我面前，因他在我右边，我便不至摇动」 65。在当下，这种「预见」唯有在领受圣火之后方可显现。——祈求这份恩赐并不违背上帝的旨意。若有人因此事结局不佳，过错不在恩典本身，而在于那领受了却未能保守之人。

论金钱。当你有自身所需，便去满足它；至于剩余之物，则尽数分予穷人，而你自身则一无所有。最重要的是——不要将你的盼望寄托于金钱。修道院能够维系其生计，然而穷人却时常陷于艰难之中。

您问道：「这不就是火光，当您带着敬畏和对自身渺小的感受站在祷告中时？」——这与火光相关联；但在火光出现时，这些感受便不可分离。火光之来，不期而至。且几乎总是透过告解与圣餐的这两项圣事。

教父们将祈祷的艺术性实践描绘为一种外在的辅助，它从属于内在的实践。而如今，大多数人只注重外在的形式，却不关心内在的操练。——当心中稍稍出现一丝温暖的感动时，他们便断定：「这就是上帝所赐的……」然后沉湎于自我幻想之中。接着，他们指责所有不遵循艺术性祈祷形式的人，不仅如此，还指责教会的祷文和那些严格遵守并努力不遗漏祷文的人。——因此，他们内在祈祷的进步便停止了，他们只剩下外在的操练，——灵性生命也就此止息。

请更多地关照你内在的祷告，将注意力从外在的事物上移开……

祷告的劳作引向获得祷告的恩赐。

救赎灵魂！

您忠实的仆人。

1890年5月6日

79 (914) 关于意念的启示。有哪些必要的指导书籍。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所说的一切以及您对前来寻求忠告之人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正确的。——对此再无他可补充。经上写道：「知道如何行善却不去行的，于他就是罪了」66。——在知道需要什么的时候，给予必要的忠告是善行吗？当然是善行。因此，就应当如此行事。

在剃度礼上会有担保人。他们就是受剃度者的长老。很遗憾，我们的修道院没有像章程事务那样引入这种指导，即建立长者制度，并通过询问来敞开思虑。这是仇敌在作恶：因为询问、建议和敞开思虑都令仇敌感到恐惧。然而，尽管这并非正式引入，但在实践中却无处不在并得以实施。只要稍有需要，有需要的人立刻就会去找那些他们期望能获得满足的人。

N.初学者，就让他忍受吧，否则他会习惯于游荡，那样就不会有任何益处了。我不干涉修道院的事务。大司祭父亲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处理事务。他是一位明智的管理者。

愿主赐福于你，各种恩典满溢！

作为指导，请务必手边常备瓦尔萨努菲和约安的书，还有《天梯》以及阿瓦·多萝西的著作。那里解决了很多事例……通过它们，也可以解决其他问题。

您的善意人士

主后1890年6月13日

80 (915) 主要关注的是，祈祷应发自内心。关于祈祷，你需要知道些什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懒惰使然，我未曾回复您的两封信。请原谅——也不要责骂我。在第一封信中，您对祷告的阐述甚是得当——即，祷告时的姿势，如何保持专注，以及身体和某些肢体所采取的姿势，并非祷告的本质……而是各人觉得如何更好，便如何去做。

祷告最重要的是出自真心。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祷告是恩典的礼物，借着告解和圣餐的圣事赐予。在这样的恩赐被赐下之后，它会通过同样的圣事得到滋养。这份恩赐的显著特征是祷告的不间断性，它表现为对上帝的感受——有时伴随着祷告词，有时则无声无息。

恩典所赐予的，人的劳作绝不能给予。它仅仅是预备好去领受这份恩赐——而在领受之后，它（劳作）与圣事一道，使之（恩典）加温。

众圣父定下一条规矩：无论在家中、在教会里、在劳作时、在散步时，或是在一切事务之外的闲暇时间，都要强迫自己去祷告。——这就是关于祷告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年轻人——初学者——是否应该被指定进行心祷？

没有理智和心灵转向神的祷告，就不是祷告。这一点必须向初学者阐明。至于祷告，就让初学者按祷告书去做，尽力使思想和情感与言语同步。通过这样的努力，初学者将习惯于祷告的表达方式……然后当祷告从心里涌出时，他自己也会用自己的话语进行祷告。但是，绝不能让初学者脱离祷告书……除非他初学之前就已熟悉了向神的理智祷告。

在第二封信中，更多的是关于某个年轻的弟兄……他正在堕落。请按照主的指示去做：宽恕并赦免七十个七次。主不是说吗：「到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67？因此，凡是带着悔改之心而来的，都要接纳……安慰他们，鼓励他们……并施加一些轻微、力所能及的苦修……频繁的、即使数量不多的叩拜……伴随着税吏的祷告：「神啊，开恩可怜我这个堕落的人吧！慈悲的主啊，怜悯我这个堕落的人吧！」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他亦遗忘了属灵的指导。

如果对你而言最好是它已避开你，那么便无需再思虑。主知他所行。

1890年9月10日

81 (916) 救赎事工的本质是什么？透过圣金口若望的简短祷词，可以更方便地转向不住的祷告，并操练耶稣祷文。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愿主祝福您，好好引导像N神父这样的孩子……救赎之道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致的——真诚的悔改与坚定的决心，那决心要像死亡一样强烈——此后行事为人正直，无论在思想、情感还是行为上……

愿主指引他的道路！请让他阅读《得救之道》和《何为灵性生活？...》。

您是如何下定决心预备祈祷的，这才是真正的要事。阿索斯山修道士撰有《论祈祷三言》。其中，也谈到了您所构思的那些。请背诵圣金口若望的二十四篇短祷……您可以用它们来开始祈祷。并在一天中反复诵念。这些祈祷文包含了一切应有之事。通过它们，您可以更方便地以耶稣祷文过渡到不间断的祈祷。这对于初学者尤其适用。关键在于习惯于将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无所不在、洞察万物、愿所有人得救并乐意施以援手的上主身上。

此项美德，可使你远离忧伤——无论那忧伤是发自内心抑或源于外部：因其能赐予灵魂以完全的满足，这满足充盈着灵魂，不给任何匮乏或不足之感留下余地。它使你将自己及所有的一切，都全然交托于主的手中，从而生发出主时时庇佑、常常襄助的真切感受。

您是神父。买一把锋利至极的刀，把它放在您的眼前——并经常看它，总是要想起那条规定：如果神父向任何人透露了忏悔者所告的罪，或者以任何暗示让人猜到这些罪，就应该割掉他的舌头。我有理由认为，神父们是这样做的……这样的人没有记住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恶果，也就是说，如果「神父不谨慎」这种想法传播开来，忏悔就会变得不完整，然后就会完全停止。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忠实的仆人。

主历1890年10月5日

82 (917) 如何教导初信者祷告。所有的祷告都应发自内心，献给主。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不记得是因何故，给您写了关于初学者祷告之事。想必是您信中的某些话语引发了我写下这些。

我的看法是，初入教者首先应被教导如何以既定的祷文正确祷告，以便他们能领受祷告的思想、感受和言辞。因为向神所说的话语也当是合宜、庄重的。当教师发现他们在这一方面已取得足够进步时，——那时便可告诉他们，如何不以他人的，而是以自己的言辞祷告，——将自己属灵的个人需求祷告性地呈献给神，并祈求祂施予怜悯并帮助自己。与此同时，可以建议他们诵念短小的祷文，指出圣金口约安的二十四篇短祷作为范例，并允许他们从诗篇、教会祷文和自己撰写中收集其他类似的短祷。

借着这些短小的祷文，他们将能很好地学会如何在祈祷时保持专注而不分心。至此，我们终于可以教导他们关于耶稣祷文的课程，不附加任何外在的技巧，只教导一点——从心中发出这祷文。

祷告，无论何种，都当发自内心；其他不发自内心的祷告，就不是祷告。无论是照着祷告书诵念的祷告，还是自己的祷告，乃至简短的祈祷文，都当从心中向主发出，仿佛主就活生生地在我们眼前。尤其是耶稣祷文，更当如此。

我理解静室内的祷告操练。——至于教会祷告，则顺其教中所读所唱而行。在其中，可以插入自己的祷告和短祷，尤其是在连祷时，或当所读所唱听不清或不明白之时。

自此，你们所有关于祷告的问题，都可随心所欲地解决。唯一的要求是不可懈怠，且祷告必须始终发自内心。绝不可允许坐着祷告。当虔敬地站立。坐着诵念耶稣祷文是一个坏习惯。

对于那位屡屡跌倒、却又时而体验到灵性触动的弟兄，你当凭着你的智慧去应对。为他祷告，也要使他为他自己祷告。有时对他施以慈爱，有时则以严厉相待。瓦尔萨努斐（Barsanuphius）和约翰（John）的著作，对于神师和导师而言，是极其必要的。你们当阅读并学习。

N 说得真对，如今已无真正的指导者了。——然而，单凭圣经和教父的教诲是不够的。——恳切求问是必要的。帕伊西·内亚梅茨基长老（Paisiy Nyamețky）曾如此决定：两三位志同道合之人，可组成一个团契，彼此引导，或彼此求问，在相互顺服中生活，常存敬畏上帝之心，并恒切祷告，在苦修上保持适度的严谨。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忠实的仆人。

1890年10月29日

83 (921) 论圣伊格纳蒂主教之著作： 论人工祈祷时血液发热 论精神迷失（普雷列斯特）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写道，您购买了那本书：「灵魂与天使非躯体，乃是灵。」——甚好！请阅读它，并分享给他人，或建议他们也购置此书。其中阐述着纯粹的真理；然而，有些人持守着与此相反的谬误——那是不安全的：因为如果灵魂是躯体，我们何必禁戒肉身的享乐呢？只管吃喝快乐吧68。

然而，若您因此对伊格纳季大主教的所有著作都抱持负面看法，那便是不公允的了。这些著作阐述了关于属灵生命的纯粹真理，且字字句句皆出自教父之言，尽管并非所有思想的来源都一一标明。因此，阅读他的作品时，应心无芥蒂。

「将湿毛巾敷于胸口……」这是如今仍在苦修的某人所为，他曾写信给我。这与祷告本身无关，而是为了在人为地实践祷告时，平息血液循环过速导致的心脏灼热感。这种灼热并非属灵现象，而是血液循环所致，源于在耶稣祷文中过度使用人为技巧。其中隐匿的谬误是，他们将这种人为的耶稣祷文实践视作首要之事，并将由此产生的血液灼热感误认为是真正的属灵耶稣祷文。持有此种想法者，皆陷于妄想之中。

你被从值事69中解脱出来，这意味着你已被列入长老之位。然而，这并非为了纵容懒惰，而是为了让你更勤勉地投身于属灵的操练，并在心中向上帝进行理性的圣事。你对不常侍奉感到遗憾，这是不必要的，因为这并非你自己的选择。弟兄们无端指责你没有履行值事，你应当对他们说：我的朋友们，这不是我的意愿；我谦卑地顺从我们父辈的安排，不应因此受到责备。关于隐修，最好不要多想。如果这对你来说是必要的，当时候到了，上帝自会为你安排。——在此之前，必有强烈的向内追求的吸引。

愿主赐福于您！

请为我祷告。

救赎灵魂！

您忠实的仆人。

1891年7月5日

84 (922) 祷告之事的阐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愿上帝在您的属灵侍奉中帮助您！

您如何向生病和年迈的济贫院住户进行告解和圣餐礼，就请照样进行。至于济贫院住户和病人，请建议他们用心灵向主默祷。

您曾论及某些修习耶稣祷告者，他们将手置于桌上，并在指尖下凝聚注意力——此乃不合宜的奇思。又有一奇想，即有人用右手手指敲击左手掌心，借此收摄心神并祷告。——您要我阐明祷告之事……然则此事并无须多加阐释。 您只须在心中将心神立于主面前，并向祂呼求：「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人！」——此即是祷告的劳作。主必视人劳作之殷切程度，见其劳苦，便赐予他属灵的祷告，此乃圣灵恩典之果实。这便是关于耶稣祷告所应言说和领悟的一切。 所有其他臆想之法皆与祷告无益，——此乃仇敌引人偏离真实祷告之道。

致那听闻喧嚣、感受触碰的老者……除了您所言的「毋需理会」之外，别无他言。愿他每每祈祷时，皆能加上：「我们的父啊……」；亦可凭藉信心，奉主之名，斥退仇敌！

他额头之所以发红，想必是因为他用头撞击地板。请他停止这种行为……鞠躬是很好的……所有的祷告者都建议这样做，但没有必要用头撞击地板。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历一八九一年七月三十一日

85 (929) 初入信仰之人不应被强加耶稣祷文。学习耶稣祷文的要旨。祷告当寻求什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许久没有回复您了。这是我的过错！然而，您却提出了非常重要的问题。第一个是关于耶稣祷文的。我认为长老们做得很好，没有将这条祷告规矩强加给初学者。我们应该等待，直到初涉此道的人在教会和家庭祷告中有所操练；只需教导他，要常常发自内心地祷告，铭记自己正在向无所不在的上帝祷告，并理解祷告的词句，相信主就在近旁，倾听他的祷告，并乐意应允他的祈求，如果他以合宜的方式祷告……让他在这个次序中停留更长时间。然后，当他习惯了以这种方式专注地祷告时，再将耶稣祷文的规矩传授给他。

此祷文的创作旨在教导那些学习祷告之人，不要仅仅局限于背诵词句，而应当时常将主置于其属灵的眼目之前，向祂发出祷告之言时，其姿态应如同侍立于君王面前，有所恳求一般。愿其心神破碎，心灵痛悔而谦卑。

那位将耶稣祷文铭刻于心的修士，显然将祷文的全部力量寄寓于言语之中。——让他习惯行走于上帝的临在中，并以最佳方式完成每一项顺服的功课，深知主正注视着他……并且为他认真完成的顺服预备奖赏，而对于他敷衍了事（仅仅是为了摆脱）的，则将一无所获，或者得到某种惩罚……通过这种方式，他将习惯于在理智上且专注地祈祷。

我们当以祷告寻求的，乃是在心中扎下一种宁静而温暖的、不离不弃的对神的感受；不要渴求狂喜或特别的感动。当神赐下特殊的祷告感受时，要为此感谢，而非将其归为己有；当这些感受离去时，也不要像失去了什么伟大的东西一样感到惋惜，而要常常谦卑地从这些感受中回归到对主的那份宁静之情。

其次，关于赦罪70。你做得很好，直接赦免那些心碎悔改之人，而不施加苦修；但你要对他说：「弟兄啊，保持这份心碎悔改的灵，当它衰弱时就重新更新它。」至于那些冷漠告解的人，赦免他们后，你要对他们说：「弟兄啊，努力去获得并坚固你内里那份心碎悔改的灵，为此——在教堂或家中，每天拜三次大礼，并祈祷说：『主啊，求你赐予我忧伤的灵，痛悔谦卑的心！』」

愿主赐福于您！

主历1891年9月20日

86 (932) Для новоначальных应阅读哪些书籍。简短祷告的意义。什么是心祷。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曾祝贺我大斋期开始71，——如今我祝贺您大斋期结束。——苦难周就在眼前！——愿主的苦难铭刻在您的心中，唤起相应的痛悔与谦卑之情！

在您之前的信中——那封一月的信——您写道，您允许所有人领受圣奥迹……这非常仁慈，我想，也不会违背全能全善的主。但是，我也在想，这会不会因此而使前来领受的人变得怠惰。真诚的忏悔总是值得宽恕的；但对于那些漠然前来告解的人，或许可以设法唤醒他们……您可以问一些人，是否可以推迟他们的开赦一段时间？……这会不会在某些方面给他们带来困难？……如果可以，那就推迟，并在此期间施加补赎——通过拜跪、饮食和睡眠上的节制……更重要的是，通过痛悔。当他们真诚地履行了，那时再开赦他们。——并劝诫他们要远离罪恶。

你还写到了某些人听见的声音。古代教父们的思想是——不要理会这些声音，不要深究其原因。你自己也要这样想，也要教导他人……不予理睬会使仇敌蒙羞，他们也就不再行这种奇迹了。

有哪些书可以推荐给初信者阅读呢？——那些广为流传，容易获取的。比如：圣金口若望、叙利亚的圣厄弗拉伊姆、圣多罗斐长老，以及圣提洪。——可以允许他们阅读一些故事书吗？可以。让他们阅读《切季-米涅亚》（诸圣传）。小说和传奇故事也属于历史类。但这些都属于世俗范畴。最好还是不要触碰。——人可能会遇到诱惑性的内容。

当你们因与来访者的谈话而感到疲惫时，待他们离去后，不要立刻投入祷告，而是要先让心灵得到安歇……之后再履行你们的祷告职责……并将懒惰驱逐……这是一个坏客……而且它从不独身前来。

我们不能因为没有提到耶稣祷文（莫利特瓦·伊苏索瓦），就断定它当时没有被使用。关键不在于具体的言辞，而在于那简短的祷告词。当时投入使用的短祷词不只一种。圣卡西安写道，在埃及人们使用这样的祷告词：「上帝啊，求你留意帮助我；主啊，求你快来协助我。」在其他地方，还有别的祷告词流行，例如：「我的盼望是父，我的庇护是子，我的荫蔽是圣灵……」还有：「我像人一样犯了罪，而你像慷慨的上帝一样怜悯我，因你看到了我灵魂的软弱。」——耶稣祷文便是其中之一。——但后来，人们赋予了耶稣祷文首要的地位。

短祷的旨意——在于帮助思想的归拢与清醒。力量不在于言辞，而在于对上帝的情感。这种情感，在那些虔心祷告的人那里，很快就会生发。

这便是智性祷告。心神安驻在心中，瞻仰上帝，并借着呼求祂来向上帝献上智性的告白……对上帝的感应便是无言的、不间断的祷告。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1893年3月14日

87 (934) 对心性不同的人，施加同一种祷告规矩，是不公平的。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恭贺您圆满完成圣徒的朝圣之旅，并从那些在生命之灵中成熟的长者那里，收获了丰硕的善果。

* * * 这位苦修至汗流浃背的司祭长，似乎在您心中引起了疑问：这样做可以吗？这样做是好的吗？这样做是否被允许？如果他从中获得了切实的好处，那么对他而言，这种行事方式就是好的。但是，如果他试图将自己的祷告规范强加于所有人，使他们也采取这种修正方式，那是不公平且不安全的。因为并非所有人都秉持相同的性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此外，如果他认为所有人都应该被要求以这种方式祷告，那么他就是认为他的祷告方式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它不可能是这样的，因为它只是外在和身体上的。如果这位司祭长从他的汗流浃背的叩拜中得到了益处……那并非源于身体的劳累和出汗，而是因为他内在——以心思和心灵——以适当的方式向上帝升华。而其他司祭长的祷告之所以高深有力，也并非源自于这种行叩拜礼的方式，而是源于内在的祷告心境。有些人的祷告甚至没有叩拜，却也达到了无可比拟的高度……曾有一位司祭长——很可能不止他一人如此——他在用餐前，将双手举向天空……三小时后开始祷告，就这样站着祷告，直到清晨，当太阳升起，以其光芒唤醒他时。

长老责备N的某事，这是对N的医治良药……愿他善加利用。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请代祷。

1893年11月1日

88 (937) 关于耶稣祷告，口祷，悟祷，心祷。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1.论口祷。 若以简略之语说，此祷文乃是：「主啊，怜悯我」；「主耶稣基督，怜悯我罪人」。而若以完整之语说，此祷文则是：「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人」。

起初，此祷文多半是勉强且不情愿地诵念，但随着持诵的练习，以及对自己强迫念诵（只要有下定决心，借由祷告和上帝的恩典来平息一切情欲），它将因着频繁的练习，随着情欲的减退，渐渐地变得轻快、愉悦、并令人渴望。

当口祷时，务必要尽力将心神专注于祷词之中，语速不宜过快，全神贯注于言语所表达的思想。当心神被外在思绪吸引时，不要慌乱，只需再次将其引导回祷词之中即可72。心神不散乱的状态并非一蹴而就，也非我等想得就能获得，而是在我等谦卑之时，并在上帝施恩时方能赐予。此份上帝的恩赐，不受时间限制，亦非73——受祷告数量限定，乃是因着内心的谦卑、基督的恩典，以及我等恒常地自我鞭策而得。从口头专注的祷告，自然过渡到心意祷告，之所以称之为心意祷告，是因为那时我等仅以心意仰望上帝，或是在心中得见上帝……

2.论心智祷告。在心智祷告中，我们必须将注意力集中在心中，在主面前。依照我们的热忱和谦卑的努力，神会赐予我们的心智第一份恩赐——祷告中的专注与集中。当对主的关注变得不离不弃时，那便是恩典的关注；而我们自身的关注，则总是带有强迫的性质。从这种心智祷告，便可过渡到内在的心灵祷告，但这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导师，如此方能轻松自如。当我们的心以情感与神同在，且对神的爱充满内心时，这样的祷告便被称为心灵祷告。

3.论内在的心祷。福音书中说：「若有人要跟随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74。若将这些话语用于祷告之事，它们将意味着：凡愿在祷告的修行上合法地奋斗者，当先舍弃自己的意志与自身的理解，然后背负十字架，亦即——那在这修行中不可避免的灵魂与身体的劳苦。将自己全然交托于上帝不倦的看顾，我们当谦卑而喜乐地承受这劳苦，为的是那真实的益处，这益处将由上帝在适当的时候赐予殷勤的祷告者，那时上帝将以祂的恩典为我们的心思设定界限，并使其与上帝的记忆一同坚定地安住于心中。当此种心意的安住变得如同自然而恒常之事，它便被教父们称为心意与心灵的合一；在这样的境况下，心意已不愿处于心灵之外——相反地，若因某些情况或长时间的交谈，心意被 удерживается 在心之关照之外，它便会以一种属灵的渴望和新的热忱，带着不可遏制的愿望再次回归自身，再次投入到建造自己内在的家园中。在这样一种心的境况下，人的一切都从头脑转移到心中，那时仿佛有一种理性的光芒照亮他整个内在，他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一切都带着完全的自觉和专注。他那时能清晰地看见，何种思虑、意图和欲望来到他面前，并乐意催促心意、心灵和意志顺服基督，履行上帝和教父的一切诫命；而任何偏离之处，他都以心底的悔罪和痛悔之感来涂抹，带着真诚的遗憾，以一种痛苦而谦卑的姿态投向上帝，祈求并期待从上方而来的帮助，以弥补自己的软弱。上帝看见他这样的谦卑，便不剥夺祂的恩典。

「须知，心智与心灵的祷告，有的人很快就能达到，有的人则需要很久。我认识三个人：一个人在听闻此法后，当下便已得其精髓；另一个在六个月后才达到；第三个则用了十个月；还有一位伟大的长老，用了两年。至于为何如此，唯有上帝全知。」

还望周知，在情欲被涤除之前，祷告的形式有所不同；在心灵被情欲洁净之后，祷告的形式亦有所不同。前者是洁净心灵、摆脱情欲的助益；而后者，则如同是未来福祉的某种属灵的保证。请如此行：当您感受到心神归入内心，并体验到祷告的作用时，请给予这样的祷告完全的自由，摒除一切于其不利之事；只要这种感受存在，您便无需做其他任何事情。而当您感受不到这种牵引时，请以口祷并辅以拜服的方式祷告，竭尽全力将注意力保持在心中，置于主的面容之前。即便以这种祷告方式，心也会被温暖。

当醒寤并警醒，尤其在心智祈祷之时。无人能比那正确施行心智祈祷之人，更蒙上帝喜悦。当你感到不便或无暇祈祷时，务必在一切事务中竭力持守祈祷之精神，即是心中常念上帝，并尽力以心灵之眼，怀敬畏与慈爱瞻望祂在面前，感受祂的临在，以虔敬顺服之心，将自己一切所行，全然交托于祂的全能、全有、全视与全知，使你在每一行事、言语和意念中，都常忆念上帝及其圣洁旨意。这就是简而言之的祈祷精神！祈祷之爱慕者务必拥有此精神，并尽可能时时以心灵的专注，使自己的理解服从上帝的理解，谦恭虔诚地顺服祂；同样，也要使自己的意愿和渴望服从上帝的旨意，将自己全然交托于上帝的理解和旨意。——务必竭力抵制任性之灵，即那种渴望随心所欲，不受拘束的意愿和冲动。这灵会低语：「这非我力所能及，我没有足够时间」；或是：「现在还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需再等等」；或是：「顺服的义务阻碍了我」，以及许多类似之语。凡听从这灵的人，永不会习得祈祷。——与这灵为伍的是自辩之灵，它在有人受任意妄为之灵的诱惑，做出了某些事，良心因此感到不安后，便会靠近并开始作祟。那时，自辩之灵会使用各种诡计，以欺骗良心，并将自己的不义粉饰为正义。——愿上帝保守你远离这些邪恶之灵！

89 (939) 耶稣祷文创造的本质是什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主耶稣祷文的力量并非在于其言词本身，而在于灵性的 настро、敬畏上帝之心、对上帝的全然奉献，以及恒久不辍地向上帝注目，并以心神侍立于祂面前。

耶稣祷文仅仅是一种辅助，而非事情的本质。你们当立志活在对上帝的忆念之中，行走于上帝的临在之间，单此一点便能引导你们走向美好的结局。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上帝的恩典。若没有上帝的恩典，就无法以任何其他方式获得任何属灵的事物。

当恩典降临心间，万事将顺遂而行。

我们拥有主救主，祂愿意所有人都得救；我们需要不停地恳求祂——祂就会赐予。请领受那谦卑的、不将任何功劳归于自己的心，只明悉自己的不足、过失和疏忽，并从心底发出痛苦的呼求：「神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 如此，神的恩典将永不远离您，它的荫蔽和护佑将常在。

90 (947) 待人接物的至理。论祈祷的规矩。何谓不住祷告。冷淡的缘由。背诵《诗篇》——善举。凡所临之事，皆可事奉主。何为「世界的仁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再次怠慢了，未能及时回复您。

请原谅。

您谈到自己关于「伪善的自我牺牲」所写下的文字，这很好。与他人相处时，最明智的行为方式就是不要抱怨，好让一切顺遂。没有挣扎是不行的，因为我们的「自我」会介入，像刺猬一样竖起它的刺。这些刺，我们必须修剪或拔除。

您对待祷告的方式很好。请您用心安排并习得祷告的习惯。祷告的规矩是祷告的一种安全的护卫……祷告是内在的，而祷告的规矩则是外在的。

正如人若无身体则不完全，祈祷若无祷告规范亦不完整。二者皆不可或缺，且需尽力而为。内在祈祷是一项不可违背的律法，必须时时处处地进行。而祷告词则不能没有固定的时间、地点和分寸。这三者的确定构成了祷告规范。在此，指引者是明智：何时、何地、祈祷多久，以及使用何种祷告词……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决定——可以增加、减少或调整时间与地点……所有这一切都应导向一个目标，那就是使内在的祈祷如其所愿地得以成就。至于内在的祈祷，只有一个规范：不住地祷告75。

不停歇地祈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持续地保持一种祈祷的心境。祈祷的心境，是关于上帝的思念与对上帝的感受共同存在的状态。思念上帝，是思念他的无所不在，思念他无处不在、洞察万物并维系一切。对上帝的感受，则是敬畏上帝、爱慕上帝，热切地渴望凡事都只为讨他喜悦，并同样渴望避开一切他所不悦之事；而最重要的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全然交托于他的神圣旨意，并将一切临到之事都视为直接来自他手。对上帝的感受，可以在我们的一切作为、事务和境况中存在，前提是它不仅被寻求，而且已根植于心。

思绪或会为万物所扰，然即便于此，仍可习得不离上帝，反而在记念上帝之光中处理一切事物之能。是以，当倾注所有心力于此二者——向上帝而发的思绪与情感。当此二者具足时，祷告即存，即便无祷告之言语亦然。晨祷即为此而设，为要在意识与心中牢铸此二要义……而后，带着它们投身于你的事业与工作中。若你清晨能于灵魂中唤醒此二者，你便已如实地祷告了，即便未能诵完所有祷文……

假设你清晨已定下心志，开始了一天的事工。然而，从你迈出第一步起，各种事物、情境和面孔所带来的印象便会接踵而至，将你的灵魂从上帝那里拉开……该如何是好？你必须借由内心转向上帝，使思想和情感焕然一新。为了更容易做到这一点，你需要养成习惯，学习一句简短的祷词，并尽可能频繁地重复它。任何简短的祷词都可以用来达到这个目的。然而，最恰当的莫过于向主救主发出的祈祷：「主耶稣基督，上帝的儿子，怜悯我！」努力去学习它，不要放弃，直到你完全掌握……一旦它在你心中扎根，就会成为一股不间断的动力，使你的思想和情感常在上帝面前。这就是你祷告生活的所有纲领！在《何为属灵生命？……》这本书中，这一切都有详细的描述。你细读它真是明智之举。书中所有内容都是为那位佳丽而写，描绘了属灵生命的真实面貌。在那本书中，仔细分辨何为属灵的、何为属魂的，以及何为属身体的或说动物性的。

为了驱散清晨的困倦，善哉……在此时刻赋予自己一份振奋，你就能在这一整天中更容易地保持警醒。

以防万一，在早晨或晚上无法读完所有祷告文时，请从祷告文中选择那些内容更充实的来阅读……而最重要的是，要更用心将上帝的意念以及相应的情感深植于心智和心中。

您所提及的冷淡，或源于灵魂的疲惫，或源于灵魂过度沉溺于世俗之事（请参阅《何为灵性生活？》一书中的相关论述），或源于身体过于安逸与奢华，或源于自负以及其他曾搅扰并占据灵魂的激情。凡此种种，皆与灵性生活相悖，在灵性生活中，祷告是其主宰，而这些却会堵塞并阻碍祷告的泉源。然而，冷淡也可能出于上帝的允许，或因恩典的离去。当您的灵魂充满热忱时，这是恩典的作用，是上帝触及灵魂的明证。有时，当这种状态持续良久，灵魂会开始自忖，以为自己是祷告的能手，却忘了祷告活力并非出自自身，乃是圣恩临在于我们之故。因着这种思虑，恩典便会离去，让灵魂独自面对……而灵魂自身在灵性上却是迟钝的……于是便产生了冷淡和懒散……那么该如何是好呢？首要之务，乃是努力消除造成此种状态的原因。然后，正如您所行的，坚持祷告规矩，尽管懒惰滋生，仍要努力收敛思绪，并再次将情感转向神。因着忍耐和谦卑，恩典将回归……并立即驱散懒惰，如同风驱散迷雾一般。

背诵《诗篇》是一件美事。愿你们充满祷告的思绪与情感……圣教父们向所有人灌输这一点。他们不仅建议在祈祷时诵读诗篇，而且在其他时间也如此。在事务繁忙之中亦可诵读，尤其是在从一处前往另一处的途中。然而，要在事务之中保持对神的思念与对祂的感受，最好的方法是习惯于短小的祷告。

人能以所行、所思及所经历的一切来服事主，自苏醒以迄双眸再度闭合入睡。此即：所行诸事皆合乎诫命，且为彰显上帝的荣耀，顺服于祂；并持守己思己感，不使丝毫悖逆上帝之念生发。

您喜爱在教堂里聆听圣咏，这其中并无丝毫可指摘之处，除非您仅仅止步于感官上的愉悦，从而遗忘了上帝及一切神圣之物。并非愉悦本身值得指责，而是当此愉际，上帝与神圣之事却被抛诸脑后。倘若您在教堂中能心随所唱所诵之辞句而默念，那么您将不会感到疲惫——反而会在礼拜结束之时，感到……时光飞逝，圣事竟如此之快便告一段。

阅读福音书及其余，乃是极好之事，好上加好……阅读时，若有哪节经文或思想深入你心，便多加停留，白日里也频频忆念……并将这些思想加以拓展。

什么是「和平之恩典」？ 你们听，执事在宣告什么！——「我们恭敬站立……在平安中献上圣供……」这是对献上无血祭的邀请。祭祀由司祭完成。在场的人应该怀有与之相称的感受……对上帝的敬畏，专一的思想，与上帝以及与所有人的和睦，对上帝的赞美和感谢……这些是属灵的祭祀……这些就是「和平之恩典」这些话语的含义……执事邀请献上祭祀……在场的人回应：是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并献上「和平之恩典，赞美之祭」。当唱诵「实在应当，理所当然……」时，司祭忆起上帝的一切恩惠——在创造中，在护理中，尤其是在救赎中，以及在允许献上祭祀本身这件事上……所有在场的人都应该追忆这些。

原句中，「世界的怜悯」这个短语，在希腊语中是「世界的膏油」。世界确实是灵魂的膏油，也是我们彼此所能给予的最好怜悯，更是上帝所赐予我们的。

救赎灵魂！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5年11月4日

91 (957) 待人接物的至理。论祈祷的规矩。何谓不住祷告。冷淡的缘由。背诵《诗篇》——善举。凡所临之事，皆可事奉主。何为「世界的仁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收到了您十月的来信，并一直打算回信……您再次来信真是太好了。我很高兴给您写信，但现在手头有几件事要处理……

您对生活秩序的描述读来令人愉悦……医治我们软弱的最佳良药，莫过于不虚度光阴。

跳舞了……天没有塌下来砸到你们身上？！那么说，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可容忍的……但你们对此所说的，关于青春的权利，我不知道那是否能站得住脚。青春能对死亡说：不要靠近吗？——而死亡可能在跳舞时降临……并决定一切……因为它决定一切……灵魂将从舞会上来到另一个世界。——那里会问：是谁？——一个舞者！好吧，把她扔到那边去。你们用青春衡量青春……不能那样。一切都必须用最终目的来衡量。我们为何而活？为了预备永生……你们如何能把跳舞容纳进来呢？！还有许多其他事情。

身处社交之中，原是甚好之事，此乃自我认知的学问所在。然而，仍需做出抉择。您所提及的社交圈，如您所言，实为良善之所。为此，赞美上主。

你若还不善于使用短祷，也无妨。时间到了自然会。在白天，无论做事时抑或事后，你时常转向神，这是极好的事。——这是总则的一部分，即「行在神前」。短祷亦有相同之功用……在短祷中，你用自己的言语所表达的，亦由圣言道出。——而短祷更深层的功用，乃是使思想与情感更深入地归向神。你现有的这些呼求，起初的印象会消散；除此之外，尽管你有所呼求……思绪仍在脑中乱窜……如同蚊蚋一般……为了止息这种喧嚣，你需要将心神系于一念，或系于「唯一者」的念头……而短祷便是达成此目的的助益。借助于短祷，心神得以简化、合一，并萌发或发展对神的感情……当此感情降临时，——灵魂便会因对神的觉知而坚定……并开始凡事都按神的方式去做。在使用短祷时，你必须持守对神的思念与对祂的专注……若仅限于言语……便是鸣的锣 76。

日记是个好习惯……不过你只写了好的那一面。你应该更多地关注自己的软弱之处……不然你会变成一个自吹自擂的人。

「我不会长时间祷告。」——然而，使徒不曾吩咐说：要不住地祷告吗？77 对神的敬畏，对神的爱与盼望，以及对神旨意的顺服，构成了内在的宗教生活……谁若活在这样的生命中……他便总是与神同在……他也不会觉得长时间的祷告枯燥无味。——在您凡事都向神求助，并在之后献上感谢的举动中，便已包含了这生命的萌芽。请继续发展这一点……使其日渐广阔。

您对《无形争战》中思想的困惑，源于您未能从正确的角度审视其中的教诲……《无形争战》所指的，是那些与情欲搏斗、竭力将一切恶从自身驱逐、并巩固一切善的人……当他稳固于善之中并变得坚强时，许多法则便会呈现出不同的面貌，或者不再适用。在争战的时期，法则便是：凡是能够触动我们内心潜藏之恶的事物，无论大小，都必须从思绪中排除，更遑论从情感中排除……同样地，对于那些削弱有助于巩固善行的事物，也应如此对待。请您带着这种思想审视您的笔记——您将亲自看到它们在哪个方面是站不住脚的……此书所写并非只为修士，而是关乎所有渴望洁净自己心灵的人。其着眼点并非外在的境况，而是灵魂。

你好像注意到了「自发性」……一切良善都在我们里面，借着自由与恩典的互动而建立……这通常这样表达：开始着手做某事，并持续努力……上帝会看到你真心渴望所寻求的，就会赐予你……你若想获得祷告，就在祷告中劳作，——主就会赐予祷告……你若想摆脱易怒，就为此劳作，——上帝看到你的热心，就会赐予你无怒……人若没有恩典临到，就无法靠自己建立任何良善；而恩典也不会赐予人任何东西，如果人自己不劳作……请记住这一小点。

我今日不再多写了。寄上几本关于舍弃世界的书给您。

救赎灵魂！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1月27日

92 (977) 《耶稣祷文指导》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读到您灵魂的空虚将您引向祈祷，并且您转向了那至善的——耶稣祷文，并以如此的成功开始诵念，这真令人欣慰。愿主赐福您在这祷文中精进，并且，愿没有任何事物能再将您从中分散。您问需要什么……您诵念得非常好。请回忆并照此去做。我只想提醒一点：您需要将注意力降入心中，在那里站立于主的面前——祂无所不在，也在您之内；祂洞察一切，也在您之内……就像您所思想的——向上，归于神的宝座；向下，归于您自己，罪人。

当我们站在主的面容前，不要让其他思绪闯入……只管以应有的情感瞻仰主，相信他看到、听到，并已准备好倾听和满足——不要让言语脱离对主的沉思，以及他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愿你的沉思是单纯的：他近在咫尺，他保守着，他扶持着，他教导着，他引导着……

当您开始时，就会显露出对这祷告的某些需要……然后您会提出询问。请看事情的结局……思想与情感将与主如此亲密，以至于它们将不可分离——对主的感觉将是持续不断的——温暖而甘甜……所有其他的一切都将置于身外，如同陌生之物。

当您心怀谦卑之时，上帝的恩典将迅速赋予此祷文以力量。

主啊，请赐福！

这本书——《何谓灵性生命？》——似乎提到了这祷告……

请确保一切皆发乎于心。勿虑外在的形式。

你起初所想的——你觉得它已然稳固……然后一切都分崩离析了……这会经常发生……所以，每当这种念头刚一产生，就要提前知晓它是在说谎——不要停留于此。

当心底的微光开始燃起，坚韧便由此而生。

愿主赐福于您和您所有的家人！

路上没有经过科泽利希诺吗？！

罪，倘若没有。那里现在住着一位老妇——生命崇高……几乎因病卧床不起，但在主内安住！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降生1892年12月13日。

93 (985) 拉丁人对理智祷告的理解与我们不同。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已回信答复您的问题。现在想必您已收到。您当为过早的忧伤而忏悔。

祝贺您旅途平安，事情也处理妥当。

没错，想必您已经歇息妥当……此刻心境平静，正准备着手那对您而言举足轻重的事务。

很高兴您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这意味着您可以被认为是准备好了……

现在是星期四。您已经在卡西安神父的隐修院住了两天了。如果您身体健康，那真是太好了。

卡西安神父最能告诉您所需何事。您自己也稍有了解。我所能做的，唯有祈祷上主为您安排万事，使其以最能拯救您灵魂的方式成就。

请转告马特莉·娜杰日达·克朗贝格修女，我的眼睛已无药可医。手术是不被允许的，即便被允许，我也不会同意接受，因为它太过痛苦，而我余生不多。

感谢她的辛劳。但是，我不会写信给她。就说是因为懒惰吧。

克莉奥帕特拉修女在写给瓦尔索努菲的信中，提到了您曾与她同在……并且一同阅读了《爱乐集》（Добротолюбие）。她因此书而喜悦……甚至连小克莉奥帕特拉也因它而欢欣。

我真是懒惰了。我曾写信告诉您，我着手翻译一些东西……结果翻译到了关于祷告的文章……那真是一团混乱的迷雾！于是我就停下了……拉丁人对智慧的祷告理解与我们不同。在他们看来，智慧的祷告是包含在祷告中的神思……但这虽然是非常富有成效的操练，却并非祷告……祷告是与神思不同的独特操练。所有关于此的，也都在第二十二章中。我不知道是否会有兴趣重做。在《不可见的争战》（这也是一本上帝教书籍的译本）中，我做了改动。

愿主赐福于您，一切恩典具足。请代我向卡西安神父和米特罗凡神父问好。祈求他们的祷告。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6年3月6日

94 (1020) 《灵魂为何沉寂？——论将祈祷规程转为耶稣祷文与拜苦路》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一直没空。不过，还是写几行吧。

您的灵魂已然停滞……此等危险，您可从过往灵魂停滞之际所书写的文字中得知……因此，请您务必努力振作起来。

从某些特征可以相信，生命是活生生的；但感受不到满足。这是为何？——这是因为你放弃了之前祷告时的站立姿势……并且不再回到它们那里……

我看，您应该将这个偏离替换成一些别的东西……我建议如下……将我们所有的七项日常礼拜都改成用耶稣祷文（Jesus Prayer）和叩拜来完成。您可以参考《礼仪诗篇》（Следованная Псалтирь）——在其中每日私人守则的描述末尾处。那里为每项礼拜规定了耶稣祷文和叩拜的数量；共有两套……一套给懒惰者，另一套给勤勉者。您应该选择后者……但由于您身体虚弱，可以选择中等数量或比中等稍多的数量……然后请您自己写下——每项礼拜需要多少祷文：1）为半夜经（Midnight Office）；2）为晨祷（Matins）；3）为第一时辰经（First Hour）……以及其他时辰经——第三时辰经（Third Hour）、第六时辰经（Sixth Hour）、第九时辰经（Ninth Hour）；4）为预备圣体礼仪（Obednitsa）；5）为晚祷（Vespers）；6）为大、小晚课（Compline）；7）为它的规矩。最重要的是祷文的数量……至于叩拜……可以随心所欲——无论是大叩拜（腰部弯曲）还是大拜（触地）……祷告时……可以站着……可以跪着……如果累了也可以坐着……

待明晰此，再定履行所立之事时辰……其后，即刻无怠履行……

将心置于主前并遵行。有些短颂 78可以凭记忆诵读。在所有的侍奉中都有这样的……例如：「看哪，新郎……」以及类似的。

在履践每一项事奉时，都当体验到其间的辛劳……在白昼的延续中——你将常常……为着主承担劳苦……我想，那时满足感亦会随之降临。

愿主祝福您的工作！

救赎灵魂！

我匆忙翻译……劳作至疲惫。

需要结束了……还需要两到三周！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8年1月18日

95 (1044) 将您的神圣沉思融入祷告之中。主亲近所有呼求祂的人。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您承受着各种衰弱。事态正发展到一种境地，此起彼伏的症状接连显现。看来，您也已步入老年修女的行列了。恭喜您。这是一个尊贵的头衔。然而，也请您承担起与年老相应的特征。例如我的眼睛不听使唤，双腿抽搐（总是在午夜之后持续两小时左右），最近我行走时出现了间歇性脉搏。这大概不碍事。关键在于我的心脏会漏跳一拍（就像这样：. . ● . . . ● . ● .）。

您仍专注于耶稣祷文，这当被视为一种佳境。但其效用不如从前，思之，或因您仅执此一事。请辅以神思——无论始初、中间，抑或末了——或……如您这般不辍进行……时时，随您所愿。神思，乃是对救赎鸿恩的深入冥想——或观其全貌，或专注其一。当您醒来，即刻遍览一切：自创世以来，直至基督二临、审判与万物归宿——此乃速览……并持守祷告，直至您整饬完毕。——继而选取一事，深思熟虑，直至其遍布心间……在此包覆中，再行祷告……如是终日……将神思与祷告交织。凡呼求主者，主皆临近。

杜尼娅，或许她一个人在你们离开后，会像现在你引导她一样，学会自我管理。谁又会希望自己不幸呢？！所以她也会明白何为恶……并会规避。那时，生活就会开始教导她了。

你们那里好像有什么传染病。愿主拯救你们！我们这里一直是严寒——而且已经很久了。腐烂的东西根本不敢在我们这里露头。

请您保持喜乐的心！

愿主祝福你，祝福杜妮亚，祝福你整座修道院。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9年11月27日

96 (1063) 《我如何祷告》：当你祷告时，要驱散一切意象。

基督复活了！

愿主赐予您的灵魂喜乐，并使其永远存留于您心中！

我们的长老修士院长又要去莫斯科和彼得堡了。我正在给他写信，不知他到时您是否在家？

您在向最拙劣的祈祷者询问祈祷之道。

我是如何祷告的？！在祷告时辰，我尽力持守一个确信：无所不在的上帝就在此地，就在我的意识所在之处；祂所看见和听见的，不仅是言语，无论它是否被发出，更是思想的每个细微波动，尤其是感受。而我竭力避开任何形相，尽管这颇为艰难。当祷告伴随着感受而来时，在祷告中保持无形无相便毫无困难——这让人明白，祷告中的无形无相才是真实之举——并且，为了达成此境，必须努力寻求心祷——即从头脑降入心中。如何达到这一点，在写给斯佩兰斯基信件的回复中已有详述……（我曾请阿斯科琴斯基79将之送达您处。他送到了吗？）

同样，既不要在灵魂中想象圣母、圣徒，也不要想象天使。而是带着他们能听到的同样信念向他们祷告。他们如何能听到？——何须论证这些。他们能听到，仅此而已。

姑且设定，这种区别在于……心智劳作需要意象；而圣经中关于上帝自身及一切神圣事物，皆有这些意象。想象力是一种心智能力——一种认知能力。想象力——即形成并保持意象的能力——是一种粗糙的、最底层的能力！正因此，不应允许它带着自己的意象进入更高层次的领域，如祷告……心智的沉思活动是高尚的……而在祷告中显现的属灵活动则更高尚……想象力如何能企及那里呢……这正应了那句：「朋友，你怎能进到这里来呢？！」80

因此，当你心中烦乱时，可以去想象；而当你祈祷时，务要摒除一切形相。如果容许形相存在，便有陷入对幻象祈祷的危险。你难道能断言，你心中所持的形相，能表达真理吗？这显然不能……所以，必须习惯于——没有形相的境界……但其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发自内心的祷告……然而，心智若没有形相，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平民百姓编写一本关于祷告的小册子，这并非不妥……但这个主题——应当略去。我想，当平民百姓中有人怀着感情祷告时，他心中是不会有任何意象的……无论如何，最好不要谈论这件事。神光照人心，当有人在祷告中亲近他时，他自会教导其如何在祷告中持守心神。

记得有人说过一位长老，他总是以具象的方式来描绘上帝。当人们向他解释不应如此行事时，他说：「你们夺走了我的上帝……」然而，人们夺走的并非他的上帝，而是他的梦想。

顺便说一句——《益灵读物》中正在刊印《教父言行录》，它似乎与我们这本相似……请核对一下……另外：特罗伊茨基81写了一篇关于东方修道主义历史渊源的优秀文章。但他似乎没有见过您手头的《教父言行录》。您能给他看看吗？

愿主赐予你所有良善。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四月十六日

97 (1102) 论耶稣祷文。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赶紧告诉你一些要紧的事。在那些将收录于第一期文章中，没有任何关于理智的祷告（ умном делании ）的内容 82。

关于耶稣祷告的艺术实践，讨论始于十三世纪的格里高利·西奈（Gregory Sinait），此后甚久。在此之前，则远未涉及。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是否应该出版此书呢？——我提前说一句，我自己也曾想过——跳过那些提及此事的章节……然后以神学家西缅（Simeon the Theologian）的著作来结束这部文集……

我们都已习以为常的耶稣祷文，是一件善举。在修道院中，这被视为一项义务。若它有危险，又怎会成为一项义务呢？！危险的是那些为这祷文所构思和附加的「艺术」——它们令一些人陷入幻梦的魅惑，而另一些人，说来也奇特，则陷入持续的肉欲状态。因此，我们必须劝阻并禁止这种「艺术」。然而，那甘甜的主之圣名，我们应该教导所有人在单纯的心中呼求，并使所有人都倾向于如此行……

我很高兴，印刷正在进行。

第二辑——也可以印了……其中没有卡西安，他的著作正在编撰——他一个人的作品就能汇成一大本书。此外，我手稿中的帕霍米乌斯、瓦西里大帝和本尼迪克特的会规——大约占用了两百页。因此，几乎和第一辑一样多。

光明节快乐！请向阿索斯山上的长老们致敬。

求他们的代祷。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76年4月1日

98 (1106) 心智祷告，是心神在心中与上帝对话。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随信附上刊载于《益灵读物》的文章副本。请给斯捷潘·奥尼西莫维奇五份或十份，以便分发……您自己也分发一些……给您认识的人。——在《教会公报》上，我还更详细地写了关于同一主题的文章。——要是能发表该多好啊！心智祷告（умная молитва）从九世纪才开始吗？——心智祷告自古有之。除了心智祷告，没有别的祷告。——我们谈论的不是心智祷告，而是耶稣祷告的「艺术性实践」——这被错误地称为心智祷告。——当心智在心中与上帝对话时，这就是心智祷告！——任何艺术性都不得掺入此事。——这篇文章应该完全搁置。不要争论，也不要提及它。

《爱圣集》（Добротолюбие）的进展实在缓慢……这应当让圣彼得堡感到羞愧。——然而，对于我来说，这都无关紧要。——我们这里酷热，我变得懒散，——但我还是为灵修写了一些关于诗篇一百一十八篇的文字，现在正零星地撰写着关于《罗马书》的内容83。

「公民」这本杂志送来了。是的，他是个好人。愿上帝赐他健康……他应该写些关于圣经的文章……或者，您可以从《益灵读物》中挑选出您认为适合的文章，转交给他。他提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模棱两可。他必须以正教的方式来谈论。

论及分裂派——或给予他们恩惠！——也许这会是好事。将有途径借着他们来施加影响。——必须允许他们建立自己的神学院和修道院；从这些微小的水滴中，——一切都将天翻地覆……我指的是分裂派内部。分裂的维系在于极度的无知。当得救的条件清晰明了之时，——一切分裂派的教义都将显明，它们并非教义，而是虚空！——分裂也将终结。摩洛坎派和施敦德派被错误地归入分裂派。——他们是我们的新教徒！

您所遭遇的不便，正可证明您的作为并非不善，反而令仇敌心如火燎。仇敌因此便筑起重重阻碍。请您振作起来，坚固自身！

祝您健康喜乐！——您怎么没跟我提过我们这里在二十年代由拉撒利德兄弟出版的希腊语亚历山大圣经84呢？现在还能弄到吗？——怎么会！它好像以前在主教公会的店铺里有售。去看看吧。

愿主以其全备的恩福降临于您！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76年6月9日

99 (1265) 论耶稣祷告的操练。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你用心研习耶稣祷文，实在思虑周全。——殷勤与劳苦能克服一切。——恳求主助你成此功业。——你自身所付出的劳苦，只能使你习惯于不间断地重复这祷文。然而，主会将其植入你心深处。这后者方是首要之事；而前者不过是门槛罢了。

给侍女——上帝的赐福。给她一条诫命——立刻投入到耶稣祷告中去。愿她劳作，而将主的名旋绕，持在舌尖，在心智中，在心中。

书已收到。这是八月份的《益灵读物》。

这取决于您对上主85的思虑。若蒙神喜悦，便无不好。请您持心向往高天……您便会常在上主之所。

我的健康无碍。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主教费奥凡。

100 (1269) 与主同在，怎会感到厌倦，又怎会渴望娱乐呢？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你被迫一直呆在家里，这本可以转化为灵魂的益处。如果你没有这样做，那怪你自己，因为时光就这样无聊地过去了。与主同在——怎会感到无聊？！又怎会甚至渴望任何形式的娱乐？！

也不要祷告。这是说，你已对主心怀怨怼……或是心生自满。你已足食！——便不愿祈求了。

「当您到了晚上感到疲惫时……就开始跪着，或者甚至坐着祈祷，之后再站着祈祷。但无论如何都要祈祷。感谢主赐予这一天，祈求一个美好的夜晚，为所做的恶事忏悔。」

这个比喻清楚明白。君王是主，祂的王国是得救者的教会。受召者是使徒们，而现在，所有继承他们位置的人皆是。邪恶与善良——这指代的是各样的人——无论是从外在还是内在状况来看。无论他们在蒙召之前是怎样的，这都不妨碍他们被召：因为，一旦顺从了这呼召，他们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而是在受洗的圣浴中被恩典重新塑造成形。

浆果变成松鼠，这意味着先前的决定不够深入——它是虚假的……没有进入内心。她只是激怒了敌人——为此敌人会更猛烈地攻击她，视她为叛徒。但如果先前的决定中有属神的部分，敌人就无法战胜主。祂终将从敌人手中夺回祂的选民。

愿主赐福于您！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主历1878年2月3日

101 (1337) 论叩拜。祷告是心思与圣心对神的归顺。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安泰喜乐。这让人非常欣慰能与您相遇，您常常，即便不总是，感到身负重担。愿主赐予您一颗常常喜乐的心！

贝利奇卡最终得安慰，我为此感到非常喜悦。我原本就料到他们那里可能会意外地出现一些分歧。赞美主！

「你的丈夫担心，怕把你置于困境，他做得很好。这是他的职责——安排好，即使你失去了家庭支柱，你至少也能安然地待在自己的角落。但为什么要沮丧呢？！你必须好好地着手安排……然后就完成了。——那时为了安慰他，你只需说：你看——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也不会有困难！」

这是个什么样的小男孩呀？！我完全忘了。——我为他的祷告感谢他。——愿主祝福他，教导他一切美善的事！

如果你的思绪妨碍你做大拜，那就无需大拜而祈祷：大拜是辅助祷告的要素，而非祷告本身。祷告是心智与心灵与神相通。偶尔做几次大拜。祷告时，或站立，或跪下。如果你念诵耶稣祷文，不要从三千开始，而要从一千，甚至五百开始，然后逐渐增加。不要超过三千。除非有此需要。但最好一次性完成规定的数量，即使在夜间。白天则可以交替进行……不必频繁计算相同短祷的次数。

愿主赐福给切尔尼奇卡，使其兴盛。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我将十月刊的《灵魂的益处之阅读》寄予您。

感谢您对暖足的关怀。

102 (1338) 《论暖心》。祷告的要旨不在言语，而在对主的情感。祷祷告中应寻求什么。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领受圣餐是好的。愿这成为你的救赎！

主啊，求祢赐予安息，也赐予年长侍奉者亚历山德拉安息！

若您的心在诵读寻常祷文时便已温热，那么就以此方式来培植您心中对神的虔热吧。若机械地持诵耶稣祷文，将一无所得，正如其他任何仅在舌尖滑过的祷文一样。

在作耶稣祷告时，试着更活泼地思索，主自己就在你身边，就在你灵魂面前，并且关注着你灵魂中发生的一切。同时，在你的灵魂中唤醒对救赎的渴望，以及除了主之外，我们无法期望得到救赎的信念。然后向他呼求，仿佛他就在你眼前可见：「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们吧！」或者：「仁慈的主啊，以你所知的方式拯救我吧！」这事完全不在于言语，而在于对主的情感。

灵心炽热奔向主，即是对主的爱。这份爱缘起于主触及心灵的那一刻。因他全然是爱，所以他一触及心灵，便立即点燃了对他的爱。而这份爱，则使得心灵为他炽热。这便是我们所应寻求的目标。诵念耶稣祷文不过是达到此目的的工具，或更确切地说，它仅仅是彰显灵魂渴望寻得主的强烈心愿的劳作。

口中不住地呼祷耶稣祷文，心中念念不忘主之临在，魂中渴望上帝，渴慕与主相契。倘若能持之以恒，主必垂听尔之祈求，因祂深知尔之竭力。

请您将所有这些考虑周全并将其作为指导，还要时常重读，以便在记忆中常新，知晓该如何行事。

也请您将这一切向切尔尼奇卡详尽阐明。我的灵魂为她而忧虑，切盼她能更坚固地锚定在内在之人中……因为那时，任何浪涛都无法动摇她，如同坚固的磐石。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4年11月29日

103 (1378) 关于睡前与夜间的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愿您莅临敝修道院为你们带来福祉！也愿其降临到小修士女切尔尼奇卡身上！

即便您稍稍勉力自己，也不会遇到不可逾越的阻碍，即便您生性怠惰，也一样能领受基督的圣体宝血。我全心祝愿您能如愿以偿。

当我在夜里给您写信，让您多做祷告时，我指的是睡前的祷告；而当您醒来时，——躺着祷告，这并非坏事，——而是良好地替代了睡眠间隙的空泛幻想。熟记一些圣咏是很好的，以便在那时诵读。

天气必然是极好的。愿您的心灵，也能像这庭院般光明璀璨！愿您的太阳——基督主，在您的灵魂中闪耀，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

愿这一切也能临到小修女。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04 (1428) 为何在祷告中未能获得所求？祷告时应如何调整心境？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阿•伊•！

你们步行而来，又带了这么多同伴，真是善举！上主和圣母必欣然接纳你们劳苦的献祭，并以你们得救所需之物来酬报你们，而非满足你们意愿所求……

您渴望告解并领受圣奥秘，愿主赐福，使此愿望得以顺利实现！

去向修道院的教牧神父——伊拉里昂神父，或其他的某位神父告解吧。告解是吾主亲自领受的，而教牧神父只是见证人……他的耳朵、舌头和手都是蒙福的，——但行事并赦罪的是吾主；正如那圣餐也是吾主所赐。

您的那些好伴侣——在灵魂深处——实属难得。但她们背后却站着同一个罪恶……她们会做上一两个鞠躬……然后就要求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非得要你立刻拿出不可。如果她们的愿望未能如愿，便会心生抱怨，甚至亵渎上帝的眷顾。——这样一来，她们就什么也得不到。——这种「非得要你立刻拿出不可」的心态，等同于在对上帝发号施令。我们不该如此，而应当这样祈祷：「主啊，您看，我需要这样那样的事物，这样那样的事物困扰着我。求您帮助我，并按您神圣的旨意来安排我，而非按照我自己的意愿！」

怀着这样的心境，祈祷当是长久的——并非一次性地长久，而是持续地长久……今天，明天……一周，一月，一年。总是呼喊，不断呼喊：「主啊，求您解救！主啊，求您帮助！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愿，乃要照您的意愿！」正如主在客西马尼园所言，寡妇在比喻中……烦扰了法官，——便得到了她所求的86。圣徒们确有这样的话：当要烦扰主和祂的圣徒们。

愿主赐福于您！

这些小书——是奥尔加亲自指定的……给您和莉迪娅、伊丽莎白——三本——1) 《文集……》；2) 《灵魂与天使》；3) 《母爱论……》你们抽签分吧……那些小册子……哪本谁喜欢就哪本……

以下是另外三本《米特里孔》：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致修女……以及致列奥尼达姆嬷嬷。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884年11月29日

105 (1457) 如何学习智性祈祷。人当向主祈祷，以求获得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好久没有回复您了。这是我的过错！我变得懒惰了，而且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想您现在已经适应了您的顺服之事，并且这些事情本身进行得还算顺利。愿主赐予，让一切越来越好。智慧并不深奥！就是不扬尘、忍耐、循序渐进地将一切向前推进。主希望如此，并且在这些事情中，祂永远是全能的帮助者。只是千万不要允许自己想：「我想要」，而应想：「规矩如此要求；我只是您的仆人。」

你想要学习理智的祷告。这很好！但你从前是怎样的祷告呢？祷告，就其本质而言，是一种理智的行动，如果你没有理智地祷告，那就根本没有祷告。——而我要告诉你，没有人是不理智地祷告的。每个人都理智地祷告。每个人在祷告的时候，都在心中将上帝视作临在，并向他倾诉自己的需要。即使他们是在读祷文，所有人也都努力在心中向上帝提升。如果有什么需要说的，那就是他们做得不够完美，即使在祷告时也不够持续，最重要的是，缺乏情感。因此，你的愿望将是：如何才能在祷告中达到完美——即理智地向上帝提升？对此的回答是：寻找，就必寻见。

你们是如何学会写作的？乃是借由写作之劳苦，怀着渴望能依照范本写得端正的心志。在祷告中亦当如此——你们就将学会。它不会自行到来；人必须学习。

1.学习在上帝的临在中行走，在上帝的眼前行走，并带着与此相应的感受。

2.一旦获得自由，就屈膝敬拜，在痛悔与谦卑的情感中。

3.阅读所有关于祷告的书籍——并默想祷告。

4.更要：全力以赴地，在对上帝的记念中举行教会的敬拜，其后便是家庭祷告。

您需要擦拭灵魂，它便会温暖起来。待到温暖降临，思绪自会平息，——祷告亦将变得纯净。

所有这一切都来自神的恩典。因此，人需要向主祷告，祈求祂赐予祷告。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106 (1) 祷词的力量不在言语，而在乎灵性的景况。要常常恳求上主，他必赐予。[87]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至敬的阿伽彼长老！

除了您在那本我提及的关于耶稣祷文的小册子中所见，我无法再向您多说什么了。若您觉得那不够，就请您自行努力，去查看那本小册子所引向的书吧。

如果之后还有所不足，请向你们蒙神所赐的引导者求问：修道院院长、你们的属灵父亲、教父以及志同道合的弟兄们。

我只想说，力量不在于祷告的言语，而在于灵性的 настро——敬畏上帝，忠心于祂，并时常警醒，在心智中侍立于祂面前。耶稣祷文仅仅是一种辅助，而非事情的真正核心。

务必将自己安顿于对上帝的记忆中，并活在祂的面光之中——这将引领您走向美好的结局。然而，一切皆源于上帝的恩典；若无上帝的恩典，便无法以任何其他方式获得属灵的益处。正如路加福音 1:16所言：一旦恩典滴落心中，那时一切都将顺理成章。

我们拥有主救主，祂愿人人得救；我们需要恳切呼求祂，祂便会施予。你们可曾在《爱圣集》中读到，曾有一人苦苦挣扎两年，最终得偿所愿，心中燃起了火光。

愿主赐福于您！

我无法解决你们的问题。这些问题必须由上帝赐予你们的领袖来为你们解决。

救赎灵魂！

请代祷。

主教费奥凡。

1884年8月7日

107 (5) 论祷告时的专注。 祷告的精髓为何。 论告解与意念的敞开。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至敬的阿伽彼长老！

很高兴能再次与您交谈——愿上帝赐福您在主里的兄弟之爱！看到您对内在操练的热情依然强盛，并持续吸引着您的注意力，这真是令人欣慰。

我将尽我所能解答你们的疑惑与问题。

「在向圣母和诸圣祷告时，我的专注可以停留在心中吗？」——可以。除了那里，还能停留在哪里呢？一切祷告都当发自内心。因此，专注也应在那里。祷告的区别只在于我们祷告时的意念和信心。这就像叩拜一样：我们在救主圣像前叩拜，是叩拜救主；在圣母圣像前叩拜，是叩拜圣母。叩拜本身没有区别：所有的区别都在于叩拜的精神和意义。

「在内心专注祷告，与在口中专注祷告词，怀着谦卑和悔罪之情，并持续忆念无所不在、洞察一切、令人敬畏的上帝，这二者之间有何区别？」——最后几句话（我所强调的）构成了祷告的精神。拥有此种精神之人，是站在内心之中：他无暇思虑言语或嘴唇，也无此念头。而「在口中专注」这几个字，是新的发明，在圣教父的著作中从未出现。有人甚至还想出：将专注力放在舌尖。以前曾有聪明人将专注力放在肚脐上——他们被称为「肚脐派」，而我们这些时尚之人，则应被称为「舌尖派」和「嘴唇派」……你看，你所强调的那些话语，才是祷告的实质；所有其他——低头、憋气、坐在椅子上、通过鼻腔呼吸引入祷告词——以及这舌尖和嘴唇——无论有无，都只是简单的外在形式，不具任何实质意义。

马克西姆·卡普索卡利维特（出自《爱心集》）为祈祷的劳作树立了榜样。他祷告了两年，直到一束火光落入他的心中。这是恩典的恩赐：从那时起，他便有了不住的祷告，真正属灵的祷告。在此之前，他的祷告是热切而勤恳的，但真正的祷告是在那束火光之后才开始的。——父老兄弟们哪，这事理当引起我们的注意、关怀与留心。祈祷劳作的环境是无关紧要的事。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心中也会生出某种温暖；但这乃是我们劳作所得，而非恩典所赐。若将这视作恩典，便是妄念。尼基弗鲁斯如是说，伊格纳季和卡利斯特……以及其他圣者亦如是说。

第二个问题我无法理解。您谈到嘴唇和舌头的帮助，然而话语却是在心中说出的……如果是在心中说出，那为何要提及嘴唇和舌头呢？所有外在的事物都应当抛弃……只保有上面强调的那些，这就足够了。就那样站着，俯身敬拜，呼求：「主啊，怜悯我！」以及其他的……

「可以说：『主耶稣基督，籍由诞神女怜悯我们』吗？」—— 可以的。但这个问题从何而来呢？我们在教堂中难道没有这样呼求吗：「圣哉，圣哉，圣哉，我主，籍由诞神女怜悯我们！」——可以用「我们」来代替「我」吗？可以的。当为自己祈祷时，用「我」；当为所有人或许多人祈祷时，用「我们」。

关于沉静与独处的念头——这是一个美好的念头。然而，您本已独自一人，当独自一人时，又能与谁交谈呢？有时，能与一位心意相通的弟兄交谈，却也是极好的事。况且，您也会去教堂……如果此时，在您离开时，一位弟兄向您询问某事，难道要像狮子般向他咆哮吗？所以，我想，您可以这样做：教堂与您的隐修小室——这是不可或缺的法则；除非有极大的必要，否则不要出门；不要去弟兄的隐修小室，但可以在林中漫步，以便与一切有气息的受造物一同颂赞主；尤其重要的是，为了检验您的灵魂是否坚定地将专注置于心中。这对您的健康也无妨害。——不要主动加入谈话，但当有人因灵性上的需要而引出话题时，您应当善意地与他交谈。这就像是让资本投入流通；而当甚至有人询问时也一味保持沉默，则如同将钱财深藏于箱中，徒然看守，却不从中获得任何益处。

当心被感动而泪水自然涌现时，就让它们流淌吧；而当泪水不来时，单单心底的感动也已足够。人可以激发自己流泪并哭泣；但不要认为这有什么了不起，尽管泪水总能软化人心。

尊敬的阿-鲁神父， 披露意念与告解是两回事。前者是修道长者所遵循的属灵修行准则；后者则是教会的一项圣事。您门下的学徒蒙受任命，其意义何在？是为了让他们向您告解，由您赦罪并施加补赎，还是仅仅为了聆听他们的披露，然后给予他们指引，驱散他们的困惑，澄清他们的疑虑，并给予他们安慰？——仅仅是后者。根据教父们的阐述，单单披露本身就足以拯救灵魂，无须任何附加。接受披露的人或许会说：「好了，没关系，愿上帝赦免你」，然后补充道：「多做些大拜吧……」但这并非告解圣事中的情况——这仅仅是父辈的慈爱祝福。此类行事涉及的是可恕的罪过；在这种情况下，披露本身就能带来赦免。至于明显违背诫命的行为，则需要通过告解圣事来赦免。

至于哪些罪行只需一次告白即可，哪些需要忏悔——这应由长老们共同商议解决。您作为一位圣职修士，可以为您的门徒施行忏悔圣事，这将是真正的赦免，您若施加的苦修也将具有洁净之效。然而，是自行决定如此行事，还是去请示修道院院长呢？——修道院里有一位总的属灵指导者——告解司祭。除了他之外的告解在修道院里是新鲜事。但是，在没有院长允许的情况下，修道院里没有人可以引入任何新事物。因此，您应当去请示院长。但是，如果您有时觉得方便施行忏悔圣事，那么这并没有罪：因为您拥有这项权柄——而仅仅是违反了修道院的规矩——至于您该如何行事——您自己看着办吧。我会说：如果修道院里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混乱，就在需要的时候，按照《圣事规程》为您自己的门徒施行忏悔圣事……但是，最好还是去请示院长的允许。

愿主赐福于您！

愿你们得救！请为我祷告。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86年3月23日

108 (6) 祷告中最重要的是什么？祷告中应该寻求什么？忏悔的感受——通往天国的门。什么是无言的祷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极是！愿主降福您，使您正如所写的那样。彻底忘却您的鼻尖和您神圣的嘴唇吧。反而，您当成为西奈的圣菲洛塞（Philotheus of Sinai）所阐述之规矩的实行者：「清晨，站于心中，以耶稣之名击打仇敌。」在祷告中，何须过多关注言语和其发音呢？一切都应被对上帝的感受所吞噬——或为悔罪，或为感恩，或为颂赞，或为带着信心与盼望祈求灵魂、身体和外在所需的一切。此类感受及类似的情感将产生向着上帝的呼喊，而这呼喊将是真实的祷告——并且，我要说，是唯一真实的祷告。在开始祷告前，当通过沉思、内在的专注以及为此而发的祷告来唤醒这些感受；然后，整日与它们同在。这将是不住的祷告。带着信心、盼望和悔罪向主寻求，将从上帝手中夺取一切属灵的福祉，并获得应得的祷告。请记住卡普索卡利维特的马卡里（Macarius Kapsokalyvites）。他全心全意地呼求，主便赐予了他……这恩赐成了他属灵生命的泉源。寻求此物并为此呼求吧。不要寻求属灵的甜美，而是要寻求带着敬畏与颤栗立于主前，向他献上神圣的敬拜。愿这一切都因着主丰盛的怜悯而降临于您！

关于您祷告的状态，您将第三种状态视为不好的状态，并如此描述：「有时它是如此地压抑，以至于心智和心灵都无法发出祷告的话语，而是仿佛被折磨和杀戮一般，在内心保持静止，感受自己的渺小与忏悔。」我无法理解您为何将这样的状态称为不好的状态？

当然，静立于主内，是一种美好的境界。

若在此之上，再添以虚无之感与忏悔之心，则已臻至善，别无所求。破碎之灵，痛悔而谦卑之心，上帝必不轻蔑。（参阅诗篇 51:17）

虚无感——这是税吏得救的呼声；忏悔感——这是通往天国之门。如果你的状态正是如此，那么就不必为此烦恼；反而应当培养虚无感和忏悔感，并将其炽热化，直至如火焰般燃烧。或许你描述得并不准确，但从你的言语来看，这不应被视为一件坏事。无论如何，在此刻，不要寻求口舌之助。

属灵之事，非物质或肉身所能获取。

我们应更多地转向对神的沉思，默想神的属性、作为与奥秘。若觉此途艰辛，可诵读一些背记的祷文，或颂咏一篇诗篇，亦可随心所欲，按自身境况编织祷言：因为主临近了。若您境况确不佳，此举必能更准确地导正您的心绪。

您接着写道：「我曾有些许疑惑，认为在上帝面前，心思祷告高于口头祷告」，但我之前的书信使您确信并非如此。这样说没有丝毫根据。我已记不清是怎样的思路使我如此说了。我向您重复祷告的定义。祷告是心思与心灵向上帝的提升，或是发自内心对上帝的呼喊。这种提升和呼喊可以在灵魂中发生，并从心中涌出，无需言语，即不化为言语——或者，更常见的是，它们化为言语并以此表达。在第一种情况下，祷告是无言的；在第二种情况下，祷告是有言的。这种表达祷告的言语，要么是内在的，在心中形成的；要么不仅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由舌头和喉咙发出。前者是心思的、意念的，而后者是口头的。——有言的祷告还可以是自己的，用自己的话语说出的；——或是别人的，背诵的，或是照着祷告书诵读的。任何有言的祷告，无论是用内在的还是口头的、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话语表达的，只要它表达了向上帝的祷告情感和思想，或是伴随着这些情感和思想，那么在上帝面前其价值都是一样的。内在的自己的话语总是发自心和意念，因此用内在自己的话语进行的祷告总是真正的祷告。而用背诵的话语进行的祷告可能不伴随相应的思想和情感，因此可能不是祷告，而只是祷告的声音。——根据这些定义，请您辨明心思祷告何时可能低于口头祷告。

首先，这只能通过口头祷告，不是用自己的话语，而是用别人熟记的话语在心中默念而完成；其次，当灵魂中没有相应的祷告感受时。

我附上您问题的答案：

1.在教堂里，一次礼拜就足够了，而且像晚祷一样，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祈祷来代替。关于后者，似乎需要向院长请求允许。至于前者，如果你们那里规定像你这样的人要参加每次教会聚会，那也一样。

2.「尽快地还是不那么快地祷告更好？」这个问题你们自己已经解决了。你们说：「我努力让每个祷告的词句都能触及内心，并从中感受到巨大的益处。」——请你们永远努力这样做——这样一来，「快还是慢」的问题就根本不会产生了。

3.「我喜爱阅读，但若为了阅读而放下祷告，我便感到犹豫。」——祷告高于阅读；因此，为了阅读而放下祷告是不合宜的。为了使这些属灵的操练互不干扰，必须以度量和数量精确地界定独居的祷告规矩，并始终以真正的祷告精神来完成它，不因任何事物而放下、减少或加速它的履行……此外：无论是在阅读时，还是在做其他什么事情时，若祷告之灵降临，就应当放下一切事情而祷告。这可以坐着或走着进行，但最好是站在常做的位置，行大拜，直到灵魂感到满足。我们主要的工作是亲近上帝，这主要发生在祷告中。因此，一切都应让位于祷告。

4.「何为无言之祷告？」——这乃是不动地安住于对上帝的祈祷情感之中，无论是心中亦或唇边，皆不发出任何言语。此乃祷告之至高境。唯有如此祷告，方可称之为不住之祷告。你所言之「非善之祷告状态」，已然近乎此境。

但愿您的心灵得以破碎，您的心意得以谦卑……如此，祈祷将在您的灵魂深处升起……

阿，阿父。您在忙碌于督建工程之后，仍能专心阅读，这是极好的。当思绪散乱、心灵空虚之时，阅读能将它们收拢，以神圣之物充满您的灵魂。然而，之后仍需偿还祷告的债。——在教堂中，请您更恳切、更专注地祷告。以此得力之后，在您监督工程的整个过程中，请时刻记念神，记念祂的同在，并怀着相应的感受。如此，祷告便不会受压制，或许只是稍有中断……这便是好的……请您为独修的祷告设定时间，并毫不拖延地恪守它。然后，将其他独修事务按您所知的方式安排妥当，并将阅读也纳入此秩序之中。

论被选为住持者。谁能坦然宣称自己适宜担任住持呢？因此，最好不要从这个角度来看待住持的选举事宜。而应当将其视为一项顺服的指派——就让他们将此接受为修道院中守门、运水、烘焙以及一切修道院事务的指派吧。并且要全心全意、周详审慎地履行它。说自己不适合，并请求免除此职，这并没有罪。但不应当固执己见。以上就是需要向你们阐明的一切。

请您满足我最卑微的请求：请您誊写此信及所有旧信，并附上副本，以便我知晓为您写了些什么。——我的记性不太好。

愿主赐福于您！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主历一千八百八十八年六月六日

109 (8) 论清醒与心灵祷告。当心智开始游荡时该如何应对。如何获得忍耐。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尊敬的阿伽皮修士！

您的两封来信我已同时收到，感谢您的记念与善意祝愿。恳请您在祈祷中也不要忘记我。您在信中如此多地贬低自己，以至于我难以相信，便觉得最好将其理解为反义——即：当您说自己没有什么的时候，我便理解为您拥有它，并说：「感谢上帝」……

您所写的一切软弱，我也都有……我看到它们，并努力去克服和治愈。有时会取得成功，然后又回到老样子。不过，我还是想说说我是如何做的。对您和我而言，最主要的关切是警醒与心祷，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心祷的形式非常简单，看似也很容易做到。就是这样：心思降入心中，在那里定睛于主的面容前，呼求您所寻求的，呼求：「主啊，求您赐予我祷告！」若您寻求警醒，就呼求：「主啊，求您赐予我警醒！」若您寻求忍耐，就呼求：「主啊，求您赐予我忍耐！」……诸如此类，一切皆是如此……

所有呼求中最好的莫过于：「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这个罪人！」如此行，你便会拥有理智的祷告。然而，我们的困境在于思绪纷乱，注意力也随之散失，心智开始向外游荡，不知去往何方。即使我们仍在祷告，祷告也因此中断。该怎么办呢？我随处都未曾见到指引；大家都只说一件事：当你回过神来，就再次回到心中，并再次从心中开始呼求，也为着心智不再向外逃逸而呼求。心智若再次逃走，就再次将其召回，并再次开始呼求——如此反复……结果会怎样呢？这种逃逸会有尽头吗？它理应有尽头，但我们之间却总是不顺遂。我以为，如果将自我谴责和向主祈求清醒的心智，附加到这场挣扎之中，那么主，看到我们忍耐的寻求和对清醒心智的真诚渴望，必会因祂的慈悲而赐予我们。

警醒是恩典的赐予，人无法仅凭自身达到它。我们只需努力寻求它，并怀着对上帝恩泽降临的期盼，为此向主祈祷。如何寻求呢？您是否注意到，当心中有感受时，注意力就不会离开心？因此我断定，如果这样做：除非事先在心中激发出某种感受，否则不开始进行心祷，那么注意力就不会离开心，心神也会随之在那里——心祷也就在那里了。请您这样尝试，或许事情会有好转。

什么感觉？所有神圣的感觉。赞美，感恩，忏悔，敬畏上帝，谦卑自抑等等……这样祷告之后，坐下来读一些属灵的书籍——最好是关于清醒和祷告的。然后散散步，思考一下，或者和别人谈谈这些……那么思绪纷乱怎么办？当心中有了感受时，它们就不会再纷乱了。当茶炊的水龙头拧开时，水会止不住地流淌，但当你拧紧水龙头时，水就会停止；思绪也是如此：它们不停地涌动，拧紧水龙头，它们就会停止。拧紧水龙头，就是激发并持守心中的神圣感受。

这将是一切的追寻，主会看见并赐予所寻之物。人需披上谦卑之衣，并持守对自身在一切事上之微末与匮乏的深切感受……若无此等感受，主便不会赐予清醒（трезвения）之恩。关于此，我所知不多，无从再言。

「你们还在抱怨缺少忍耐——忍耐绝不会在你们里面扎根；除非你们怀着一种深刻的感觉，即你们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按着上帝的旨意而发生的。因此，要以完全顺服上帝旨意的心去面对它，就好像上帝站在你们面前，命令你们去忍受一样。那时，谦卑和心灵的贫乏……以及你们所有的烦恼都会随之止息。」

当然，飞快地诵读那些熟记的祷文是不好的，但这确实在你的掌控之中。一旦你察觉到这一点，就停下来，开始缓慢地诵读。

以下是如何衡量您诵读祷文（无论是使用祷告书还是凭记忆）的方式：要带着理解和意识去诵读；您所诵读的一切都应被您的意识所感知。由此来决定您诵读的速度。您还记得圣金口约翰的二十四篇祷文吗？经常诵读它们，并从诗篇或教会圣歌中选取其他祷文加入其中，也将它们牢记于心——并带着相应的思想和感受去诵读。这些祷文可以替代所有的祷告规矩，但对您而言，这没有必要。

您提到了您自己与修道院的关系。修道院的事与您无关，那里有院长，也有足够多的其他神长；他们怎样领受上帝的教诲，就怎样行事。您只管祈祷：

「主啊，求祢帮助他们！求祢开启他们的心智，加添他们的力量！」

救赎灵魂！

您的良师益友，费奥凡主教。

1893年9月22日

110 (309) 耶稣祷文是建立并持守对主之专注的最佳方法。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我的信赶不及送到您手中了；因此，关于您的门徒，请您自行决定何为最佳。我在此献上神的祝福，愿它随行于您的行动之后，而非在其开始之前。

至于耶稣祷文，您使用它的方式很好。这是在主面前专注并持守专注的最佳方法。这是一项宝贵的功行。然而，它可能因不敬畏而在主面前被贬值。无论行、坐、立，都可以诵念此祷文，但都应在某种程度上带有敬畏的律动。——由此，灵魂得以整饬，身体也像列队的士兵一样保持警醒。我之所以询问此事，是为了指示您去做您正在做的事情……您只缺少一点。——我们常有的祸患，往往源于：当我们完成一件事，而另一件事尚未出现或无心去做时，便任由灵魂闲逛休息，未能严格地将其保持在同一境地……由此，闲散的灵魂常常遇到不好的事物，并在内心产生共鸣。——于是，一场因不经意而无意中招致的争战便开始了。——为了避免这场争战，最好的方法是：立即开始诵念耶稣祷文……我建议您就这样去做。

请务必自省。我从您的言语中觉察到一丝自夸……当心，敌人会注意到……他会跳上您的肩头，然后——驱赶您……您被他赶到不愿去的地方，同时又充满诱惑，这并非奇事。愿主引导您的道路，并在您的行为、言语和意念中赐予智慧！

救赎灵魂！

请代祷！

主教费奥凡。

1893年8月9日

111 (337) 需将生命中的一切境遇全然交付于神。最当竭力避免者，乃是使祷告沦为徒具其形的仪轨。此乃操练不辍祷告之法。另有对诗篇第一百零一篇之阐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你们又有了老旧的忧伤：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安顿呢？这并非毫无根据的焦虑；但又能做些什么呢？把一切都交托给上帝吧。——愿祂的圣意得成。毫无疑问，对你而言，这样的命运是最好的！请怀着感恩之心接受它。一个灵魂并不贫瘠。尽快处理完这笔财产，然后就会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或许一切都会安排妥当，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时便可放手不管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专注于灵魂的救赎——这就够了。

斋期已至，这正是祈祷劳作的广阔应用。努力吧；但仍要明智。最重要的是，要避免将你的祈祷变成一种形式，或者仅仅是诵祷的习惯。每一次你开始祈祷时，都要让你的灵魂自己祈祷，也就是说，用它自己的言语、情感和思想来祈祷。每一次都这样——这样诵读的祈祷才能作为附加品，作为辅助，而不是主要的工作。——把所有的努力都投入或转向于不断地在上帝面前行走，心中思想着上帝，思想着祂的无所不在和无所不知。并且经常从心中向祂发出呼求。这种操练最终会形成不断祷告，在心中由心智完成。把它作为目标，去努力争取。有些人为此也使用机械的方式来创造耶稣祷文。你也可以这样做。这样做：将你的心智从头脑中带到心中，并在那里保持专注，然后说：「主耶稣基督，上帝的儿子，怜悯我这个罪人。」——好像直接注入心中。同时稍微屏住呼吸，全身保持紧张。可以坐着这样做，但最好站着。不急不慢地诵念祷文，仿佛咀嚼每一个字。注意力应该放在左乳头上方——在内部。将祷告作为祈祷的法则。——或者白天也一直说它，注意力也这样保持着。然后，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让注意力离开你的心。无论是阅读，行走，还是工作——都要在那里。——这就是法则！当心开始显出火热时，内在生命就开始了！一切都在这里了！

您所询问的第101篇诗篇，是多么贴合您的境况啊！这是贫者的祷告。适用于每一个悲伤、受压迫、身处困境之人！诗篇描绘了受苦者的感受，直至第12节。随后，思想转向，仿佛是巴比伦之囚后耶路撒冷的重建。——解经者认为，这篇诗篇的思想可以应用于任何受苦之人——转向上帝的罪恶灵魂，期盼从巴比伦之囚中得蒙救赎的犹太民族，以及基督教会的建立。您可以随心所欲地解释其中的具体章节。至于第6节：「因我唉哼的声音，我的骨头紧贴着我的肉。」——这悲伤与叹息是如此强烈，以至于皮肤因耗竭而紧贴骨骼。

第13节——「惟你，主啊……」——其本身就易于理解。此处思想转向了其他令人充满希望的方面。万物皆流转，唯有上帝和祂的圣言亘古不变——被掳的犹太人正是因此而得到慰藉。仿佛在说，一切都已失丧，我们已耗尽力量——但您，我们的主啊，却永远长存……您的圣言必将成就……——这应许关乎耶路撒冷的重建和从被掳之地归回。——罪恶的灵魂——听到这番话时，若能悔改，也能以盼望来激励自己，相信主也会补偿并重建那被罪恶摧毁的灵魂……异教徒的人类也同样可以带着盼望归向上主，相信最终他们也会被召来认识上帝……并且万民与君王都将赞美主耶稣基督（第23节）。

「「Ущедрить」（慷慨赐予）——意即降下丰沛的恩泽，或赐予慷慨的礼物。出于爱而赐予的慷慨，「Ущедрить」这个词语，由此也可理解为——若此言「慷慨赐予尘土」，则意谓热爱尘土。先知言道：锡安——或耶路撒冷——的磐石与尘土，都为以色列人所珍视。——「你已复活」——复活，亦即奋起、觉醒、将注意力转向，如同路加福音 1:19和路加福音 1:20中所述。——而你们，则当将一切应用于自身，或关乎你们外在的境况，或更深入地关乎灵魂。请将每一节经文独立取出，沉思之后，明晰它于你而言可能意味着什么。——而若有不明之处，请发问，我将予以回应。若由我自己来阐释，便无法知晓究竟何为所需——而只会是连篇累牍，包罗万象。

愿主拯救并怜悯你。愿主赐予你得蒙拯救的斋期。练习我所开示的祷告。

愿主赐予你所有良善。

您的祈祷者，主教费奥凡。

三月十一日

112 (476) 需将生命中的一切境遇全然交付于神。最当竭力避免者，乃是使祷告沦为徒具其形的仪轨。此乃操练不辍祷告之法。另有对诗篇第一百零一篇之阐释。

愿上帝的恩典与你同在！

当你醒来，到了该起身的时候，立刻起身，不要在床上贪恋。起身之后，稍坐片刻，划十字圣号并说：「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然后穿上鞋，穿好衣服，洗漱；但在所有这些时间里，心中都要有上帝，说：「主啊，怜悯……」或者：「荣耀归于您，我们的上帝，荣耀归于您！」不要转来转去，不要心不在焉……然后开始祈祷……首先叩三个大头，说：「上帝啊，求您怜悯我这罪人！」然后诵读规定好的祈祷文……「天上的君王……」「圣哉上帝……（三圣颂）」 「我们的天父……」「从睡梦中醒来……」「从床榻和睡梦中……」「审判者无谓……」「从睡梦中醒来，感谢您，圣三一……」「上帝啊，怜悯我……」「我信……」「上帝之母，童贞女，欢喜吧……」「守护天使……」然后结束……再叩三个大头……亲吻圣像或十字架……此外——坐着或站着，诵读二十遍耶稣祷文。如果愿意，也可以更多。——诵读祷文要不急不慢，深入理解其中的话语，用心而不是用口诵读。

白天要时常诵读《我们的天父》和《上帝之母，贞女，欢欣吧！》。要常常努力忆念上帝。在圣像前，你可以行一两个，甚至三四个跪拜，但不要让人看见。

夜间就寝前，当如此祈祷。——祈祷前，请坐下，划十字圣号，然后默念耶稣祷文十遍左右，直到思绪集中。站起来，行三次叩拜，口中念诵：「上帝啊！请怜悯我这个罪人。」接着是起始祷文——从「天上的君王」开始，直到「我们的天父」。然后是就寝祷文：「主啊，怜悯我们……主啊，怜悯我们……慈悲之门……永恒的上帝……」还有：「上帝啊，怜悯我……我信……圣哉童贞玛利亚……守护天使……」回想你所做的错事，并悔改……为所做的善事感谢上帝。然后结束……行三次叩拜。接着亲吻圣像……然后，或坐或站，默念二十遍或更多的耶稣祷文……端庄地宽衣，然后躺下……躺下后，不要胡思乱想，要记住上帝，并默念耶稣祷文，直到入睡。

113 (479) 俗人能否修习心祷？若无心祷，则亦无祷。何为祷告？心神侍立于上帝面前有何阻碍？俗人能否归隐？论及属灵指导之必要。如何寻得一位神父……

在《家庭谈话》第三十三期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有一些思想让您感到困惑。我认为有责任向您和您的读者澄清这些思想。

您声称心智祷告对于平信徒而言几乎不可能。「我们怎能做到心智祷告呢！」您写道。然而，若您没有心智祷告，那您就什么祷告都没有了：因为只有心智祷告才是真正的祷告，是蒙神悦纳且喜爱的。它应当构成家庭与教会祷告的灵魂，因此，一旦它们之中缺乏心智祷告，那么祷告词便徒具祷告之名，而非祷告本身。祷告是什么？是心智与心灵升向神，以赞美、感恩并恳求所需之福。因此，祷告的本质是在心中对神的智慧提升。心智将在意识中站立于神的面前，充满了敬畏之情，并开始在祂面前倾吐自己的心声——这就是心智祷告！外在的祷告词，无论是家庭的还是教会的，都只赋予它言语或形式；而祷告的灵魂或本质，每个人都带着它，存在于自己的心智与心灵之中。我们所有的教会仪式，所有为家庭使用而编纂的祷告，都充满了对神的智慧转向。履行它们的人不应停留在它们的外在形式上，而应透过它进入内在，并根据其中隐藏的，来调整自己的内在。没有心智祷告，任何人都无法存在。在这种祷告中，只能做出这样的区分：有心智祷告，伴随着言语或外在的形式——无论是家庭的还是教会的；还有一种心智祷告，它本身独立存在，没有任何外在的言语或身体姿势的形式。而后者对世俗之人同样是 обязательна。救主吩咐道：入尔室，祷告于隐密处 88。这「室」，正如圣底米特里罗斯托夫斯基所说，并如事实的本质所示，就是心。使徒吩咐谁要不住地祷告呢 89？所有基督徒。因此，也包括平信徒。而不停地祷告，除非用心智祷告在心中，别无他法。另一位使徒所说的藏于心中的人是谁呢？是我们面对神，从祂那里接受能力，并在祂面前成就万事的心灵，这在祂面前是极其宝贵的 90。因此，心智上侍立于神面前是必须的；如果必须，那么任何人都无权说这几乎不可能。神不会强求不可能之事。这确实艰难，但若说是不能，那就不公平了。然而，所有良善之事通常都艰难，更何况祷告，它是我们一切良善的源泉，也是可靠的支撑。有人会问：这如何做到呢？很简单：拥有对神的敬畏。对神的敬畏，作为一种情感，会将注意力与意识引向内心；而作为一种敬畏，它会使注意力与意识在心中立于神前。这就是心智上侍立于神面前，也是祷告！只要心中存有对神的敬畏，心智上侍立于神面前就不会离开心。因此，这便是心智祷告的唯一、全能的方法！——但您会说，事务会分散注意力啊！——只要您存有对神的敬畏，它们就不会分散您的注意力。心智上侍立于神面前的障碍并非事务，而是无益之事和恶行。摒弃邪恶和无益之事，只留下必须履行的职责，且非按世俗，而是按福音的 обязательность，您就会发现，履行职责不仅不会使心智和心灵远离神，反而会吸引它们亲近神。二者本质相同，且需要相同的精神状态。您从这个循环中无论做什么，都将转向神，以祈求帮助，并将您的工作奉献给神的荣耀。清晨起身，在您的晨祷中，在心中更坚定地立于神前，然后外出履行神托付于您的工作，不要将您的情感和意识从祂那里抽离。这样，就会像第二点所写的那样：「在心智与心灵中，以灵魂与身体的力量，履行您所肩负的职责。」那些认为心智祷告的本质在于隐秘地坐着，从而默观神的人，对心智祷告理解有误。先知大卫表达了它的本质：我将主常摆在我面前，因祂在我右边，我便不致摇动 91。因此，隐秘性并非心智上侍立于神面前的本质，而众多的事务也并不妨碍它。

您写道，对于平信徒而言，独处几乎不可能。独处有两种：一种是完全的、持久的，即有人遁入荒野，独自生活；另一种是局部的、阶段性的。第一种确实不适合平信徒；而第二种对他们来说是可能的，甚至他们也拥有。每个人总会有一些时间独处，即使他并没有刻意安排独处的时间。就是这一个小时或几个小时，要将其用于属灵的自我建造。与其沉溺于空虚的幻想，不如进入自己的内心，审视自己的行为——它们是否做得好，如果你预见到上帝在你面前，它们是否能蒙祂喜悦。像这样的时间，即使是最忙碌的人，只要他关心灵魂的得救，每天都可以为自己 выде出来。如果他们不 выде，那正是因为没有这种关怀，或者这种关怀不足以超越所有其他关怀。然而，对于不关心的人，我们也就不为他们写下如何建立救赎生活方式的方法。因此，每天都应该有独处的时间；而当需要禁食时，禁食期间必须停止一切事务，以便禁食能够完全有益于灵魂。在谈到独处是蒙上帝喜悦、引向得救生命的方法时，对于平信徒而言，正是指这一点。但还有一点必须强调，除了外在的独处，还有内在的独处。外面喧嚣混乱，而人在心中却与自己独处。当一个人心中为某事痛苦时，即使他身处最欢乐、最健谈的社群中，他也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东西。在那里，在他自己的心中，他与自己的痛苦同在。每个人都通过自己的经验知道这一点。如果世俗事务如此，那么属灵事务为何不能如此呢？这里也有痛苦，而且比世俗的一切痛苦都更强烈、更深刻。当生命中这种痛苦降临到心中时，有什么能将人的意识从他内心独处的境地中拉出来呢？这就是另一种独处，平信徒也可能拥有，只要他们被救赎灵魂的关怀所探访！那时，对上帝的敬畏会渗透灵魂，并真诚地向她确证，即使她获得了全世界，当需要为过去的生命秩序付出代价时，她也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赎回。这种真诚的 убеждение 渗透整个灵魂，并在其中产生一种对「唯独一样是不可少的」（路加福音 10:42）如此痛苦的关怀，以至于她什么也不想再看。她的一切都与这「一样是不可少的」同在，尽管从外表和外面看，她可能很忙碌。这样的独处对于平信徒来说也是可能的！

您说，对于世俗之人而言，随时就其外在和内在生活的种种事宜咨询一位神师，是难以实现之事。确实，那些可以全然信赖地提供属灵生活建议之人日益稀少：人们似乎都止步于行为端正和私下履行本分，而对在此过程中内心发生的一切不屑一顾。外在生活凌驾于内在生活之上。但也不能说，圣贤已然完全绝迹。在所有时代，在世俗中生活的灵修者中，对内在生活充满热忱之人总是凤毛麟角：但他们一直存在，现在也有，将来也会有。至于那些开始为救赎而忧虑的人，他们会生发出一种直觉，凭借这种直觉，他们会寻觅到一位合宜的神师。对此，还须补充一点：最初，我们有教会规程的指导，任何一位神师都可以指明并正在指明。上帝如此安排，无人会得不到应有的指引。更进一步的指导可以通过阅读圣教父的著作、与志同道合者交谈，或者甚至是自己的经验来补充。所有这些共同构成了属灵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指导。即使是微小之事也能搅扰灵魂。敬畏上帝的灵魂会感到困扰，然后向上帝祈求开导，并急忙去找神师——有时，出人意料地，会得到对事情最令人安心的解释。属灵生活是上帝的生命；上帝守护着它。当然，不能不加思索地随随便便投靠任何人，也必须有自己的判断力；但如果判断力动摇了，除了求助于神师，就别无他法了。即使在外在生活中，也有如此错综复杂的事情，以至于难以判断在特定情况下如何合法行事；那么在内在生活中出现这种情况就更是自然了。去找一位神师，一位又一位，直到找到那位能让你内心平静的神师。如果有人尚未通过自己的经验达到某种境界，那么知识会告诉他该怎么做。

主教费奥凡。